“你……”傅老夫人眉一拧,就要发怒,却被柳嫣拉住,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傅老夫人沉吟半晌,开口道:“按理说,离婚证要夫妻二人同去办理,我若动用些手段也并非不能拿到。但有个条件,我儿为我贺寿的节目被你破坏,便由你上去唱罢!”
“好。”祝阮阮点点头,“不过上台之前,我就要拿到离婚证。”
回到房间,她拿出自己珍而重之收藏的两本结婚证,打开来,念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它们崭新得像是刚拿到手,然而记载在这上面的感情却没有历久弥新。
祝阮阮没有留恋的交给傅老夫人,一心一意的为寿宴准备着。
柳嫣大肆给自己结交的贵妇千金们发寿宴的请帖,言语间暗示傅少夫人要登台演出。
两日后——
“你要的东西。”傅老夫人冷着脸将离婚证“啪”地一声扔到祝阮阮面前。
祝阮阮打开一看,旋即笑着收入怀中,继续往脸上抹着油彩,遮掩住形如枯木的面容。
傅老夫人警告道:“唱砸了我饶不了你。”
此时,傅西洲正悠悠转醒,强撑着起身,待洗漱一番就去为母亲贺寿。
不经意的瞥到枕边的一个小本本,那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字登时让他大发雷霆,暴喝道:“谁?谁敢跟我办离婚证?”
小厮一个哆嗦,跪下来回道:“是、是老夫人……”
傅西洲抖着手打开,不由自主念了起来:“‘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和,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此证。”
“去你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休想,你休想!”傅西洲将离婚证撕得粉碎,嘶吼道:“你祝阮阮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瞪着眼,不住粗喘着,“去,带少夫人过来……”
小厮一脸为难,“少夫人今日要登台唱戏,为老夫人贺寿。算算时辰,快上场了吧……”
“什么唱戏?母亲是什么意思?”傅西洲再也憋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伤口被牵动,痛得他眉头紧皱,脸色煞白,“让你去你就快去!”
戏子乃是贱业,他为母亲唱戏,也只能在寿宴结束后的私下,就算传出去也是一段彩衣娱亲的佳话。
母亲怎能让祝阮阮抛头露面供人取乐?!
小厮很快就灰溜溜的跑回来,苦着脸说:“老夫人说她看定了这出戏……小的就去找少夫人,结果她说,这出戏她演定了,要小的务必请少爷您去看!”
小厮捏了捏口袋里祝阮阮塞给他的一副珍珠耳环,心想少夫人登台,少爷那是一定会去的,传不传这话都一样。
傅西洲闭上眼把心沉下来,再睁开时,目光湛湛,起身穿好笔挺的礼服,朝前院走去。
“少夫人唱什么戏?”
“听说老夫人指定的是《魂断马嵬坡》,嫣姨奶奶说不吉利,改成了《贵妃醉酒》。”
魂断马嵬坡……
傅西洲的心骤然慌了一下,何止是不吉利,简直是太晦气!
母亲这是明晃晃的厌恶祝阮阮,五年婆媳不讲一丝情分了。
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心口,他加快了步伐。
舞台后面,祝阮阮已经戴好头饰、穿上戏服,安然坐在屋内。
透过小窗,看到戏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她平淡地扫过,目光定格在柳嫣挺着肚子热情招待客人的脸上。
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时,傅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冷着脸推门而入:“祝阮阮,该你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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