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阮阮执意不肯去医院,傅西洲只得找了精通妇科的老妇人来给她调理身子。
在抱着祝阮阮回竹悠苑的路上,傅西洲看到了那一路流过来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一个人的身体里究竟能有多少血?
第二日一大早,管家指挥着下人们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洗刷,冲走,很快没了痕迹,可那画面永远印在了傅西洲的脑海里。
他头痛欲裂,逼着自己想,究竟是怎么走到如今这步?
“我把柳嫣送走,能不能回到以前?”
“不能。”
“你到底想如何?”
祝阮阮攥紧了袖口,垂眸掩盖无休止的恨意,在心里狂喊着:我想你死!
“小玥被你卖到了娼寮,当晚就投井自尽。傅西洲,你欠我一条命!”
傅西洲眼瞳剧烈震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在你心中,我还不如一个丫鬟重要吗?”
“不,还不止,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不是吗?”
“孩子……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以后还会有的……”
祝阮阮听到这话,恨得起身冲到柜前,一把扫落上面的洋酒,酒水四散在房间四周。
傅西洲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不可置信的慌乱,喊道:“你疯了?”
“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慢慢发疯了!你逼我接纳妾室,你冤枉我给柳嫣下药,你问都不问就定了我的罪,好!我留不住你,我认了,你却害死了小玥和我的孩子!”祝阮阮掏出打火机,“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就和你一起下地狱去吧!”
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恨,非死无解!
房间很快熊熊燃烧起来,祝阮阮畅快的大笑……
傅西洲看着火中站着的女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撕扯般的疼痛。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场大雨很快就将这场火给浇灭,而祝阮阮也被傅西洲给救了出来,只是他自己被倒塌的房梁刺伤了腹部。
偏房里。
“疯了疯了!自己下不了蛋还不准别的女人给我儿开枝散叶,竟敢、竟敢谋杀亲夫!还好我儿命大,就连老天都站在他那边……”
傅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活了快半个世纪就没见过这样的毒妇!
要不是老天及时下了一场大雨,西洲就死在大火里了!
“祝阮阮,傅家再也留不得你了!来人,给我绑了这个毒妇,送到巡捕房!这次定要判她死刑!”
祝阮阮神色木然,灰头土脸的耷拉着脑袋,对“死刑”两个字毫无感觉。
就连老天都帮傅西洲,她还能如何?
傅西洲眼神沉沉,咬牙道:“不、不行……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傅家!母亲,一切等我醒来再说……”
他的伤口崩裂,血流不止,却硬撑着等傅老夫人点头,才放心地再度陷入昏迷。
傅老夫人了解儿子说一不二的性子,倒也不会趁他昏迷违背他。
但若傅西洲醒来想轻轻揭过,她也是不依的!
祝阮阮忽的喊道:“婆母……”
“现在才来求饶?晚了!”傅老夫人冷哼,看她的眼神像淬了毒。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一声婆母,求您,让我和傅西洲离婚吧。”
祝阮阮和傅西洲的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平等的,只是半途渐行渐远……
如今她要的,唯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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