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我浅浅一笑,“以身相许哪里谈得上。”又打趣说,“不应该是两情相悦嘛。”
司杰嗤了一声,“你也不傻,也知道两情相悦这个词,那你之后……可别再折磨他了。”
我一愣,半晌,开口问,“我什么时候折磨他了?”
“你折磨他的还不少?”
其实也不过就是拿乔维风来做幌子啊,搬出公寓啊,再不然就是不听他的话什么的,难道这些也都算是折磨他?我心中既有心疼,却又羞又气,江止聿竟然跟他兄弟打小报告。
我抿了抿唇,窘迫的说,“要是我知道他还向你埋怨,我肯定再折磨他多一些!”
司杰咯咯咯的笑了,“那可别说是我说的,回头那小子得跟我算账。他算起账来可是一板一眼的,好处全他占了,谁都别想捞到一点好处!”
听他这么说,我也忍不住笑了。
……
警察局。
我和司杰刚到警察局门口,韦东泽也从里面出来。
我忙说,“你快过去,江先生一人在公寓,我不放心。”
韦东泽点头,与司杰简单说明了情况,与我道别之后便走了。
我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跟着司杰进了去。
俞希希暂时被收押了,我也被关过铁笼子,自然知道被人关押的痛楚,里头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还真怕她受到伤害。不过可能是韦东泽打点过,她是单独被收押的。
我们过去之后,俞希希被带到会面室。
“清欢!你来了!”
“希希!”我迎上前,可警察看着,我又不能过于跟她亲近,只好面对面坐下来。
司杰说,“你们聊,我出去。”
待司杰走了,俞希希便哭了,“清欢,我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希希……”
她继续哭,“我这次肯定得坐牢,我肯定完了!我爸,我爸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清欢,求求你帮帮我……”
我虽猜到了因为医药费而要钱,可也没想到,那在医院的,竟是她爸爸。
我喉头一哽,“你这傻丫头!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要剑走偏锋去做那些蠢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贩毒!这十几年的书你都白读了是吗!”
“这几日,你的生活也是如此艰辛,我怎么能还去麻烦你……”俞希希泣不成声。
我想到事已至此,再去说她也没什么大用,我说,“叔叔的医药费,我去跟江先生借,江先生是好人,肯定会帮忙的。”
她收了哭声,哽咽道,“真的吗?他真的会帮忙吗?”
“会的。”我握紧了俞希希的手,转而想起江止聿那发烧的时候,又想起司杰说的话,我问,“希希,你带了那东西进去之后,江先生,他可有碰?”
俞希希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想,轻声说,“没有。”
“……确定?”
“确定,不过后来我也被赶了出来,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她脸色大变,“天呐,难道江先生他……”
我忙是摇头,坚定的说,“没有!我只是疑惑,只是随便问问。”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
我松了口气,“刚刚来的那个人,是江先生的朋友,叫司杰。你犯了错,刑事责任他说是肯定逃不掉的,但是他说会帮你,希希,你可千万要配合警方调查,不要隐瞒真相。”
“清欢……”
“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叔叔那边不必挂心,我定会帮你照看着!”
“我知道错了,我坐牢我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我就是担心我爸和我妈。”她抹着眼泪,“清欢,你答应我,可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我做了这等子傻事,不然指不定要气死过去。”
“嗯,放心。”
这是,司杰进来,“谈好了?”
我一怔,点头道,“好了。”
“那就走吧。”他说着便转身出去了。
我依依不舍的看着俞希希,叫她放心!
她朝我点点头,跟我说,如果他父亲有什么消息,就通知她。
从警察局出来,我的脸色很差,心情也很差。
司杰倒还算平静,对我说,“小姑娘,不谙世事,犯点错误难免,不过这错误确实有些大。”
我心尖一颤,“我知道。”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他说着,帮我拉开了车门,见我没动,“不上车?”
我说,“我先去医院一趟,江先生那边,麻烦你和韦助理多照看了。”
“江止聿一个大男人,有韦东泽照看就够了。”他朝车子努了努嘴,“上车,我跟你一起去。”
“啊?”
“江止聿交代的,他叫我看好你。他的命令我可不敢不听,哪怕是你要去洗手间,我都得在洗手间门口候着。”
我吃惊,却被他逗笑了,“司先生真幽默。”想起出门前他说过的话,我问,“大多律师都能言善辩,难不成司先生也是律师?”
司杰定定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指路。”
……
第一人民医院。
经过打听之后,我打听到了俞希希父亲锁在的病房。
ICU。
这让我想起了李明霞。
俞妈妈佝偻着背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我感同身受,“阿姨,我是希希的朋友,我是沈清欢。”
“沈清欢,哦,是清欢啊。”俞妈妈笑了笑,“希希向我提过你,说你一直在帮她,我先替我们家希希谢谢你了。”说着,她望了望我身后,“希希怎么没来?”
我与司杰对视了一眼,我说,“公司指派希希去外地出差了。”
“什么!她爸爸现在这一副情况,她怎么就去出差了呢!”
我咬唇,“当时,当时……”
司杰接过话茬,“当时俞希希是拒绝的,可那破公司说她若不听从安排就要辞退她,她想到她还需要钱交医药费,就只能同意了。可实在是记挂你们,就交代沈清欢常过来看看。”
俞妈妈遗憾的点了点头,“那可有说出差几天?她爸,她爸要是没钱做这手术,也是没几日能熬了。我早就说过放弃了,别折腾了,那臭丫头就是不肯,死活要挣钱给她爸续命,医生都说就算是做了手术,也不过是拖着时间罢了。我不忍看着女儿劳累,又不忍看着丈夫受苦,倒是我,有苦没地方说……”
原先她见到我来的开始,眼眶中就蓄了泪,这说了几句话,眼泪便汹涌了。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钱马上就会筹到的。”
“五十万,如何筹?”她折身看了丈夫一眼,泪流满面,“现在希希去了外地,或者我跟医生说了放弃?”而后又呢喃,“不行,要是背着希希做了这事,她得恨我一辈子才是。”
恰巧俞爸爸的主治医生路过,我便和医生聊了几句。
“医生,叔叔的情况现在适合做手术吗?”
医生说,“这事儿我和家属也商量过了,就算是做了手术,也只是拖延一点时间而已。妈妈和爸爸要放弃,女儿不肯。所以也就等着做手术了。”
我说,“医生,最多三天,我肯定把钱筹到,麻烦您做好做手术的准备吧。”
“行。”
回去的路上,司杰时不时在叹气。
我问,“为什么叹气?”
“要是我啊,到那时候了,还折腾自己干嘛呀,该吃吃该喝喝,我可不想自己最后的时间都在医院那种破地方度过。”
我垂眸一笑,“也许真的到了那时候,也许会害怕死亡,迫切的想要活下去,会想尽各种办法来续命。”
“唔。”他微微一愣,“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重心分了一半儿都放在俞希希父亲的手术上。
手术很成功。
我去了警察局向俞希希说了这个好消息,她当即泣不成声。
她说,“我还出不去,这案子还得一个多月才开庭,只能你再帮我继续照看他们二老了。”
我点头,“我知道,我跟他们说你去外地出差了,这是几张明信片,你写几个字,我带回去给他们,好暂时安安他们的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看看他们。”
把明信片送去医院,和二老聊了一会儿之后,俞妈妈很感激我,说要请我吃饭。
我委婉推脱,“不用啦,我还有事儿。”
而后我径直去了江止聿的公寓。
我拿出钥匙开门,换好拖鞋,蹑手蹑脚贴在他我是门口听了听声音。
里头很安静,难道他不在家?只是鞋柜上他的鞋子在呀。
我继续听了听,还是很安静,可能是睡着了吧。
于是我打算去厨房做饭,等做完饭后叫醒他。
我这才刚转身,便听得卧室内传出一个声音,是那种东西打翻在地的闷响声。
我一惊,转开了门把手,赶紧推门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茶几翻了,连椅子都倒了好几个,玻璃杯更是摔了一地的碎玻璃,而江止聿蜷缩在一处,额头冒着涔涔冷汗,一如那日在包厢时发现他的样子。而那地碎玻璃就在他身旁,只要一个动作,就能压到……
我的心遽然提起,“江止聿,你怎么了!江止聿,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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