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哄一下发热了。
他不会也碰上了那似魔鬼般的东西吧！
我脑子里乱的很，倒是施可镇定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带走。”
韦东泽说，“徐警官，我先带我家先生去休息，你若不放心就拍两个人跟上，等先生醒了通知你就是。”
徐警官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行，你俩，跟着。”
“是，徐头！”
……
我见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去医院，我揪心，“韦助理，不去医院？”
“不去。”
“为什么啊，他全身这么烫，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已经叫人过来了。”
“可是韦助理……”
韦东泽虽还算是平静，可到底也有些忧心的，“你照顾好先生就行。”
我咬唇，点了点头。
江止聿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头枕在我的双腿上。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还是异常滚烫……
韦东泽把江止聿安排在公寓，让两个小警员在外面等候。
不出半个小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到了。
“司先生，先生他……”韦东泽的话才说了一半，那司先生便摆手示意别说下去了，“人呢？”
“在里面。”
听罢，司杰便抬步往里面走，“你在外面等着。”
我紧张，欲要跟上，却被司杰的眼神喝退了。
我一怔，“我，我担心他。”
韦东泽解释，“司先生，她就是先生口中常念叨的那位的小姐。”
“哦，是你啊。”司杰应了一声，“那你进来吧。”
我点了点头，赶紧跟上。
江止聿蜷缩在床上，满头的冷汗。
司杰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冷静的很，“去，放一缸冷水，还有拿点冰块，越多越好。”
“啊？”
“赶紧的，还愣着做什么！”
“嗯嗯，我马上去！”我揪心的看了江止聿一眼，赶紧听着司杰的话去准备。
不出一会儿，我便准备好了。
“司先生，准备好了。”
司杰点了点头，开始扒江止聿的衣服，只是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喊我，“过来一起扒啊。”
“啊，这……”我咬牙，虽没做过，可又不是没看过，我立刻上前帮他一起脱。
然后合力把江止聿放进装满冰水的浴缸里。
渐渐的。
江止聿拧着的眉头缓和了一些。
可我的心还是揪着，我不安的问，“司先生，江先生他……到底有没有碰上那个东西？”
司杰拧着眉头，抱着臂膀看着，“不知道，如果不发毒瘾，很难看出来。”
“那，那碰多少，会有毒瘾？”
“一次。”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次”二字很是淡然，可却像是两个锤子狠狠的砸在我的心头。
我别过身去，泪流满面。
司杰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安慰，却说，“红颜多半还真是祸水。”
我心下一紧，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讽刺，我没有反驳，“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司杰倚着墙壁，“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
二十分钟后。
我摸了摸水温，“冰化了，要不要再去准备一点。”
司杰上前试探了江止聿的体温，“备。”
当我拿了冰桶回来的时候，江止聿已经醒了，他靠在浴缸边缘，神色低迷。
“江止聿！”我双手一颤，满满的一桶冰倒翻在地，哗啦啦一阵声响。
我扑过去，捧着他的脸，一遍遍问，“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他回了些神，撑着眼皮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杰。
司杰说，“我在面外。”
待司杰出去后，他才又看向我，吃力的挤出一个微笑。
他这一笑，我却是哭了。
“你还笑得出来。”我边哭边说，连话都说的抽抽噎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还笑，还笑！”
“我没事。”他捧住我的脸，在我额头轻啄了一口。
我试探了他额头的温度，体温确实下降了。
我有些激动，狠狠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他显然有些震惊，回过神来之后，墨瞳中染上了笑意，他指了指嘴唇，“再来一下。”
“嗯！”我大方的应了一声，又吻了他一下。
他开心极了，连眉梢都挂起了笑容，“这是盖章，你既给我盖了章，就得对我负责。”
我笑中带泪，紧抱着他不肯放手，“负，我负！”
“咳咳。”他忽而咳嗽起来，可把我吓坏了，“你怎么了！”
“还不是怪你，把我搂的太紧了。”
我心中难过，可却被他逗笑了。
他沉了沉声音，道，“又哭又笑的，别人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个傻子。”
我拿了浴巾过来，“既然降温了，就别泡着了，来擦擦干。”
江止聿坏坏一笑，“我可是……一丝不挂的呀。”
“不怕，又不是没见过。”我豪气回答，虽然脸上早已红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他起身站起来，我帮他围上浴巾，替他擦着身上的水珠，我看着镜子中的他，我问出了在我心中徘徊了无数遍的问题。
“刚刚在包厢的时候……”末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直白的问不太好，于是转换了话锋，“包厢中那茶几上的白色的粉末是什么啊？”
“那白色的粉末？”江止聿呢喃了一遍。
“嗯，是什么？”
半晌，死一样的寂静之后。
他沉着声音，“白粉。”
真的是白粉！
我咬唇，“那，那你可有碰，碰上？”
忽而。
江止聿从背后将我扣进怀中，双手环住我的腰际，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间，酥酥麻麻的。
从镜子中，我可以看见他的脸色，很差。
他问，“我要是碰了那东西，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我不怕！”我鼓着勇气说，“我可以陪你一起戒毒。”
他抿唇笑了笑，“傻丫头，怕才是人之常情。”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背，“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怕，可我也不愿意放弃你！”
“唔，乖。”江止聿将我的身子掰过去面对面，“我没碰。”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流着泪锤了锤他的胸口，“你骗我的事情还少吗！可是这件事，我选择相信你。”
他抿唇笑了笑，眼神很疲惫。我当他是因为刚刚退烧，没有多在意，只把自己埋在了他的怀抱里，“我以后不再吃你和阮琉夏的醋了。”
“那便好。”
“酒吧那个问题，你能不能再问我一遍？”
江止聿一怔，却没有问，只是说，“这问题，我下次得好好找个隆重的时刻问你。”
……
出了洗手间。
客厅中只有司杰一人坐着，见我们出去，他说，“那两个小警员，我打发走了，韦东泽也去警察局打点了。”
我这时才想起俞希希也一并被带走了，我紧张道，“完了，希希也进去了！”
“就那小姑娘？”
“……对。”我不安的问，“她会坐牢么？”
吸毒贩毒藏毒……
在我没遇到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些事情离我很遥远。
司杰看了看我，喝了一口水，“刑事责任是肯定逃不掉的，不过我会尽量帮她减刑。”
“可，可你是医生，能帮到这些吗？”
“谁说我只能单单是医生？”司杰起身，“我现在要去警察局，沈小姐要不要去？”
“我想去。”我脱口应下，可又放心不下江止聿，我为难的看着他，不知道去还是不去。
江止聿握了握的手，说，“你去，我让韦东泽回来就是。”
“那，那我去了，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没关系，你先去开车。”江止聿把我推到门口，并交代司杰，“看好她。”
我拿着钥匙走的走开，依稀听见司杰嗤了一声，说，“自己都管不好了，还有空管别人。江止聿，我从未见过你对一个女人能到这地步。”
“行了，少废话，警察局那边你也多看着点。”
“知道，你也不宜出面，有事给我打电话，多注意点儿，你懂的。”
我拐下楼梯的时候，他们的谈话还没结束，我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却不想江止聿正看着我。
他朝我挥了挥手，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下了楼。
我才刚把车子发动，司杰也下来了。
司杰说，“哪有让女士开车的道理。”
我一愣，不过也换到了后座上。
司杰上了车，便开车离开。我透过车窗往公寓看，江止聿站在走廊上，正朝我这边看，我喉头一哽，差点落下泪来。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他也没说。
等红灯的顺当，司杰与我拉起了家常，“江止聿在我面前时常提起你。”
我微怔，“是吗？他应该都说我的坏话吧。”
“哦？”
“他经常说今天没有下雨是因为下到我脑子里了，还会说让我晃晃脑子，问我有没有听见大海的声音。”说到这里，我噗嗤一声笑了，“他不就是拐着歪儿说我脑子进水了嘛，不就是嫌弃我笨吗？”
司杰也笑了，一边看着绿灯起步，一边说，“可他不还是喜欢的紧。”
我低头，咬唇不语。
司杰从后视镜中看了看我，“看你这表情，是打算以身相许了？”
我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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