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顺利下山,闻嘉鱼拉着程亦然去医院检查,还碰到了之前的阿姨。
程亦然还和她唠起了嗑。
阿姨日常表示感激,随后感慨:“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我们是同学。”程亦然脱口而出。
阿姨愣了下,坐在轮椅上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不是那种关系?”
“啊?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不至于吧?”程亦然茫然,不过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继续道,“你知道虹城吗?长宁虹城……”
“小然!过来。”闻嘉鱼在走廊喊。
程亦然跟她道:“你记住我叫什么了吗?再说一次啊,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的程,来问琼花雨亦然的亦然。”
阿姨哭笑不得:“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在锦旗上将你名字写错的。”
程亦然放心的走了。
闻嘉鱼等着她过来,嘟囔说:“这么想要锦旗,过几天的我找几个群众演员,敲锣打鼓给你送到中南中。”
“不用,留下来的钱自己拿去买糖吃。”
闻嘉鱼:“……”
买糖也就算了,她为什么一副施舍的口吻啊!
程亦然日常逗小鱼,和他商量道:“以后你叫我大然吧,小然不霸气。”
“我想叫你大撒子。”
程亦然:“???”
大宝贝骂我了!!
检查的时候,程亦然很配合,情况描述到位,医生很快做出诊断,表示只是软组织挫伤,回去好好休息就好。
闻嘉鱼还不是很放心,他板着脸严肃道:“刚刚你让医生把我赶出去干嘛?你们是不是在演我?”
程亦然挠头,感觉小鱼真的大惊小怪,可能被吓住了,没缓回来,也懒得解释,直接转移话题:“走呀~我们去买月饼吃。”
于是闻嘉鱼彻底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虽然程亦然并不喜欢吃月饼,但还是很虚伪的在一边表示这个口味很独特,那个看起来很精致,非常积极。
可惜闻嘉鱼不买账,自己玩自己的。
不过他看见程亦然还要出去,马上将她拉了回来,摁着她回房里让她休息。
程亦然:“……”
并不想要这样的关心,她要出去。
闻嘉鱼正在编曲,房间里不断传来挠门声,简直就像表哥家被关在房间里闹腾的猫,让人又烦又心疼。
他最终还是决定将人放出来,打开门,脸还是冷冰冰的:“你要干什么?”
程亦然委屈巴巴地抱着门捣鼓门把,嘀咕道:“出去拍照。”
“这才刚回来,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如果不想休息,就练会儿琴。”
“我觉得我更适合打碟……”
“你还是滚去睡觉吧。”闻嘉鱼无情地关上门。
程亦然:“……”
郁闷!
第二天就是中秋,晚上,两人踏上归途。
不过程亦然不想回去,在之后的几个站和闻嘉鱼分别。
闻嘉鱼一路冷着脸,这时倒委屈起来,给她塞了个小月饼:“这是红豆味的。中秋快乐。”
程亦然喜出望外,接过月饼,在背包里拿出一副框起来的画递给他:“中秋快乐。”
幽蓝的夜色,雪山陡峭,悬崖上一颗圆满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夜里,整幅画面给人森冷孤寂的感觉,也很凄美。
他低头默默的看着,视线落在右下角随手写下的落款:“你昨天没睡吗?”
“睡晚了一点。”程亦然含含糊糊,背好背包转身脚底抹油溜了。
闻嘉鱼目送她离开,再次看向那副唯美的水彩画,轻声说:“对不起。”
他不该生她的气,她心情肯定不好吧。
-
程亦然现在倒很开心,还和赵楠晒了闻嘉鱼给她的Q版的红豆味月饼,蹦蹦跳跳上了另一站的高铁,去往顾炀的城市。
在基地门口,她先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听,她就在附近晃,还去了那个外语大学。
直到夜色降临,她买了瓶鸡尾酒饮料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喷泉边,仰头看着月亮,吃着月饼,喝着酒。
这段时间她没有接道顾炀回的电话。
沈濂大晚上的出去吃宵夜,路过广场的时候看到了她,不过当时不太相信是她,就这样擦肩而过。
不过回去的时候他看到这人还在那里,多看了两眼,把人认出来了。
她现在就像那个曾经在摩天轮里赞颂黑夜的魔女,浑身待着旁人看不透的孤寂和冷漠。
顾炀那个混蛋在搞什么,为什么没有陪着她,为什么将她扔在这里。
他脸色阴沉,转身到附近的便利店买罐和她手里一样的鸡尾酒,拉开拉环走了过去。
程亦然正低头玩着游戏,一双皮鞋出现在视线里,她视线往上移,划过高贵的黑衣,落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上,大脑嗡的一声,手机从手里掉到地上,扯开了一只耳机。
她承认自己现在狼狈不堪,但看他抬起那罐饮料,自己也下意识的将手边的饮料捞过来,扔掉另一只耳塞,站起身尽量保持镇定的和他碰了一下。
“中秋快乐。”她说着,自己抿了口所剩无几的饮料。
沈濂视线落在她扬起时白皙的颈部,柔弱得单手可以拧断。
他想着,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角,说:“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
没有你精神。高贵冷酷,威严不容侵犯,看起来高不可攀,比少年的时候还要有杀伤力。
虽然也没过多久的样子。
不过看他过得很好自己就很舒服,特别是对比起来自己很惨的时候。
虽然现在她不想承认她惨。
她没有说话,又坐下,将自己的手机捡回来。
“他呢?”沈濂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概没有空。”程亦然若无其事的说着,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会儿吗?”
沈濂瞟了眼那围在喷泉旁低矮的石栏,有些无语,但还是屈起自己的大长腿,在旁边坐下。
“我吃了月饼,红豆味的。你有吃吗?”程亦然试图让表现自己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惨。
沈濂继续补刀:“他给的?”
程亦然沉默,晃悠了下空了的罐子,将它放在脚边,揣好手机,漫不经心道:“闻嘉鱼给的,前天和他去爬雪山了。遇到了点意外,提前回来。”
“坐这多久了?”沈濂问着,他很有兴趣,甚至能猜到大概时间,他直到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大概会觉得爽快。
“忘了,天黑的时候过来的。这里能看到月亮。”她抬头指了下,静静地看着圆满的月亮。
“为什么不回家?还在等?”
“没,只是不想回去。”
“所以你就在这里睡大街吗?”沈濂自己都没察觉他在生气。
“我只是在赏月。”程亦然很无辜,“这不是传统吗?话说,这次中秋过得应该是最好的,有酒,有月亮,有月饼,差一点就圆满了……不过这是要慢慢来的,不能一步登天。”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东西,为什么过个一年一次的传统节日都说得不敢奢望。她神经病吗。
沈濂咬牙,默默在一边喝酒。
“你有吃月饼吗?没有我给你买个吧。红豆味的不错。”她侧头看着他,“有朋友在等你吗?介意我陪你吗?我可以再买点水果,秋天是丰收的季节,要买很多水果庆祝……”
沈濂感觉自己好像在听小学生在复述老师的中秋节作业。
哪来这么讲究,过了这么多年了……
“然后……”她继续说着,“去看电视什么的?……还是放烟花?”
沈濂起身离开,冷漠的扔下句:“不需要你陪。”
程亦然眼里的微光熄灭,笑着咬了下舌头,轻快道:“太好了,以后有需要再叫我吧。”
说完低下头,重新拿出手机,只是手有些脱力,手机从兜里滑出来掉进了喷泉里。
她安静的看着躺在水底的手机,石塑一样安静。
沈濂回头看着那个苍白的坐在那里的神经病,烦躁的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顾炀,最后却迅速将页面取消。
“妈的,关老子什么事。”
他疾步离开了广场,背影有些慌乱。
程亦然最后还是将手机捞了出来,太多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不能乱扔。
捞出手机擦干,她捣鼓了大半天,不过坏了。
钱在卡里,通讯工具对她作用不大,她很潇洒的拔掉卡后,将手机扔了。
懒得处理,再买一个吧。
在她走后,顾炀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在喷泉边绕了几圈,连忙拿出手机给兄弟打电话。
“她现在人呢?你别不是在耍老子吧!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啊,可能回去了吧。”
“踏马……”顾炀再次试着打程亦然手机,还是没打通,揣好手机跑去问路人。
问了好几个,终于得到了一个大致方向,他顺着路人指这的路追出去,迷乱在灯火斑斓的街道里……
此时,程亦然正拎着一堆水果,在网吧里……看电视,身边还有几个玩偶。
嗯,要有家庭氛围。
她吃着葡萄,揽着一个玩偶的肩膀,颔首道:“乖啊,看电视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个坏习惯。你们真乖啊,一点声音也没弄出来,是好孩子。来,这个苹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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