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阮阮的手术还算成功,医生说她的身体遭受重创,已经很脆弱,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持好心情,好好养着。
再次睁开眼,祝阮阮并没有一丝兴奋。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她的世界已经没有色彩了。
竹悠苑的下人们殷勤的脸,也令她厌烦。
走之,傅家的一切,都跟她没有瓜葛了。
“我的离婚证呢?”
不知道是伤到了脖子还是因为好多时日没有开口,祝阮阮的声音都变了,不复以往的清灵,透着一股哑哑恹恹的厌世意味。
“那个不算数。”
傅西洲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看在她眼里只有压抑。
逆光很好的遮掩了他眼中的贪婪渴求。
傅西洲尽力不去看祝阮阮脖子上的疤痕,可那太明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曾如何薄待他的妻。
他慢慢走近,露出一张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的脸。
这是祝阮阮自刎后,第一次清醒时看到傅西洲。
恍如隔世。
她的身子忍不住朝后瑟缩了下,傅西洲迫近的气息都令她窒闷。
杀过他一次,自己死过一次,祝阮阮真的累了,只想离得远远的。
傅西洲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心脏抽了下,坐在床沿道歉,“对不起,之前手镯那件事是我错怪你了……但小玥不是我下令卖到娼寮的,是柳嫣栽赃……”
傅西洲终于尝到被人栽赃的滋味了?
祝阮阮嘴角含笑,但眼神很冷,冷得他心慌。
“阮阮,我已经处置了柳嫣,她……”
以后不会在插在我们之间。
祝阮阮摇摇头,长长的睫毛掩住曾经盛满爱恨的眼眸,如今看什么都是云淡风轻,话都不想多说。
她对傅西洲如何处置自己的小妾不感兴趣。
小玥和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你想怎样?”傅西洲拳头紧握,放她离开,绝无可能。
祝阮阮又摇摇头,她想要的,他不会给。
索性不说。
而且,她不想开口,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尽了。
傅西洲将宽大厚实的手掌放在她还没养出点肉的小手上,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我们之间,再不会有别人。”
沉默,无尽的沉默。
这话,傅西洲敢说,祝阮阮不敢听。
傅西洲做好了她委屈哭闹打骂自己的准备,猝不及防她什么都不说不做,却搅得他心头血肉模糊。
在乎的人就连沉默都可以是利刃,随着时间流逝,在你身上一道道的划下口子。
至少,她的手没有躲开。
“你,随意。”祝阮阮轻轻地开口,低哑的音质磨得人发慌。
在乎的人,几个字,都是武器,轰得人遍体鳞伤。
傅西洲更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传达着自己的决心。
无论她怎么剜他的心,他都认了,只要她还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医生特别强调祝阮阮需要精心调养,傅西洲极尽可能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除了离开他的自由。
想是这么想,可是长久没有回应,特别容易让人发疯。
尤其是当有一次祝阮阮被发现躲在运菜的框里试图逃走,傅西洲当即发了狂,发疯般将她压在床上,重重拥吻、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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