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饿了。”
秦维宇看看秦咘姒，她被方祁凌这么一提醒，也想吃饭了。
奶奶“哦”了一声想起来了，说：“我刚想说，人已经过来了。她说等会儿就到，我看看她到哪儿了……”
那是原本在奶奶家中替她煮饭的，因为他们来这里来得太仓促，所以人没有及时带过来。不过昨天已经去联系了，说是今天会到。
奶奶正要打电话，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一个女人，正是在他们家做事的。
“正说着呢，就到了。”
那阿姨一下车就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大堆是食材来，笑眯眯地跟秦若染他们打招呼，问他们是不是没吃饭。
看到两个漂亮的孩子，她愣了一愣，秦若染连忙给他们介绍。
“他们是我的孩子。”
秦若染把秦咘姒和秦维宇叫过来，一一介绍起来。
那位阿姨愣愣地看着两个小孩，没想到秦若染突然冒出来了两个这么大孩子，可把她给震惊坏了……
她在他们家做事这么久，还没听说过秦若染生过孩子啊，这突然就蹦出来了俩……
“都没吃饭呢，先去做饭吧。”
奶奶见状连忙岔开话题，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位阿姨愣愣地应着，就跟着往厨房去了。
方祁凌害怕跟秦若染独处，连忙也跟了过去，说：“我也来帮忙。”
“你帮什么忙啊，别捣乱。”
“就给个添乱的机会呗……”
方祁凌一边跟奶奶说话，一边走开了。等确信秦若染看不见他了之后，他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刚才都是装的，再留久一点，他怕自己就要穿帮了。
当演员也不容易啊，方祁凌在心里苦笑。
但他确实也看明白了秦若染的心意，她让他放弃，他懂，可是他就算放弃，也无法从她身边离开。
方祁凌用力地闭上眼，然后又重新睁开，目光坚决了不少。
既然是她的希望，他愿意为她做到，只是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他要在她身边一直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至于别的，抱歉，他无法做到。
经历了这么多，方祁凌心中的执念有一部分淡化了，有一部分却又加深了。
秦若染看着他们走进去，身边安静下来之后，有了空档思考，心中的疑惑不禁加深了。
她在跟方祁凌说开之前，其实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那种对她的渴望一样的东西。
所以她才迫切地把事情挑明，希望方祁凌能过上他自己的生活。
可是在她那么做了之后，方祁凌的态度却跟她原先以为的完全不一样。虽然这是好事情，但是以她对方祁凌的理解，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真的已经放下了吗？该不会还在勉强自己吧？
秦若染思来想去，也都只是猜测，没有什么切实的根据。考虑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对自己无语了。
说是只拿他当哥哥，于是他真的跟她结为兄妹了，她自己倒是在这儿忐忑起来了。
这个结果不正是她所期望的？
既不用跟他决裂，又让方祁凌明白了她的立场，他以后应该会去追求新的幸福了吧？
这样挺好的……如果排除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的话。
秦若染将自己的不解强行压了下去，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当哥哥挺好的，反正她心里一直将他当作哥哥看待。
就这样，其他的别想了。
“妈咪……”
“嗯？怎么了维宇？”
“妈咪是不是在想爹地？”
秦若染摇头否认：“没有啊。”
她没说谎，真的没有，刚刚她考虑的还是方祁凌的事。
只不过以后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我已经开始想爹地了呢。”秦咘姒闷声说。
秦若染怔了怔，心里再一次涌起了一股心酸的感觉。
不是因为秦咘姒对雉城川的思念，而是因为无法给他们两全其美的办法。秦咘姒从前就很喜欢雉城川，这几年更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会想念他太正常不过了。
她是个孩子，秦若染总不能因为自己和雉城川之间的那些事，就强求她不去想。
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可再多的思念，以后秦咘姒也只能跟着她和雉城川中的一个，没有两全的办法。
现在才刚分开一会儿，秦咘姒就已经开始思念雉城川了，是不是让她跟着雉城川比较好？
秦若染正在琢磨着，秦咘姒担心地问她：“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爹地了？”
虽然很残忍，但秦若染依旧点了点头，她不能给孩子不切实际的希望。她和雉城川不会再见面了，恐怕他们也……
秦咘姒很难过，眼睛里都是难过。
秦若染看着心中一痛，蹲下来对她说：“你可以去跟着你爸爸，真的没有关系，如果你想的话，我就让他过来接你。”
“别说了妈咪，我害怕……”
秦咘姒一把抱住了秦若染，“我不要跟妈咪分开，虽然想爹地，还是不要跟妈咪分开……”
秦若染搂住了她，心里非常难过。
她知道秦咘姒是什么意思，她都想要，两个人都想。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她只能选一个。秦若染有点想哭，但是她竭力地忍着。
秦维宇的目光落在她们两个身上，虽然他年纪不大，很多事却都已经懂了。
他也抱住了秦若染，说：“妈咪别难过，我们都会跟着你，不会离开。”秦若染被他的话说得眼睛一酸，连忙将秦维宇抱紧了。
“妈咪知道……”
每一次说出让他们跟着雉城川的话，秦若染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
她想让他们自己选，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一直在叫嚣着“选我选我”。
她无法跟两个孩子分开，但是为了他们好，却又不得不装出大度的样子。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她都会接受，哪怕自己怕得不行。
秦若染将两个孩子抱紧，幸好，幸好他们没有不要她。
如果他们都去了雉城川的身边，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没有了他们，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幸好，现在他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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