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以后的行动那么不方便，再可怕的事情，我也想试一试，至少还能恢复一点行动能力。”
秦若染把她自己的想法说完，就看向雉城川和方祁凌。
方祁凌没开口，他还没对截肢的事表过态，现在既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雉城川就不一样了，他听完这番话后，依旧没有改变原来的想法。
“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认真地对秦若染说。
“什么？”
“不要截肢，走不了也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你。”
秦若染的脑子里轰的响了一声，这句话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忍住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问他：“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雉城川定定地看着她，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
秦若染反驳道，“我将只能坐在轮椅上，一辈子都只能跟它一起过活。早上我醒过来，自己几乎没办法下床。
也许我努力了很久之后，可以掌握把自己挪到轮椅上的技巧，但现在我反正不会。
不止这样，我连楼梯都走不了了，只能住在一楼，还有……”
“我知道。”
雉城川坚持说，“还有很多办法可想，我也会帮你，都会帮你。你去不了的地方我抱你去，不用那么辛苦，挪到轮椅上的技巧不学也没事。”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跟她不认识。
秦若染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面前的人也开始模糊，她皱起眉，捂着自己的额头。
一看到她的动作，雉城川和防欺凌的面色就是一变，秦若染呢喃道：“我、我的头有点疼……”
方祁凌狠狠地将雉城川一挤，喝道：“你赶紧出去！”
他霸占了秦若染面前的位置，把雉城川挡在自己的身后。
雉城川还想说话，但是见秦若染难受，他只好无奈地出去了。
方祁凌心里把雉城川恨得牙痒痒，这人现在就跟病毒似的，秦若染一碰到他，就没有好事情。
“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着急地说，“不行，我得去把医生叫回来。”
秦若染拦住了他，说：“不用了，我感觉好一些了。”
方祁凌有些怀疑，对着秦若染看了好久，发现她的情况真的没有恶化，这才放弃了去找医生的想法。
“那个人说的话当他是放屁吧。”方祁凌没好气地说。
秦若染目光闪了闪，然后嗯了一声。
接着她笑着抬起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们……回家……方祁凌因为她的用词唇角勾了起来。
“什么时候你不会头疼了，我们就回家。”
秦若染愣了愣，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唔”，看样子有点不满意。
方祁凌无奈地说：“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就这么回去的话太危险了，至少要把脸蛋养得红润点再走吧。”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秦若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就是这里待着有点无聊，所以才想回去。
放心啦，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医生都夸我呢。”
方祁凌看她跟个孩子似的，这是还想跟他邀功吗？于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无聊吗？那哥哥陪你，你说，要怎么才能不无聊？”
“哎，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更加急迫。”
方祁凌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就听秦若染一脸无奈地说：“我的肚子说她饿了。”方祁凌的目光下意识地就往她肚子上看去，秦若染见到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看啊？”
方祁凌无语，说：“这不是想看看你的肚子想吃什么？”
秦若染有点嘴馋，趁机报了一堆想吃的东西出来，上到各种菜色，下至花样繁多的小零食，直接就能写出一份好长的食谱了。
方祁凌目瞪口呆：“这么多？”
就算每样都只买一点，凭秦若染的食量也绝对吃不下，再来十个她说不定还可以考虑一下。
“就是想吃嘛，你要虐待病人吗？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给满足……”
秦若染嘟起嘴，方祁凌觉得她简直恶人先告状，现在是她这个病人要虐待他吧？但是秦若染难得提一次要求，他不仅没有拒绝的念头，还很乐意被她“虐待”。
“等着吧，我出去给你叫饭。”
他抓了抓秦若染的头发，然后就开始往外走。
秦若染对着他的背影强调：“还有小零食！”
方祁凌背对着她摆摆手，人走了以后，秦若染在病床上抱着被子笑。
唉，她的凌哥哥太好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病房里有些空荡荡的。
只有她自己在，能不空么？秦若染忽然想起了雉城川。
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回总应该不在了吧？
不过谁知道呢？之前医生来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他就突然冒了出来，所以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外面？
秦若染好奇地看向门口，房门被方祁凌关得很严实，她当然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她又竖起耳朵听，想试试看会不会发现什么。
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见，倒是听到了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秦若染有些失望，这回应该真的回去了吧？
算了，管他呢。
可惜心里虽然这么想，身体却非常诚实，她还是很想见见他。
秦若染摇了摇头，想把这想法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只好放弃了。
要不叫他一声试试？
大声点的话，估计就能听见。
嗯，就叫一声吧。
她清了清嗓子，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发现她把人家的名字给忘记了！
莫非就这么算了？
秦若染不死心，朝着门口的方向喊：“那个……那个谁……”
鬼知道你在喊谁啊……
她自己吐槽自己。等了一会儿，外面果然毫无动静，秦若染有点失望，估计真的回去了吧？
这时，跟她隔着一扇门的雉城川听到声音，疑惑地皱起了眉。
秦若染在说什么？
那个谁？
是谁？
雉城川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他偏偏又格外在意，于是决定再观察观察。
病房里的秦若染还不死心，想了想换了一种叫法，音量也加大了一点：“外面那个男人……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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