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的身影倏地从办公室门口消失,快得其他人都有些意外。
何亦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着急地叫:“哎,她走这么急干什么啊,那边又不着急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边说边去观察雉城川的反应。
雉城川朝秦若染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眉皱了皱,然后就收回了视线,往自己的椅子那里走过去。
“我先回去了。”郭刚向他请示。
雉城川点点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郭刚去处理。
“喝点水吧。”
何亦秋殷勤地给他倒了杯水,端过来放在他的跟前。雉城川没去看,一边给自己的电脑开机,一边冷声问何亦秋:“你来做什么?总不至于只是替雉珞勤传个话吧。”
“我确实有事。”
何亦秋郑重地看着他,眉眼里满是得意,“老爷子让你晚上回去吃饭。”
“知道了。”
雉城川点了下头,依旧没有看她。
何亦秋见他完全没有跟自己聊会儿天的意思,想找话题都不行,就算她找了个话题也会被他一句话堵死的吧?
说不定直接就让她出去,这也不是没发生过。
想了想,她说:“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雉城川点了下头,没再理会何亦秋,连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注意到,一心考虑起了竞标时发生的事情。
秦若染来到雉珞勤的办公室门外,这才疑惑起来,雉珞勤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呢?
她敲了敲了门,听到雉珞勤的声音后才推开了门。
雉珞勤没有在办公,而是坐在沙发上泡茶喝,清新中带着一丝甘甜的茶香四处弥漫着。
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后放下,看向秦若染。
“你找我?”秦若染站在一边问。
雉珞勤点了下头,示意她过来坐下。秦若染有点犹豫,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所以……”
本以为雉珞勤会质问是什么事情,没想到他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来,还对她表示理解。
“这样啊,也是……”
他的话有些意味深长,秦若染心惊,还没有品出味儿来,就听到他又问道,“竞标怎么样了?听说城川带你去了?这倒是少见。”
“因为方案是我做的,所以也让我一起去了。”
秦若染解释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
“竞标的话……不太顺利,电脑被黑了,没法正常走流程,让我们公司非常被动,最后还是多让了一些利,才没有被刷下去。”
她说的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至于其他的细节一概没有透露。雉珞勤听了之后笑了起来,秦若染看那笑容总觉得别有含义,不禁皱起了眉。
“只是这样吗?”他问。
秦若染强作镇定,反问说:“不然呢?”
雉珞勤没回答她,反而捞起扔在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立刻就有人敲了下门进来了,正是他的助理邱梓。
“您喊我。”邱梓毕恭毕敬地说。
“我谈点事,你出去外面替我守着,谁也别放进来。”
邱梓点了下头,接着却露出了点犹豫的表情,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雉珞勤笑着提醒他:“如果是拦不住的,让我知道一下就行了。”
听了他的吩咐,邱梓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带上门。秦若染听到门锁响了一下,知道它是被锁上了,顿时警觉了起来。
“别紧张。”雉珞勤安抚地说,然后去拉她,“你跟我来。”
秦若染没注意被他拉住了手,见他想把她往休息室里带,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她抽回自己的手,面带疑惑地问:“这是干嘛?有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她终于发现雉珞勤的异常了,从她进来开始,他的表情就有点古怪,总像藏着什么事情一样。
现在更是把门锁了,还让助理在外面看着,要不是相信他的为人,秦若染简直要往不好的方面想了。
见她一副警惕的样子,雉珞勤没有勉强,干脆往身后的墙上一靠,手抄在口袋里,含笑看向她。
“只不过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喜欢在这儿,那就这样吧。”
秦若染满脸狐疑,实在猜不透雉珞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样神神秘秘的吗?
“你说……”
“今天参加竞标的那份方案,你为什么要将它泄露给方天佑呢?”
听见他说到“泄漏”两个字,秦若染的心立即就蹦到了嗓子眼里,砰砰砰地狂跳不已。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哪里露出了马脚?
秦若染搞不懂现在的情况,雉珞勤一脸轻松闲适地倚在墙上,好像刚刚说出口的话只是类似于“天气真好啊”之类的寒暄,完全没有扔了一个炸弹的自觉。
他在注视着秦若染,虽然眼神很温和,却让她觉得鸭梨山大。
也许这是一个试探,关键时刻,一个念头救了秦若染。
他估计知道了竞标时发生的事,所以在试探她。
方家的公司拿出的方案正是她做的,所以肯定有人将方案泄露给了现在方家的主事人方天佑。
公司里的普通员工或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高层估计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们未必知道是谁做的,秦若染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和郭刚在车上时说的话,手上有这份方案的不止她一个人。
所以现在,她很有可能正面临雉珞勤的试探。怎么说他也是雉家的人,也许他会在意公司的利益……
秦若染连忙强作镇定,不能慌,她现在必须装到底。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秦若染吃惊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说是我?是,今天的竞标不太顺利,出了点状况,但是……”
她飞快地解释着,正像一个被冤枉了的人表现的那样,急着为自己辩解。
雉珞勤摆摆手,示意她先停一下,秦若染面色难看,但还是渐渐住了嘴。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好奇而已。”
“所以你还是认为是我做的?”她硬着头皮接着雉珞勤的招,心里的不安却在扩大。
“唉,所以说让你别紧张嘛。”雉珞勤直起身体走了过来,将秦若染往沙发那边带,“来,先喝杯茶。”
他给秦若染倒好茶塞进她手里,但她哪里喝得下去?
雉珞勤见状无奈地说:“刚才你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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