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的确诚意十足，”
一名面试官满脸笑意，眉眼微挑，“今天的竞标就他们开的份额最高。”
“但是我们没有看到方案，无法判断他们的利润空间，如果方案不佳，就算利润比例高，总收益也不会好看。”
“其实前面有一家给出35.1%的份额就已经不容易了，35.3%的数字更为难得。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公司让利最高的一次吧？”
“正因为以前从来没见过，所以我怀疑他们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能够在这么重要的竞标上被人搞鬼，说真的，我也不看好。”
面试官们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其中一位又问：“这么说来，你们想主张无视他们给出的利润？没有按流程完成方案演示，所以算他们弃权吗？”
“这个……”
由于雉氏集团出的纰漏，这些面试官们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没有任何保留，到场的人也都听见了。
有的人因此幸灾乐祸，雉氏集团这座庞大到恐怖的大山也有今天，对于一些在他们那里吃过亏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哪个黑客黑的他们的电脑，好评啊。”
这句话引起了小范围内的哄笑。
眼见局势向不利的方向倾斜，雉城川站了起来。
他一起身，现场就突兀地静了下来，虽然没有约定，却异常地整齐。
秦若染看着他起身，忽然觉得那身影格外挺拔魁梧。
身为公司员工之一，还坐在现场，她很清楚现在周围对他们有多不友善，而雉城川作为公司总裁，他面对的压力只会更大。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抗住强劲的压力。
他会怎么做呢？莫名的，她居然有些期待。
雉城川面沉如水，眼神冷漠，足以见得那个“意外”给他带来的不快。
但他脚步稳健，身形挺拔，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仿佛什么也难不倒他。
他往台上那么一站，仿佛就意味着说服力，仿佛就给了别人信心。
“这次所让的利超出平均水平，以作为一种补偿。被别人的小动作打扰到了流程，是我们的过失，但我们公司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希望能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和我们合作，达到双赢，我相信这是最好的选择。”
雉城川亲自说的这些话，其实并没有披露更多的内容，但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他只要往那里一站，就会平白增加一些说服力。
在他发言之后，面试官们又一次开始了讨论，但这回声音小了很多，除了他们自己，别人是听不见了。
台下，方天佑注视着上面的雉城川，胳膊肘忽然一撞，顶了自己的手下一下。
被他撞的那人一脸迷茫，方天佑一把将他扯过来，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话。
那人听完点点头，酝酿了一下，愤怒地说：“他们肯定探了我们公司的底，不然给出的价格为什么是这样的？方总，这个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嗓门不小，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听见了。方天佑立刻呵斥他：“乱说什么。”
然后不好意思地朝其他人笑了笑，示意他们别放心上。
刚才发表不满的那人不服气，抗议道：“我没有胡说，明眼人都看得见，他们这是欺负人！”
方天佑不悦地皱起眉，这回没有反驳他的话。
其实从刚才开始，持有类似的观点的人就已经不少了，只不过大家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面试官们的态度身上。
现在见面试官们讨论时谨慎了许多，就知道他们的态度往雉城川那边偏了一点，众人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
“他们两家给出的利润比例相当耐人寻味，前后脚的关系，跟兄弟似的，哈哈。”
说这话的是一家已经没有希望的公司负责人，以最臭出了名，什么都敢说。
他们公司刚刚起步，但是就这个口无遮拦的样子，估计迟早要死在这个上面。
雉城川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然后又落在了方天佑那群人中间，面色又冷了不少。
“我们让出的利润已经最大，不可能再高了。的确，这个比例有一定的无奈在里面，但是和某些贼喊捉贼的人不一样，我的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我的本事。”
这话直指刚才嚷嚷着抱不平的人，并且还点出了一条新的信息：贼喊捉贼。
在场的人不禁都把目光放在了方家那边，忽然开始怀疑：莫非今天的意外跟他们有关系？
不仅无关的看客好奇，就连面试官们也纷纷皱起了眉头，在他们双方之间看来看去，似乎想判断谁才是更有毛病的一方。
现场的氛围顿时尴尬了起来，一边猜测雉城川的暗示是什么意思，一边聚精会神地期待后面再发生点什么。
场面隐隐有点失控，这一刻在场的人考虑的居然不是竞标，而是公司之间见不得光的竞争。
秦若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现气氛有点僵，就向面试官们展示了那台被黑的电脑。
“这一台就是我们带来的电脑，现在已经无法启动。从刚刚黑屏开始，它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有人想破坏这次的竞标，让我们无法参加。这种不公正的手段损坏的不仅仅是我们公司的利益，也会危急到合作方的利益，因为竞标的目的就是挑选最优合作企业。希望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如果不可以，我们也没有怨言。”
秦若染的话让一些人恍然大悟，尤其是面试官们。
这次的竞标不止关系到他们这些来参加的公司，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如果有公司因为不正常手段失去机会，而这家公司原本又是他们的最佳选择，那他们岂不是被迫要选次优的企业？
面试官们再一次展开了小声讨论，这时雉城川从台上走了下来，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他和秦若染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各自移开了视线。
不久，面试官们的讨论就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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