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才是他想看到的，很好。
厉尘澜满意地笑了，将手中的电话接通，打开免提，递到了她的面前。
“您好，请问是厉果果的家长吗？”对面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
盛乔一愣，本能地地答道，“是我，我是果果的妈妈，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她在学校将同学打伤，现在在公安局，咱们家长尽快过来领一下孩子。”对面警察的声音公事公办。
盛乔瞬间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事情就是这样，请您尽快过来一趟。如果有什么疑问也请当面和我们沟通。”警察似乎对于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礼貌地说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盛乔对着电话里的忙音心急如焚，将手机丢下就要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我给小野种换过幼儿园了，你知道去哪个派出所吗？”厉尘澜不疾不徐，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狭长的眼睛享受地微微眯了起来。
盛乔顿住了脚步，“她在哪里？”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母亲。
可是她越是着急担忧，落在厉尘澜眼里，就越是心中厌恶。
对于一个别的男人的孩子，她竟然这么上心？
所以他只是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怡然地靠在沙发上，欣赏着她末路穷途的样子，对她勾了勾手指。
尽管心中觉得屈辱，但是盛乔还是听话地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厉尘澜凑到她的面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想救她？”
“是。”盛乔轻轻吸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那就求我，”厉尘澜稍稍拉开二人的距离，将鼻子凑近嗅了嗅红酒的香气，“只有你把我伺候好了，取悦了我，我才会救那个小野种。”
即便早知道这人说不出什么好话，盛乔还是被他的要求给气得脸色通红。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为了果果，她什么都可以做。
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酒杯，她含了一口红酒凑近男人俊朗帅气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厉尘澜的眸子越来越暗，最后再也忍不住，将眼前的女人摁到了沙发上……
警察局。
一脸戒备的小女孩虽然个子矮，但是毫不畏惧地盯着对面的母子二人。
那小男孩脸颊被抓了长长的一道印子，往外流血，还依偎在自己妈妈怀里撒娇，“妈咪，我的脸蛋好痛哦，会不会破相了啊？”
果果一脸鄙夷，“还是男孩子呢，不知羞！只不过被抓了一下就缩在妈妈怀里，真丢脸！”
“又不是你痛！”小胖子爸爸是个公司老板，家里有钱，是班里有名的小霸王，平时哪里受过这种苦？
果果撇了撇嘴角，小声嘟囔，“我伤得比你还重呢！”
这一垂头，额角的伤才露了出来。
其实她也很痛的，好几次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但是麻麻说过，女孩子要坚强！尤其是麻麻不在身边的时候！
她余光又扫到小胖子窝在他妈妈怀抱，不自觉地撅起了嘴，她也想麻麻抱抱呢！妈妈怎么还不来呀！
谁知道这一个眼神却被小胖子给看到，心虚地以为她又在嘲笑自己，于是先发制人，大声喊道，“我在妈妈怀里有什么不对，你是个没有爸爸的野种！”
“我不是！”果果大声地争辩着，“我麻麻说了我不是，我就不是！”
“你是没爸的野种，就是拜你妈所赐！”小胖子妈妈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丈夫常年在外经商，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对他宠得紧。
原本就对果果把自家儿子抓伤非常不满，借机将她告到了警察局，如今见她在自己面前还敢这样和自己儿子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亲自下场和一个孩子斗嘴。
果果人小，还听不懂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自己孩童的敏锐察觉到这个阿姨是在骂自己妈妈，反驳道，“才不是！我麻麻是世界上最好的麻麻！”
“你妈妈如果是最好的妈妈，为什么不给你找一个爸爸？！”小胖子眼疾嘴快，借机骂道，“你就是一个小野种，没有爸爸的小野种！”
儿子说出这种话，小胖子的妈妈只是在一边露出了笑容，显然是觉得自家儿子能言善辩，还以此为荣。
果果和盛乔关系亲密，听不得别人说自己麻麻一点不好，顿时又气了起来，挥着小拳头就朝小胖子打去，“敢说我麻麻，我要打你！”
小胖子妈妈哪儿会看着自己儿子挨打？一只手就制服了果果白藕般的小胳膊，骂道，“果然是有爹生没娘养的小贱种！手上狂得很！”
她怒目圆睁，一把将这个仅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女孩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公安局人来人往，地面上难免有些沙子之类的粗糙物，果果白嫩的小手在地上一撑，瞬间火辣辣的疼，泪珠儿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
“小娼妇，还好意思哭？是不是准备一会儿带着这张脸去警察面前博同情？真是和你妈一样的骚贱！”
小胖子妈妈见到她这副模样非但没有自责，还扬起了手臂，准备狠狠地给她一巴掌。
小胖子则在妈妈身后拍手称好。
果果侧着脸避开，心里却觉得避无可避，早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意料之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睁开眼就见到不知何时，一个厉尘澜站在了她面前，抬手握住了小胖子妈妈的手腕。
厉尘澜脸色冷凝似雪，他是看不惯小野种，但是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骂盛乔？有什么资格骂盛乔的女儿？
即便是骂，也只能他骂！即便是折磨，也只能他折磨。
别人？没资格！
小胖子妈妈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她挣扎半天都挣不脱一丝一毫，眼珠子一转，喊了起来，“来人啊，非礼啦！”
厉尘澜眉梢微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轻轻一松手，就见小胖子妈控制不好平衡，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果果在一边捂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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