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被他吼得打了个抖,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苍白的小脸瞬间爆红,羞耻得深深埋下头。
“不是……”
她紧咬下唇,眼角余光看到床头上有个浴巾,慌忙用力一扯,‘啪’一个小盒子掉了下去。
她定睛一看,掉落的是一盒爱乐维,那是女人备yun的药。
南诺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去了全部血色,唇瓣微颤,完了,这下更是解释不清了。
她咬唇,果然看见顾郁琛瞳色瞬间冷了下去,里面盛满了戾气和讽刺。
“口口声声说不是你,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他怒气森然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如同令人恶心的垃圾一般丢开,残忍的话又冷又狠地砸了下来,“南诺,你休想怀上我的孩子,因为你不配!”
额头撞到床头柜的尖角,一股难忍的疼痛钻入心尖。
死死咬住下唇,南诺不吭一声,也不让眼泪掉下去,但怎么也直不起腰来。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给你下y,我……”
话才说到一半,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顾郁琛撇下她,拿起手机接电话。
“怎么回事?”
“好,我立刻过来。”
急匆匆换了衣服,顾郁琛扬长而去。
大床上,南诺全身无力,仿佛虚脱了一般。
……
“叩叩。”
恍惚了许久,直到有人敲门,她才从恶梦中醒来。
“有事吗?”
“少夫人,早餐准备好了。”门外的佣人回道。
“好,我一会儿就下去。”南诺回了一句,强打起精神下床。
她去衣柜拿衣服换了,再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伤口血液凝结,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怔忡片刻,深深叹了口气,用酒精棉擦干血迹后拿来剪刀剪了刘海,正好能遮住那道伤口,使她白嫩的脸蛋看上去就像前几年个稚气未脱的模样。
嫁到顾家后她便从未剪过头发,只因爷爷不喜欢,现在她都有适应不了自己留齐刘海的样子了。
回到一片凌乱的卧室,她弯身去叠被子。
一抹刺目的鲜红映在洁白床单上,她鼻子微酸,扯起来直接抱到洗衣机里去。
待平复了心情,南诺才神色如常开门下去。
餐厅里,老爷子精神抖擞地喝着粥,全然不像一个昨晚心脏病突发送急疹的病人,无意识的,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昨晚是老爷子让她给顾郁琛送的牛奶……
眼中划过一抹怀疑,她想了想,终是没有问出口。
“爷爷身体好些了吗?”南诺笑得平和贞静,动作轻缓地坐到顾振华对面。
看到她挡住额头的刘海,顾振华眼角收了收,随后淡定笑道:“好多了。怎么想起剪头发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剪了。”南诺不动声色笑了笑,娴熟地倒了杯果汁递过去,“爷爷,您今天还要去钓鱼吗?”
在顾家快三年,这栋豪宅里住的就只有她和老爷子两人,顾郁琛心中有喜欢的人,为了表示对她这个妻子的不满,结婚第一天便搬了出去,此后八百多天从未回来过。
昨夜,是婚后他第一次回别墅。
他不回来,大家相安无事,对于南诺来说更是求之不得,可顾老爷子不这么认为。
老爷子昨天怕是装病,原因只能是急着想要个孙子。
南诺低眉垂目切着盘里的荷包蛋,刚剪的刘海有些扎眼,用手拂了拂。
“刚跟你张叔通过电话,今儿打算去通江河试试……”老爷子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说完了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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