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然浅浅的回应,“我怎样?”
文沁看了看,想了想,“止芯,这好像是你们班的班长啊,是吗?”
我还没回答,倒是陆然赢下了,“我是陆然。”
“你好,陆班长。”文沁伸手,“我叫文……沁。”
她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姓氏和命中间托了音调。
我忽而想起那次在电话里,她说的那些话。
陆然伸手与文沁交握,“我知道。”
她吃惊,“呃,陆班长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陆然笑了笑,正要解释,被我用力拉到了一边。
我压低了声音,“陆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L城你家建的,我不能来?”
我没好气怼他,“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你当然能来,你自便,尤其别跟着我。”
说罢,我拉着文沁就走掉。
文沁吃惊,“哎…止芯,不是你约的陆班长一起吗?”
这死丫头误会了!
我瞪了她一眼,轻声道,“闭嘴。”
她一愣,忙是禁了声,不过又不放心,轻声说,“丢陆班长一个人在这里,不好吧?”
“他是个男人啊,大姐,还能走丢?”
“咳咳,那倒也不是。”
“我没约他,他可能自己到这边来有事吧。”
听我这么说,文沁才应了一声,“这样,那行,我们去坐城乡公交去Z村吧。”
我和文沁一起排队去买票。
隐约觉得背后有一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碰到我,我不管往哪里躲,都会被碰到。
我脊背不禁发凉,朝后面看了眼。
是个中年大叔,秃头,而且粗枝大叶,一肚子肥肉,笑起来油腻腻的,特别骇人,吓得我一个劲往前挤。
文沁发觉了我的异样,“止芯,怎么了,很热么?”
我不敢说话,怕被那大叔发觉。
文沁朝后看,我忙是把她拉回来,“快到了,别往后看了,买票先。”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
不一会儿,又有东西碰到我了。
我吓得轻呼了一声,又忙是捂了嘴,咳嗽了几声。
胖大叔还上前问我,“小姑娘,感冒了吗?”
我冷汗涔涔,强做镇定,装聋作哑。
只求那恶心的大叔别靠近我!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下可真的吓死我了!
随后,我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陆然搂住我的肩膀,笑着说,“排了这么久的队,还在这儿啊,票买到了吗。”
我紧张,“还,还没有呢,不过快了。”
他笑,“你排的累了吧,换我。”
“啊。”我瞟了大叔一眼,慌张说,“还好,不累。”
“那行,我陪你一起排队。”陆然插队进来,排在我身后。
那恶心的大叔果然不乐意了,抽了抽鼻子问,“你小子谁啊?插队呢?”
“她男朋友。”
“哦,男朋友啊。”大叔睨了一眼,径直从队伍里走出去了。
那大叔竟然不买票就直接走开了……
所以他多半不是来买票的?
难道就是类似于地铁上面出现过的那些……恶意性骚扰的渣男……
想起刚刚的事情,我还是后怕的不行,浑身微微颤抖。
陆然握着我的手没放,拿了纸巾给我擦汗。
我别过头,“我自己来。”
他问,“还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吗?”
我一愣,“你…你都看见了?”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文沁说,“文沁,麻烦帮我也买张票,我报销。”
“啊?”文沁疑惑,“哦,好。”
…………
Z村。
之所以我去来那里,是因为,帖子上那照片里的背景,我在范美英的老照片上见过。
范美英的户口自从和江时年结婚,就迁入了A城。
我查了她的户籍所在地是L城。
可L城那么大,亏得照片上有门牌号。
我查了这门牌号,地点就是Z村,我唯有来Z村碰碰运气。
因为我之前问过范美英她的过去,她都寥寥一笔带过,她是不肯跟我讲的,只能我自己来寻找。
也许,真的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为小三的那些年》,这个帖子的内容又浮现在我的脑子里。
我要找出这个真相!
林晓晓说的这么有根有据,我一定要找出证据,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止芯,止芯……”
耳边传来文沁的叫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到了么?”
“到了,车进站了。”
下了车。
我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呆了。
这俨然就是大山里的样貌,路是泥路,一走路就灰尘满天飞。
村民各个被晒的黝黑黝黑,见到我们来,还向我们出售自家所种植的粮食。
我被陆然护在怀里,他一手还拉着文沁,友好的拒绝了乡亲们的兜售。
直到走出路上,才安静了不少。
文沁紧张的说,“知道肯定有这种山区的地方,今天见了,觉得还挺害怕的。”
末了,她有庆幸,“还好陆班长也来了。”
陆然离开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行李箱。
我疑惑,“怎么突然多了个行李箱?”
“提前寄回来的。”
我把他拉到一边,“你怎么知道我会来Z村?”
陆然笑了,点了点我的脑袋,“不问因果,只看结局。止芯,我希望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听他如此说,我不免叹了口气。
Z村的天空,比A城的蓝。
我仰头看着天空,呢喃道,“其实我不确定,我总是在真假之中徘徊。现实不是娱乐圈,哪有那么多谣好造,每个人都这么忙,哪有空关注你。”
顿了顿,我问,“陆然,你信‘无风不起浪’吗?”
聪明如他,他肯定听懂我的意思。
他笑道,“这不是来寻‘风’了么?”
我怔怔的看了看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陆然把我和文沁招呼过去,“等会儿进了村,跟在我身后,一步都不能走远!”
……
我们三在路上拦了一辆三轮车。
我把照片上的门派给他看,“师傅,能送我们去那里吗?”
“哪里?”
“这里,你看,有门牌号。”
“我不识字~”
“马鸣村二十五号。”
师傅惊讶,“你说什么?”
难道我看错了?
我把照片给文沁看了看,“是马鸣村呀,没错吧。”
“没错。”
我又说,“师傅,马鸣村二十五号!”
“哦哦哦,来来,上车上车。”
于是我们三上了车,结果一上车,师傅就说,“来,一百块,先付钱。”
文沁呛得咳嗽了一声。
这么贵!
陆然给我们使眼色,我们忙是低下了头。
他拿出钱,“师傅,一百。”
师傅笑眯眯的接过来,然后发动了三轮车。
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三轮车在马鸣村村口停下。
师傅说,“到了。”
这还没到啊。
我疑惑,“师傅,我们要去二十五号。”
“哦,要到二十五号啊,加五十快。”
这……
这典型的就是坐地起价啊!
文沁吃惊,提高了些许声音,“还要加钱?”
“不愿意就自己找去。”师傅也不强求,干我们下车。
Z村人生地不熟。
五十块就五十块。
我说,“师傅,五十块,麻烦您送我们去二十五号。”
陆然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得意的朝他笑了笑,他的笑意更深了。
……
“二十五号到了。”师傅说,“下车吧。”
我拉着文沁下车,给师傅塞了二十块小费,师傅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若是要出山去,就给他打电话,然后塞了一张小纸条过来,上面写了他的电话号码。
我朝师傅道谢。
“止芯,这二十五号,好像很久没人住了的样子啊,你看这门锁都生锈了。”
我一看,还真是。
见师傅没走,我忙是叫住他,“师傅,等一下。”
“小姑娘,怎么了?”
我问,“二十五号的住户……搬走了么,还是?”
“范老头家嘛,大概五年前搬走了,听说她闺女不是嫁了个有钱人嘛,这不是给接到城里面去住了么。”师傅脸上好生羡慕,“闺女嫁得好啊,全家都沾光。”
陆然问,“师傅,他家的闺女是不是叫范美英?”
“对啊,就是啊。”
我指尖一颤,把照片递过去,“是,是她吗?”
师傅看了一眼,很是确定,“对啊,就是她啊。”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以为我不相信他,确信说,“我虽然不识字,那我总认识人吧。”
末了,他迟疑一下,“嘶,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来找范老头?”
我们三都还没说话。
师傅又自言自语说,“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债主,哈哈哈,是来问范老头要债的,对不对?”
“债主?!要债?!”我脱口而出。
几十年前的真相,好像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师傅朝我们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陆然二话不说直接抽了两张红票子给他。
他再次笑的合不拢嘴,都快笑掉下巴了,“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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