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犹记得那日阮琉夏来公寓找我,以录像带为筹码,要我离开江止聿,离开A城。
而现在,录像带一事已经落下帷幕,她又还有什么秘密想要告诉我。
我迟疑着,没有说话。
而她,亦是没有。
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极了那日的情形。
难道,她真的又有什么让我无可奈何的事情了吗。
阮琉夏起先脸色冷清,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
她微微扭动了屁股,不安的看了我一眼,问,“真的不想知道?”
我平静应答,“夏武义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已经尘埃落定,案子下周就会开庭。而我,真的已经无亲无故,还能有什么能威胁到我吗?”
“那当然有啊。”她朝我笑,那抹笑容直击我的心。
末了,她又说,“真的没有吗?你心中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真的不在乎吗?”
心下猛然一紧。
“你说的,难道是……”
阮琉夏张了张嘴,用口型跟我说了三个字——
江止聿。
我指尖一颤,“阮琉夏,你到底想干什么?!”
“问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你也都说了夏武义的案子已经结了,你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握住我的手,“你放心,我会保你下辈子吃穿无忧。钱,你尽管开口。”
我甩开她的纤细的手,她精致的指甲划过我的手背,刺刺拉拉的疼。
口头只觉一股腥甜,我屏住呼吸把那股腥甜咽下去。
我平复了心情,“案子是结了,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琉夏不怒反笑,帮我削起苹果来,“世界上没有鱼和熊掌能够兼得的事情。”
我低喃,“你胡说。”
“行了,咱不绕弯子了,沈清欢,实话告诉你……”
什么实话。
我怔住,等她把实话告诉我。
可她竟然适时而止,并且不急不缓的将苹果削好。
这等待的时间,我犹如被架在火架上烤着,十分难熬。
阮琉夏洗了把手,擦干,然后气定神闲说,“江家在A城的地位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可是你想想,A城若是知道江家的大公子竟然碰过那……魔鬼般的东西……”
她睨了我一眼,“天呐,这后果,这骚动,我可真不敢想。”
“阮琉夏,你!”我蓦地撑圆了双目瞪着她。
不,我得冷静。
我咳了咳,“阮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污蔑他,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有没有污蔑,你心里比我清楚多了。”
阮琉夏细心的把苹果切块,然后用牙签插了一块送到我嘴边,“来,张嘴。”
我紧抿着唇,面露惊恐。
“这是苹果,又不是那魔鬼似的东西,你搞得这么视死如归干嘛呀?”她咯咯咯的笑了,把苹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品了品,“很甜。”
说着,就插了一块苹果递给我。
我没吃。
她疑惑,“不喜欢吃苹果?”
她看了果篮一眼,“那行,吃个梨吧,我也给你削好,切成两半,你一半,他一半,吃了好分离。”
“对了,明天止芯的生日宴,你可别去凑什么热闹。”她眉眼含笑,“我若是明天见到了你,我真也没想过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阮琉夏仔细的削梨,我不敢拿江止聿冒险。
我不确定阮琉夏从哪里得知的江止聿碰过毒品的消息,可他确实是碰过了。
碰过毒的人,不管是怎么碰上的,哪怕已经戒掉,外人对他的眼光都不会再和之前一般。
而他又是A城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
我真的不敢拿他去冒险。
“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尖叫起来。
阮琉夏吓了一跳,一个刀子没拿准,把自己的手指给割破了。
“嘶—”她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削了一半梨滚落在了地上,她怒目瞪着我,“沈清欢,你鬼叫什么呢!嘶,真痛。”
我惊恐的看着她,一遍遍的喊,“阮琉夏,你是疯子,你他吗就是个疯子!”
情绪激动,喉头再次一股腥甜。
我“哇”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阮琉夏吓坏了,“你,你怎么好端端……吐血了!”
她吓的连水果刀都落了地,叮当一声十分清脆。
门被剧烈撞开。
江止聿见此,墨瞳一紧,疾步上前将阮琉夏从位子上一把扯开。
阮琉夏没注意,被拉的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手下意识撑地,又摁到了受伤的手指。
她轻呼一声,立刻捂了手指。
胃里翻涌的很。
我又是吐了一口血。
江止聿慌了,他赶紧摁了紧急铃,跑到门口大喊,“来人,来人!”
略过地上的女人时,他冰冷的睨了一眼,“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
他看见了地上带血的水果刀,他愈发怒了。
他甚至扼住了阮琉夏纤细的脖子,“你想杀了她?”
“止聿……我,我没有。”她吓坏了,吓得眼泪横流,“那刀,那刀伤的血是我自己的,我刚削水果,不小心割伤了手掌。”
江止聿墨瞳如寒冰。
“你信我,我真的没伤她,可以验DNA,对,验DNA。”她带着哭腔,“那真的是我的血……”
“江先生……”我虚弱的说,“不是她。”
江止聿听见我的声音,放开了阮琉夏,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而这时,医生也都急急忙忙的赶来。
乔维风见到这洁白的被子都染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他怒瞪了江止聿一眼,马上对我展开了救治。
阮琉夏害怕的缩到一边,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虽然吐了两口血,可我倒不觉得头晕,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走。
江止聿忧心上前,“她怎样?”
“怎样?”乔维风头也没抬,“你倒是去吐两几血试试!”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江止聿守在我的床前,而乔维风站在窗口。
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阮琉夏的去向。
江止聿沉了沉声音开口,“走了。”
“那她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没有。”
“哦……”我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忽而握住我的手,把脸埋在我的手心里,“对不起。”
我一愣,低喃,“怎么又说对不起?”
“原本我在门外守着,韦东泽与我说找到了那三个女人,我便过去了,没想到,我一走,却会发生这种事。”
手心蓦然感觉到一股温热流过。
我一怔,他哭了?
“阮琉夏她真的没有伤到我,是内伤引起的吐血。”我解释,“水果刀上面的血,确实是她划开的手指的血,真不是我的。”
他不说话,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心疼的紧,低声说,“别哭了,没事的。”
站在窗口的乔维风开口了,语气里满满都是怒意,“哭?哭什么?有脸哭?有时间跟这哭,早干嘛去了?”
“乔同学,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我解围,“你就少说两句,我没事。”
“都吐血了,你还说没事?”乔维风气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我心下一紧,“唉,你……”
原本被阮琉夏弄的心烦,他们两还在这烦我。
我厌厌的皱了眉,“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乔维风冷冷的看了江止聿一眼,上前把他从椅子上拽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止聿说,“有事就摁铃,我就在门口。”
我点了点头,空落落的病房,视线无从安放。
看到了滚落在一处,削了一半的梨。
吃了梨,好分离?
我嗤了一声,世界上真的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事情吗?
头疼的厉害,我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准备休息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却听得病房外头吵闹起来。
有男人的闷哼声,也有女人尖叫声,还有劝架声。
我猜想,大抵是有人打架了吧。
这世界上的事儿,还真是捉摸不定呢。
我再闭上眼睛,忽而听到一个女声大喊,“乔主任,别打了,乔主任,快别打了呀!”
乔主任……乔维风?
乔维风能跟谁打架?!
心中不觉咯噔一下!
我赶紧撑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再挪动到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印证了我的猜想——
乔维风和江止聿打起来了。
我的天!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的嗓子哑的很,说了好几遍,他们就跟没听见似的。
我再往前挪了几步,觉得腿打颤打的厉害,站都站不稳了。
还好一个小护士见到了我,忙是扶住了我,“你是几号房的病人?”
我说,“扶我过去。”
护士担心说,“不行,我扶你回病房,他们打起来了,回头伤着你可就不好了。”
“我能劝住!”我急了,“快扶我过去!”
护士拗不过我,只得把我扶过去,“让开,你们都让开一下,这有伤者,别磕着碰着啊!”
“江止聿,乔维风……”我憋着力道喊着,“你们,你们别打了!”
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同时一怔,然后齐齐看着我,瞬间松开了对方,朝我走来。
江止聿扶住我,心疼,“你怎么起来了!”
乔维风说,“你不能下床,快去卧床休息!”
我厌厌的睨了他们两人一眼,“我要是不出来,你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两人不言语,只是把我送回了病房。
我躺着,他们两坐着。
打颤的腿缓和了不少,我无奈说,“多大的人了,还在医院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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