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惊恐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那个方向——
那抹身影果然不见了了。
我想,肯定是多想多了。
可是当我转眼看向别处的时候,他竟站在那边,还对我微笑!
我几经崩溃,我冲到他面前,这一次,他没有消失!
他真真切切的站着!
我质问,“罗明峰,你来干什么!你滚!”
想起十年前,在我父母的出殡时,他带人大闹,丝毫不给死人面子。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对抗,只能无助的抱着宁安憋着哭声,可现在不同了,哪怕我知道反抗不过,但我也可以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罗明峰不屑的笑,“别这么对我这么恶意啊,我只是来送嫂子一程。”
“滚!”我嘶声朝他吼,“这里不欢迎你!还有,我阿姨才不是你嫂子!”
他不搭理我,视线越过我,径直看向背后。
我死死的盯着他,不让他有一丁点的动作,并拿出电话报警,“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抓人得讲证据?”罗明峰反问我,“小丫头呀,还以为你长大了呢,这么任性,警察叔叔可是不喜欢的哦。”
我震惊,咬牙说,“滚。”
罗明峰转身走了几步,忽而折身朝我笑,那种笑容,似是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反正有人陪我,我不孤单!”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开,我心中疑惑不解。
夏武义在身后叫我,“清欢。”
“在呢,叔叔。”我忙是回身,平静问,“怎么了?”
“回去吧。”
他起身,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亏得我忙是扶住了他。
夏武义难为情的笑了笑,“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了。”
我心疼,“走吧,我们回家。”
回到家中。
夏武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家里的感觉好。明霞啊,饿了,做饭没有。”
……
蓦地。
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和夏武义同时沉默。
我忙说,“家中没什么饭菜,我去买了回来做,叔叔您等一等。”
夏武义拉住我,“不用了,也不是很饿,我有点儿累了,上去睡一觉。”
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叔叔……”
他没有回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朝我摆了摆手。
我出去买了一些便当回来,敲了敲房门,“叔叔,我买了一些饭菜回来,您睡醒了吗?”
没有回应,我回了客厅坐着。
才发现我的行李箱放在外头,茶几上还写了一张小纸条。
是夏武义的笔记。
他说,他不愿和我住在一起,想一个人住。
我放下纸条去找他,他正好打开房门。
“叔叔,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还是我留下陪你,做做饭也好。”
他坚决,“不用。”
“叔叔,你怎么这么倔呢!”
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不跟夏武义住在一起,他要是做了傻事怎么好。他的精神上次被这么过后变得很脆弱,我怕这次也出事。
他说,“如果坚持住下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我吃惊,“叔叔,怎么能这么说啊。阿姨不在了,我更要多陪陪你。”
“不用。”他冷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走吧。”
“叔叔!”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夏武义已经关上了门。
怔怔的看了门许久。
我转身离开,也没有整理东西,把纸条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后,离开了。
……
蜜桃酒吧。
距离上一次来,又有多久没来了。
我走到吧台前,酒保已经换了一张脸,可热情不减。
酒吧笑眯眯的迎上来,“小姐,喝点儿什么啊?”
我说,“想要一杯倒的那种。”
酒保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杯倒啊,这个简单,只是你……”
“我有钱!”我把口袋中的钱全部砸在吧台上,“这个多够么?”
“呵呵,还真不够。”酒保不屑的睨了一眼,“就这几个零钱,怎么够?开什么玩笑啊,当这里是街边小摊儿啊。”
眼眶一热,我没忍住哭了,心里难过的很,“我就这么多了,求求你,来一杯吧。”
“走走走,别跟这捣乱。”酒保厌恶的驱赶我,“没钱凑个什么热闹。”
“我请这位小姐喝。”
身边出现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抬眸看去,痴痴一笑,“施可啊,好久不见。”
酒保睨了一眼,眼神暧昧,“哟,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大方啊。”虽是这么说着,可也是去调酒了。
施可穿着一身裁剪不合身的西装,胸前挂着名牌。
他问我,“你怎么在这?”
“这我该问你才是啊,你在这干嘛?”
施可难为情的笑了笑,“上班。”
“你……在酒吧上班?那‘好一家呢’!”我吃惊反问。
“因为家装的质量问题,我和林风华一同被开除了。”末了,他又说,“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就算被开除,可你的学历不差啊,干嘛要到酒吧来上班!”
想到这里,我就很是遗憾。
酒吧把酒推过来,“诺,一杯倒,如果一杯没倒,我就不收你钱,哈哈。”
施可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周围五彩的环境,“这个圈子很小,谁曾经干过什么事,只要简单的查一查就知道了,人生有了污点,正规公司不录用我,只有这种地方不在乎学历更不在乎你过去干过什么。”说着,他指了指名牌,“酒吧老板到也算是读过书,看在我的学历上,还给了我一个主管当当,呵呵。”
我端起酒杯想喝上一杯,却被施可拦住了。
“你干嘛?”
“一个女孩子家,不能到外面喝酒。”施可把酒杯夺过去。
我嗤嗤笑了笑,“来酒吧不是来喝酒,难道还是来约炮的吗?”
我重新把酒杯夺过来,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滑过喉咙,火辣辣的疼。
酒保撑着眸子看着我,拍手叫好,“哇哦,姑娘,酒量不错啊!哎呀,这可完了,看啦这杯酒的酒钱啊,是收不回来咯。”
我的酒量其实很差。
连一杯倒都算不上,一口倒……
一口下肚,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了。
施可看出了我异样,“清欢,别喝了。”
“不能不喝,人酒保都说了,要是喝完不醉,这酒钱就免了。这我免费喝了一杯酒,岂不是占了便宜。”
说着,我仰头又喝了一口。
“清欢!”施可脸色一紧。
“施可,怎么又两个你啊……”
酒吧嗤笑了一声,推了推施可,“醉了,醉了的姑娘好下手。”
施可斜了一眼,“别废话。”
“唉,施主管,我可是在帮你!”他圈了手在施可耳边轻言,“这比平常的一杯倒,剂量足的很!”
我又是喝了一口,摇摇晃晃的抓住施可的胳膊。
施可拦腰将我抱起,在酒保暧昧的眼神中走掉。
临走,酒保还不忘对施可说加油。
…………
这一夜,我做了很多梦。
梦见了宁安,梦见了夏武义,梦见了李明霞,梦见了罗明峰,梦见了各种各样的人。
当我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而窗外的天已经暗了。
习惯性的看了看手机,五点五十分,还有好几个未接。
都是江止聿打来了。
我一手揉着额头,一手回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他,差点就炸了。
我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睡着了,没听到。”
“你睡着了就成了死猪是吗!”
我哑然,头疼的很,“我先挂了,头疼。”
“你在哪儿?”
我看了看四周,说实话,也不知道在哪里。
看见床头放着意见本,上面写着酒店的名字。
我把名字报给了江止聿。
电话那头沉了沉,“我马上来。”
“不用来了,我就回家了。”
“就你这脑子,要是回去的路上在车上睡了,鬼知道你会睡到什么时候去!”
被他这么一讽刺,我一个激灵就醒了。
“好吧,你来接我吧,我也正好没钱坐车回家了。”
钱都给酒保了,酒保还嫌弃的没有拿,后来我醉了,那零钱我也忘记拿回来了。
挂掉电话,才发现——
自己的身上竟是……一丝不挂!
脑袋一阵发热,极力的回想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可想不起一丝一毫了。
我慌张看了看床单,床单上竟有血迹!!
难道,发生了什么?
可完全不痛啊。
那血是什么血?
我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立刻被上面的呕吐物给恶心到了,还好只有一点点,我擦掉之后强忍着穿上了,可地上那有大片大片有呕吐物痕迹的衣服我是实在是难以上身。
从浴室内传来水龙头的声音。
我裹上被单跑到门口,一刹那,我又站定了。
难道我要裹着被单逃出去?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会怎么想!
浴室里是谁?
我大着胆子问,“谁在里面!”
“清欢,是我,你醒了啊。”
没过多久,施可裹了浴巾出来,“感觉好点儿没有?”
我震惊,“你你你,我……你和我……有没有……”
他淡淡一笑,“没有。我才不趁人之危。”
“那你的衣服呢!”我指了指床上,“还有那床上的……血……”
“衣服被你吐脏了,你睡着了,我才有机会去洗澡。喝醉了的你呀,真是不安分,把我的手臂都抓破了。”
他的手臂上确实有手上的痕迹。
我松了一口气,可心又蓦地提了起来——
江止聿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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