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们除了直冒冷汗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他们之中懦弱的个体们看着那不属于他们的世界的战斗,一时冷冻了脊髓、麻痹了四肢,连言语都忘记了;而那些以勇猛著称的个体,却也一步也不敢往前塔去,可以的话,连现在的“监视”的工作都不想做。
“……我们的御主呢?没有下达新的指示吗,就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吗?”
其中,某个有着女性身体特征的个体颤巍巍地问道。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自从Saber职阶的从者使用了宝具开始就再也没有收到御主的讯息。刚开始还以为只是巨大的魔力阻断了魔力的连线,只要稍作等待即可,然而,现在已过去数分钟,御主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契约还没有切断,说明他还活着;没有震颤传来,说明他没有遭到危险。
但是——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御主的安慰,而是他的打算。
他们有着自觉:他们是作为棋子被召唤出来的,注定作为弃子而死。所以,期望着纳入圣杯的他们对召唤了他们的言峰绮礼的言行尤为敏感。在戈兹尔与他谈话之后,他的行事开始让Assassin们放心了一些,因为他们看得出来他不是完全地在为远坂时臣当垫脚石。
所以,看到了一丝希望的他们,心现在更加惶惶。
只不过,他们的自作多情并不是言峰绮礼没有联系他们的原因。言峰绮礼之所以放置他们不予以指令,单纯是缘自——现在的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保证。
大约几分钟前。
“……!”
藏身于绿色下的言峰绮礼感知到了令咒的存在,手背的皮肤发麻、体内变得炽热。
无误,虽不知是否只有一人,但一定是有御主出现在了附近。他从丛林里站起身来,五官都警惕着,开始往令咒的共振传来的方向跑去。
不知为何,魔力还在树林里四处蹿荡,他与Assassin的联系还无法恢复。
在满是障碍的树丛中,他的动作就和狼一样迅捷。这是人类之躯所能做到的,也是以人类之躯只能做到的。
灼热之感愈加明显,他确信自己正在靠近那位御主。
自己感觉到的只有御主的反应而没有从者的反应,唯一拥有遮蔽气息的能力的Assassin又是自己的从者,即是说,对方是没有携带自己从者的落单御主。
这是杀死御主的好机会。
“吾师,高兴吧,你的敌人即将少去一人。”
他这样说着,尽管他自己并没有所谓的高昂感。
会如此主动地出击,也不过是觉得直接杀死御主会节约更多的时间,并且远坂时臣也会从中获益,自己这样才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盟友罢了。
穿越无数的树木,那个共鸣的来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可是,他却立马知道是自己搞错了。
他看见的是,那位来自时钟塔的君主正在身后倒下盈满了魔力的水银,欲将与他相对的远坂时臣杀死。而远坂时臣还毫无察觉地神色自如着。
“——”
在那个刹那,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某个念头。
本性驱使着他让他不要去救远坂时臣。
啊,想必,不去救他的话,他会很痛苦的吧。
想要看见。
想看见,那个无时无刻保持着优雅的男人露出的惊慌表情。
想看见,自己的恩师死亡的前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弟子就在现场却不去帮助他”之后的那张脸。
不行!
抛开那个可怕的念头,言峰绮礼紧急地以内功作为动力让自己加了速。
那是邪恶的行为,作为圣职者的自己……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
——不过是遵从自己的欲望,减免自己的烦恼而已,为什么不能那么做?
他不停锻炼着的强健身体于短短的眨眼间爆发出常人不能企及的力量,插入了两人之中,赶在“月龄髓液”化成的万根细针刺穿远坂时臣的全身的前一刻把他撞开了。
“!”
多亏了言峰绮礼的撞击,银丝从远坂时臣的身体边界擦过去,只割破了他的衣衫和表皮而没有撕裂他的肉体。
两人倒向侧旁。
“绮礼……?”
言峰绮礼听见了远坂时臣有些诧异的声音。
他按照义理完成了保护师傅的职责——他猜想,这或许正是父亲所追求的“高尚”之事。
尽管他没有任何的满足感,也完全感觉不到父亲所说的“光荣”。
正相反——
他反而觉得很是遗憾。特别是在看见了远坂时臣那虽有惊异却很是安心的表情以后。
为何,自己不会为此感到开心呢。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是在是太异于常人了。
他不由得地想起了吉尔伽美什的话。
但——他感受到的杀意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让远坂时臣感动的时候,更不是让他对自己进行探讨怀疑的时候。他急忙抱住远坂时臣朝远处跃去,却感到脸庞边有风吹过,回头,自己的几缕头发和身后的树干都被切断了。
是刀刃。
水银并不因第一次的攻击没有击杀目标就陷入停滞,它立马形变为和分子同样宽度的利刃用堪比从者挥剑的速度瞄准了言峰绮礼与远坂时臣的身体并切去。若言峰绮礼的第六感再弱那么一点,他和远坂时臣就在就只剩血肉分离的尸体了。
这个礼装的性能是恐怖的。
只要是个魔术师就能理解这回事。
没有被那礼装杀死,也只是运气很好。
“——切,在这个时候冒充伪善的家伙还真是碍事。还是说,他给你的好处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没有你的话,他就已经死掉了。”
肯尼斯的语气冷至冰点。
“……”言峰绮礼知道,在自己选择了救下远坂时臣的那个时点对方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把自己一起杀死了。
“……”
肯尼斯在盯着言峰绮礼的脸看了一会儿后,又看了看他的手,随后茅塞顿开般地笑了。
“啊……原来是这回事。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你就是Assassin的御主,也就是和这位Mr.远坂装作师徒决裂实则暗中同盟的人。虽说在看见Assassin守在远坂的宅子的时候就明白你们的卑鄙手段,但亲眼看见才验证了,你果然是个旁门左道。”
“要职责我也无妨,我只知道保护吾师是我的责任。”
言峰绮礼扶着远坂时臣站起来,【违心】地说道。
“哼,就和我那无可救药的学生一样天真。那就一起杀掉吧。把Archer和Assassin的御主一起解决,这份胜利也能让索拉乌高兴吧——‘Scalp(斩)!’”
咒语施下,“月龄髓液”以杀死两人为目标继续行动。
在他们不远处的荫蔽中,间桐雁夜用手抓住地上的草拖动着身体,朝这块属于魔术师的战场爬行。
他的眼睛看不清任何东西,却清楚地知道那个穿着红衣的身影就离他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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