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分有众多的种类的,抛开仅为装饰的艺术品,在历史的长河中也还有百种不同的样式。其中特别奇异的甚至只有刃与柄的要素和“剑”相符,比起“剑”更像是别的武器。
可是它们好歹也不过是“人”所操纵的兵器,在神灵使用的兵装的光辉下,它们连一丝一毫的荣威都不存在。
所有人都被这两把巨大的剑所震慑。尤其是当它们的影子把整艘“维摩那”盖住的时候,众人的内心不约而同地奏起了逃生的本能。
“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
阿尔托莉雅惊叹。
当渺小的生物面对堪比天空坠落般的灾害时,除了瞪大眼睛以外就只能想到逃跑了。因为他们没有在承受了伤害后还存活下来的可能。
名为“开辟千山的翠之地平(Igalima)”与“灼烧万海的晓之水平(Sulsagana)”的神造之物就是那个程度的存在。
没有人类可以接下那两把剑的斩击。
就算是扛天之力,也会在它停下之前就被巨大的质量切开身体。哪怕拿出此世最坚固的盾牌,也不可能抵消它们的重压。
阿尔托莉娅体内的魔力尚且充足,但她却不敢直接使用“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去攻击两把剑。在她看来,她的圣剑的斩击也最多只能破坏其中一把,而无论是魔力还是时间都不会再允许她再次使用宝具去破坏另外一把。
——不幸中的万幸是,除了防御,还有别的办法求得苟活。
还有离开那两把巨剑交错着的斩击的范围这一条路可走。
“唔……!他是要把这飞船也一起破坏掉么!?真是一点都不体恤制造船的工人!”
伊斯坎达尔迅速做出了判断,解开了阻挡外来事物的防御力场。
“快乘上来!靠这‘神威车轮’的最大速度说不定能躲过去!”
在车中已有了三人将全部的空间占满,另外三人只得抓住“神威车轮”的辙与侧刃,甚至骑上神牛——反正,要与那两把剑冲突是不可能的,干脆就放弃所有攻击的手段,把所有的魔力都供在加速上……!
“轰隆隆!”
神雷之牛在与“恶魔”的对战中消耗的魔力已在“维摩那”上全数补充了回来,它发出嘶鸣,用出浑身的解数将牛车在短短的零点几秒内拉出了和火车等同的速度,脱离原本的路线,向侧旁飞去。
可是,两把剑劈斩的轨道并不是单纯的“X”型,而是一把垂直阻断他们的前路,另一把倾斜着自他们的退路向他们目前处在的位置降下獠牙般的锯齿。要躲开,就只能在巨剑完全降下前脱出这范围。
而“神威车轮”现在的速度和巨剑的体积比起来也不过是蜗牛逃离人类的踩踏,尽管全速是现在达到的速度的两倍以上,却需要时间去加速。
用于让乘坐战车的人更加舒适的防风罩的魔力也都当做了“引擎”的“燃料”,牢牢卧在战车的侧刃上的阿尔托莉雅任由因为高速产生的迎面而来的狂风拂起她的前发,眼睛紧紧地被绑定在那靠近之后更为惊心动魄的两把剑上。
两把剑每一刻落下的幅度,都承载着吉尔伽美什那戏谑似的高傲。
——
只用了眨眼都来不及的时间。
如同斩开山脉,“开辟千山的翠之地平(Igalima)”并无同情地将“维摩那”一刀两断了;宛是烧干大海,“灼烧万海的晓之水平(Sulsagana)”的锯齿扩散出了炽热的光线,把对应的空间消除了。
“维摩那”分崩离析,黄金与绿宝石化作粉尘,复杂的回路全部爆散,洒出成块的微粒,把天空都染上了扭曲掉的青色。
在青色的尽头——
被削去了尾部护栏的“神威车轮”冲破了烟雾,并以不停改变的凌乱的驶向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蜿蜒的尾巴。
“神威车轮”在拼了命的加速下可算是避免了直击,却还是被命中了最后端。战车的损伤并无大碍,关键却是那巨大的冲击于顷刻间打乱了战车的运行,神牛反而遭到了车身的拉扯,失去了对方向的把控。
在战车上的从者们便感到一阵天地旋转。
伊斯坎达尔臂膀上的肌肉紧缩,他拉动缰绳想重新将“神威车轮”稳定下来,可他自己都有些站不住脚,要再控制好方向实在是太困难了。
战车只得如赛车漂移失控着飞出。
爱丽丝菲尔用本能的力气抱紧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来让自己不被剧烈的摇晃与抖动甩出去。身旁的韦伯早开始了尖叫,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想着“必须得打破吉尔伽美什的优势才行”。
能够倾泻出的火力、攻击手段的多样性……众多的宝具给予了吉尔伽美什众多的优势。“从者的战斗即是宝具的对抗”,这句话在他的身上百分之百地得到了应验,体现得淋漓尽致。
令咒最多也只能加强从者的固有的属性,而无法令从者的宝具拥有另外的效果。
想靠着战力纯粹从正面突破这位从者,一定是做不到的。
她默想。
——正因这样,才将特别的计谋与所需的物品一同过渡给了Saber。
金色英灵的身姿,在她视野的远方再次出现。
他脸上富含残忍的微笑。
……
几秒之后,那个英灵一定会拿出比斩山之剑还要厉害的宝具。
禁止目标逃走、对目标一击必杀……这样的宝具他必然拥有吧。
即使如此。
爱丽丝菲尔没有理由地深深相信,若是在某个月圆之夜,取回了丢失的宝具的Saber便能斩杀他。
而且,她还相信,伊斯坎达尔即使使用了那最后的宝具也会被吉尔伽美什打败。就像是在哪里,这些“结局”的影像在眼前呈现过。
有着沉重的现实之感。
她再不顾那些擅自在脑中出现的“灵感”究竟为何物。
“Rider……就在使用你的那个固有结界如何?有了‘那个’的Saber……肯定能够做到把最后的胜负逆转的。”
也不顾伊斯坎达尔那“你为何会知道”的表情,她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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