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阳笑问:“真不在?”
小橘子不搭理她,领着她往寝殿走去。
苏朝阳跟上他,小橘子哼了哼。
寝殿外,萧彧身穿便服,脸上粘着大胡子。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哪个宫中侍卫。
苏朝阳快步朝他走去:“咱们要出宫?”
萧彧知什么都瞒不住她,他温和一笑:“带你出宫走走。”
福公公给苏朝阳取来一身男装,苏朝阳换上后,整个人清爽不少。
萧彧带着她到寝殿里头,打开暗道,两人由暗道出去。
暗道通往集市一处屋子,屋子出来是东街。
东街乃各国商客聚集之地,今日恰逢一月一日的庙会,更是热闹非凡。
苏朝阳津津有味的看着各国奇人异士的变戏法,萧彧跟在一旁,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只有在宫外,她才如此轻松。
一圈逛下来,萧彧两手已拎满东西。
苏朝阳还在挑选头饰,异域打造的头饰,每款只有一样,很是特色。
夕阳衔街,华灯初上。
苏朝阳和萧彧往前边状元坊去,科举将近,各地才子齐聚京城,作为琅琊第一届状元开设的状元坊,自然大受才子欢迎。每年这个时候,状元坊内便展开辩论比赛。
不仅才子们齐聚在此,朝中不少大臣也便服出行,瞧瞧看哪位合心意,可招为自家门生。
萧彧碍于身份,本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拗不过苏朝阳,他与她一道去了。
萧彧要了二楼上座的位置,与苏朝阳到二楼坐下。
店小二呈上菜单,苏朝阳一看,菜品比京城鸿星楼还要贵上一倍。
店小二解释,状元坊内所花银子绝对物有所值。
苏朝阳点了四菜一汤,点心和瓜果也要了两碟。
见萧彧警惕的打量四周围,苏朝阳担心道:“阿湛,我们是不是不该来?”
萧彧冲她笑笑:“没事,只是确定周遭环境。我久居深宫,朝中大臣也认不出来我。”
苏朝阳道:“早听闻状元坊热闹,你我离京后,约莫不会再回来,所以私心想过来看看。”
“你想做的,我都陪你。”萧彧握住苏朝阳的手。
苏朝阳笑的灿烂,她“嗯”了一声,点点头。
意识到对面座飘来的两道异样目光,苏朝阳将手抽回来,她忘了她此时是做男子打扮。
萧彧倒是不在乎这个,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苏朝阳看向对面,坐着两名男子,右边那名五官深邃如镌刻,眼角一颗红痣,微翘的嘴角,轻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左边那名五官粗狂,古铜色的肌肤,坐姿也非常霸道。虽做琅琊人打扮,两人显然不是琅琊人。
萧彧也看到他们,他眉皱了皱,随即笑笑,转身给苏朝阳倒茶,低声道:“对面是耶律斜和他手下大将呼延庆。”
苏朝阳微微一愣,耶律斜这个大名,她早听闻。他被称作草原上的未来,雄鹰之王。
草原五大部落,唯耶律部落最为弱小,时常遭其余四大部落攻打。
耶律斜十六岁时,率领三千骑兵,打到赫拉部落的王跪地求饶,耶律部落的大军差点将赫拉部落灭族。接着是代溷部落,因羞辱耶律斜,他们的王被暴尸三日,代溷部落从此覆灭。鲜于部落和夏侯部落立马求和,归于耶律部落。
耶律斜十九岁便统一西北大草原,整顿五大部落。
爹爹早前有言,耶律斜在伺机西下,将来会是琅琊的劲敌。
苏朝阳也压低了声音:“果真是个人物,他敢来琅琊京城,料定了琅琊不敢动他。”
耶律家可不止有耶律斜,一旦琅琊拿下耶律斜,草原部落将有借口攻打琅邪。耶律斜对琅琊的朝堂格局自然也是摸清楚了,琅琊内患未除,这个节骨眼上,琅邪不会希望有战事。
耶律斜对苏朝阳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苏朝阳也报以微笑回应,她与萧彧出宫游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龙鹰卫收到耶律斜入京的消息,并未查到他的下落,没想到他来状元坊了。”萧彧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阿湛怀疑他目的不简单?”苏朝阳佯作喝茶,又压低了些声音。
“没有好处的事,耶律斜不会做。”
“难道他要参一脚孝文皇太后的事?”苏朝阳说罢,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耶律斜不傻,眼下琅琊局面不同,即便他帮了孝文皇太后,不定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萧彧想了想:“草原尚武,他选在科举时过来,与文有关。各大部落若是一直以武为主,想要一番成就实在难。”
“耶律斜的野心不可小视,此事要告诉皇上吗?”
“回宫再说。”萧彧瞥了眼耶律齐,见他还看着他们,他给苏朝阳夹了一块桂花糕。
苏朝阳十分默契的给他倒茶,两人像是闲聊的小两口。
对面耶律斜直勾勾盯着苏朝阳,显然的女扮男装,他觉得很是眼熟。
呼延庆问他:“那二人有何不妥之处?”
“气质不同,非凡夫俗子。”耶律斜笑笑,“你有无觉得那名女子眼熟?”
呼延庆瞅了瞅苏朝阳,说起来还真是有些熟悉。他点点头:“想不起了,不知在何处见过她。”
耶律斜笃定道:“我很确定,在草原见过她。”
“或许是在集市上?”
经呼延庆提醒,耶律斜想起来了,确实是在集市所见。他坐在马车里,她为一名被丈夫毒打的女子打抱不平,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一名模样好看的护卫。
“原来是她。”耶律斜笑了笑。当时他就觉得她不同一般女子,没想到还能再见。
呼延庆不解,听耶律斜说了后,他说道:“那是关外的集市,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她还敢如此为人出头。”
耶律斜笑道:“用他们琅琊的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可惜了,她身边已有良人。”
“哐哐哐。”
楼下台上,主持司仪敲了三声锣鼓,长吆道:“今日辩论比赛开始,辩题为‘为大局牺牲小我’应不应当?请甲已双方代表入场。”
楼内一阵哄吵后,学子们陆陆续续上台,分两边落座。
苏朝阳扫了一眼两边学子,皆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看来已做好辩答准备。
甲方观点为不应当,乙方观点为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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