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管弦起来, 就见马妈妈站在门口, 一脸恶声恶气的瞅着她,好像她抢了婆婆的男人似的。
管弦不跟她一般见识, 好声好气的叫了声“妈”。
马妈妈道:“你们小年轻的,各个跟饿狼似的, 我不说什么, 可凡事也得有时有晌, 别索求无度。”
管弦心道:你管得也太宽了, 有本事告诉你儿子别碰我啊。
不过她并不跟马妈妈直接呛,只笑了笑道:“多谢妈的关心。”
马妈妈气得:当我是关心你呢?小妖精, 我是怕我儿子让你给吸了元阳。
管弦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问:“妈,你做饭了吗?”
马妈妈怎么看管弦怎么不顺眼,在她眼里, 抢了自己儿子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她本来没想让儿子一毕业就结婚的, 可马宝居然在学校里就谈了恋爱,马妈妈话里话外, 都有棒打鸳鸯的意思,怎耐马宝在学校里,她鞭长莫及, 到底还是让他们俩走到了结婚这步。
马妈妈没好气的道:“没做,我又不知道你们的口味, 不说你们年轻人都不吃早饭,就喜欢空肚子喝咖啡吗?”
管弦笑嘻嘻的道:“我和那些年轻人不一样,早晨是非吃早饭不可, 要不然一天都难受。”
马妈妈只哼了一声,道:“那你去做吧,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也免得我做了你们不爱吃。”
管弦道:“不呀,妈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马妈妈实在觉得管弦难缠,怒声道:“有你这样当儿媳妇的吗?都结婚了,还指着老家儿给你做牛做马?我欠你们的?爱做不做,不做就别吃。”
说完径直推开马宝和管弦的卧室门。
管弦大声道:“妈你别生气,我做就我做,不过妈我不太会做饭,要是难吃的话,您可别嫌弃。”
马妈妈回了一句:“你就做你自己的吧。”
管弦耸耸肩:好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就听见马妈妈软语问马宝:“宝儿,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管弦一阵肉麻,多大了,还叫宝儿,恶。
马妈妈和马宝在屋里低声细语,门掩着,虽然没锁,可也明显把管弦隔到了外头。洗了脸,化了淡妆的管弦也不恼,脚步一转,去了厨房。
她煎了两个鸡蛋,泡了一杯咖啡,看冰箱里有培根,她又煎了几块,一顿简单的早餐就做好了。
她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饭,推门进了卧室。
马妈妈半躺在床边,正和马定脸对脸的说着话,马宝一脸的娇憨,马妈妈则一脸的慈爱,可出现在人高马大的马宝和半老徐娘的马妈妈身上,怎么这么恶心呢。
管弦拿起背包,朝着他们母子点点头:“我上班了。”
马妈妈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赶紧走,免得在家碍眼。
马宝却一下子坐起来:“管弦,你是不是发烧了?上什么班?不是定好了从今天开始度蜜月吗?”
说到这个蜜月,管弦就更恶心了,马宝离不开他妈,他妈也离不开他,本尊的蜜月是三人行,不,确切的说是马宝母子两人行,她像个跟班的。
海滩上,马宝和马妈妈欢乐的打沙滩球,旁边一堆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嘿,这小伙子长得也光模数眼儿的,可怎么娶了这么个老娘们?
管弦是脑子抽了才会重蹈本尊的覆辙。
这蜜月,谁爱度谁度,反正她不去。
她愁眉苦脸的道:“昨儿我们主任打电话过来,说过几天公司检修,一检修就要换挺多件,都得现场画图,你也知道我们办公室本来就人少,张姐又去休假,主任就逼着我回去上班。”
马宝说不出的失望:“你们公司怎么这样?定好的婚假,我把年假都请了,你说加班就加班,我怎么办?”
管弦道:“我们主任说了,等检修完了,再让我把假补回来。”
“你们什么时候检修完?”
“半个月吧。”
马宝气恼的道:“你倒是补婚假了,可我的假期没了啊。”
马妈妈是巴不得他们两个度不成婚假,忙劝马宝:“宝儿,不生气,啊,管弦也是工作需要,你就别强求了,要是你实在想去,妈陪你去?”
马宝看了马妈妈一眼,不情不愿的道:“那当然好。”
这母子出行,跟夫妻蜜月怎么一样?马宝最终也取消了婚假,只带着马妈妈去了一趟海边,来回也就三天。
两人小别再加新婚,自然要亲热亲热。
管弦特意最后进来,反手锁上门。马宝听见了锁门的声音,欲言又止。他也不想和管弦做那什么的时候,被他妈妈闯进来,再多几次,他非立不起来了不可。
两人急匆匆的上了床,正火热朝天的时候,外头响起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马妈妈像往常一样要推门就进,不想没拧动,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门把手看了一眼,又用大力气使劲拧。
门还是没开。
被锁了。这个事实让马妈妈气冲斗牛,她愤怒的踢了门一脚,在外头喊:“宝儿,开门。”
马宝像是打蔫的公鸡,不得不停下来,问:“妈,你干吗?我们都睡了。”
“好端端的,你锁门干什么?”
管弦捂嘴轻笑,低声对马宝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不可告人的事。”
她说话声音虽轻,可薄薄的一扇门,什么都挡不住,马妈妈气得用力的拍门,大声道:“开门,快点儿,开门。”
马宝悻悻的道:“妈,你有事就说吧,我们,不方便。”
“我没事就不能进来了?马宝儿,你可真是变了哈,多少年了,我进你的门就毫无阻碍,现在你倒会锁门了?你什么意思?防着我?我是你妈,我做什么不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伤你妈我的心?赶紧开门,要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马宝看一眼管弦。
管弦嫌弃的一推他:“你要开只管开,看我做什么?我不让你开了?”
马宝巴不得听她这么说,忙起身匆忙的套好睡衣,赤着脚去开门。
马妈妈已经等不得了,胸中被怒火充斥着,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她的儿子,她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占据了她整个生命的儿子,就因为娶了个外边的女人,开始跟她离心离德了?
这怎么能行?儿子就是她的命,谁敢跟她抢,她就跟谁拼命。
管弦这个臭女人,她有什么?她凭什么跟自己抢儿子?她对马宝有自己那么爱吗?她对马宝有自己那么疼吗?她对马宝能像自己那样全身心的付出吗?她能像自己似的为马宝去死吗?
都不能。
那凭什么马宝跟她亲亲热热,却把自己隔在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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