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外磅礴千里,有一座与世隔绝、仿佛不存于世间的仙境。
这里像是一座岛,却又好像不是一座岛。
仙境之中,漫天的桃花遍野,天道穿梭在桃花林中,一步步的向着岛中央行去。
这岛的中央,有一座极为精致的宅子,宅子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它落座在三棵无比巨大、却看不出什么品种的巨树间。
一条弧形的长梯连接着这座宅子,天道站在树下,一时没有往上走去。
她微微愣住了,目光缓缓看向了一旁远处的一座崖壁,神色有些慌张的喊道:
“娘...您怎么了?”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说罢便猛地朝着那冲天崖壁飞去。
崖壁上,有一挂自云霄倾泻而来的瀑布,穿过瀑布之后,一眼便能看见一座位于山壁之间的洞穴。
天道沿着洞穴直入,很快便来到了洞穴的深处。
这里平时,是她母亲打坐休憩的地方,也是她幼年之时母亲教她习武之地。
“娘,您这是怎么了啊?”
她忽然神色一变,连忙惊呼问道,想要上前查看,但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来。
只见此时洞穴之中,天道的母亲盘坐在一处高台之上,她闭着眼,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一般!
而一道看不着也摸不着的屏障,将她二人分割开来,任凭天道如何努力想要解开这道屏障,都已徒劳无功!
天道慌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就算她境界滑落,这世间也少有她解不开的结界,这怎么可能!
但就在这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白费劲了,你打不开的。”
这声音,正是那高台之上,天道的母亲传出来的。
天道顿时一惊,连忙问道:“娘,您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自己锁起来?”
天道恍然,看来这道屏障是自己母亲设下的,难怪自己解不开!
只见神母仍是闭眼屏息的状态,像是已经坐化了一般,但她的声音却又传了出来,语气显得有些严厉:
“看来当初就不该放你出去,一百余年了,你竟一点长进都没有!”
突然被责备,天道神色有些黯然,缓缓的低下了头。
神母见状,轻叹道:“这洞穴中除了本尊之外,难道你就看不出还有人在吗?”
“啊,还有人?”天道一愣,随即顿时一惊...
她方才确实是没有感应到还有人在,不过听自己母亲这么一说,她现在确实是有了一点察觉!
“哈哈哈~~”
但就在这时,一阵笑声传来之后,又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了天道的耳中:
“你们二人,究竟谁才是天道?”
“你闭嘴!!”神母突然便暴走了,顿时显得有些怒不可遏道:
“濮阳天,你都被我打成了一道灵体,还敢在这与本尊逞口舌之强?”
话音落下,虚无中传来了濮阳天淡笑的声音:
“你的确很强,不过老夫虽然失去了肉身,但你不也被老夫囚禁于此了吗?”
“瞧着你这肉身也撑不了多久了,老夫的目的已然达到!”
“你休要得意!”神母暴怒道:“待本尊修好这肉身,便是你濮阳天永无轮回之日!”
濮阳天淡笑道:“无妨无妨,老夫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又与老夫何干?”
“永无轮回便永无轮回吧!”
听着濮阳天这淡然的话语,神母真是要被他给气疯了,她堂堂掌天道之势者,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不过濮阳天倒也真是一位千古以来的绝顶强者,这一战与他二人交手了数月之久,打得这仙境之中天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神母竟也无法将其击败。
到最后,她还得靠着以命搏命的手段,才将濮阳天的肉身打烂!
不过这付出的代价也可想而知,她自己的肉身也即将陨落,要想将其重修不知还得付出多少的岁月。
一想到要与濮阳天这家伙在此作伴千年,她真是有苦也说不出!
...
濮阳天终于不在说话,神母阴沉这脸,独自恼怒了半晌,这才稍微控制住自己暴走的心绪。
随后,她缓缓看向天道,沉声质问道:
“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你乃当代天道,这点修为与那些世间的凡人又有何区别?”
天道如今的修为,只在灵阶三品巅峰之境,这让神母有些诧异,甚至是愤怒!
一百多年不见,她的修为怎会倒退得如此之多?
但只见天道低头不语,神色显得异常的黯然!
神母顿时暴怒道:“说话!!”
天道身子一颤,眼泪不禁滑落了下来,低头道:
“娘我错了,当初我不该贪玩逃出岛去,我真的知错了~~”
神母眼角微微一眯,听到这话,她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天道。
不久之后,她神色猛地一变,厉声喝道:“你...你失身了?”
天道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
“是谁?”神母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喝道:“他是谁?”
天道还是不语,只是低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见状,神母怒极返笑道:“好好好,你还护着他是吧,本尊自己来看!!”
天道神色一变:“娘,不行啊,以您如今状态您不能在动用那股力量了,否则您会死的!”
“那你就告诉我,他究竟是谁?”神母暴怒道。
天道又低下了头,踌躇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头,欲言又止道:
“他...他是...”
“他是老夫的弟子,王权!”突然,濮阳天冷不丁的补充道。
闻言,神母顿时愣住了,良久之后她看着天道,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天道顿了顿,随即缓缓的点了点头。
得到天道的回复,神母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她瞬间怒发冲冠,厉声喝道:
“萧朵朵!!你是要气死我吗?”
“你从小本尊就教导你,不得对这世间的任何男人动情,你把本尊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你就算不听我的也就算了,为何偏偏要找他濮阳天的弟子?”
“你说!!”
天道顿时一急,连忙解释道:“娘,我真的没有不听您的话,我对那...对那王权绝没有半点情愫,只是当时也不知怎么了,稀里糊涂的就....”
她说出这番话时,显然犹豫了一下,但她的内心的确是不想与王权产生任何的纠葛的,可是心中,却一时有了一种违心极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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