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速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南山建工的速度。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南山建工就上了两次《大唐日报》的头条。
“大唐第一高楼顺利封顶!”
“颐和园确定选址,南山建工再次成为独家承建商!”
这些消息,让长安城的冬天显得很是火热。
基本解决了升降梯的问题之后,大唐第一高楼的修建就进入了快车道。
因为剩下的工程大部分都是室内工程,哪怕是冬天,只要气温不降低到零度以下,也能够正常施工。
李宽准备在明年春天的时候,正式将这座高楼推送到长安城百姓面前。
“王爷,这渭水支流引入水源到颐和园之中,再让水流到作坊城的中心湖之中,最终让它们顺着作坊城内的河涌,重新汇入到渭水下游。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性非常高,并且解决了颐和园需要大量活水的问题。”
阎文本仍然是本次颐和园修建的将作大匠,同时,他还邀请了渭水书院的宇文善来给自己当副手。
作为宇文恺的关门弟子,宇文善这几年在渭水书院的表现也算是比较出彩,很是让渭水书院的格物学院上了一个台阶。
“没问题,水源的方案就按照你说的来制作。颐和园的建设重点就是一山一水,作坊城旁边,并没有像样的山坡,也没有明显的大湖泊。正好把挖掘湖泊的淤泥堆积到旁边,形成一座人工堆积的山坡,然后围绕着山坡修建一些庭院和宫殿,四周栽上各种名贵树木花草。这个湖,要挖的足够大。
听说杭州那边有一个西湖,去年杭州刺史在西湖中间筑了一道堤坝,将西湖一分为二,让这堤坝成为了一道新的风景线。我们的颐和园,直接参考西湖的格局来挖掘湖泊就行,总之我希望这个颐和园,是一个跟大明宫完全不一样的行宫,能够让陛下住进来之后就不想离开。”
既然杨本满那帮人那么给力,给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助攻,李宽自然要把这个机会把握好。
行宫的修建,如果不能把李世民吸引过来,那么意义就大大的削减了。
相反的,如果以后李世民一年到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颐和园里头,那就相当于大唐的政治中心转移到了颐和园,转移到了作坊城。
这背后的意义,自然不需要多说。
“王爷,其实按照大明宫那样修建,速度最快,花费的钱财也少。如果完全要按照江南风格来修建,那么费时费力不说,钱财绝对不会少花,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阎立本已经跟李宽交流过颐和园的建设思路。
虽然他心里还是挺期待的,但是看到那规模浩大的宫廷建筑,生怕修了一半就修不下去了。
作为大唐有数的大匠,他很清楚江南风格的庭院,修建起来有多么麻烦。
“不用,既然要修的别致,就干脆做到极致,否则陛下在大明宫待的好好的,干嘛来颐和园?我就是要让陛下感受到颐和园的不凡,让他来了就不想回去。”
反正都是花的李世民内帑的钱财,李宽可是一点也不心疼。
作为东海渔业和大唐皇家钱庄最大的股东,李世民的内帑之丰厚,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
估计连李世民自己都不清楚内帑到底掌控了多少财富。
“不管是谁去了完工的颐和园,都会流连忘返。就凭王爷您给的设计图中的那一段话,我就感受到了颐和园的美。‘以人工叠石成小山,有高二丈至五丈者,联贯而成无数小山谷,谷之低处清水注之。在山谷之中的池畔有庭院,有敞廊,有花园,有瀑布。而园内山丘之上遍栽名贵稀奇林木,而以各色花树为多’;这绝对是是人世间的天堂啊。”
按理说,阎立本的手中已经有了大明宫,算是功成名就。
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勋贵找他设计房屋,但是他都不为所动。
这一次,看到李宽给的东西之后,却是主动请缨的要担任将作大匠。
倒是省了李宽一番口舌。
……
河东道今年的棉花种植面积,比去年整整翻了两番。
第一年的时候,大家是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跟着楚王府的步伐在种植。
如今,尝试到了甜头,甚至可以说是暴利的勋贵们,立马就爆发了惊人的能量。
人手不够?
我自己搞定!
朝廷赏赐之外的荒地,需要出钱购买?
没问题,我给钱!
观狮山书院农学院的学员数量不足?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专门修建一个棉花种植研究所,一应费用大家承担了,观狮山书院只要负责安排教谕。
“褚主薄,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大量的棉线被运往长安,特别是太原王家,后来者居上,今年单单他们一家种植的棉花面积,就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亩,几乎占据了将近一成多的产量。”
石明作为褚遂良的助手,将自己把握到的棉花相关信息跟褚遂良进行了汇报。
作为观狮山书院农学院中最早研究棉花种植的人员,石明现在算是棉花行业的专家。
在忻州做了一年的里正之后,就被重用。
之后更是被褚遂良亲自调派到了自己身边做事。
毕竟,李宽让褚遂良到朔州负责棉花种植推广的事情,褚遂良自然要把最专业的放在自己身边。
“朔州北边,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王朝和草原民族交锋很厉害的一个区域,如果通过棉花的种植能够让这块区域彻底的纳入我大唐的统治范围,哪怕是让太原王氏这些世家勋贵多挣一些钱又有什么关系?”
褚遂良自然知道石明话里暗示的意思。
不过,他很清楚李宽安排自己来朔州这边主持棉花种植事务的原因,所以不会因为太原王氏跟楚王府关系不大好就给他们使绊子。
相反的,太原王氏能够成为河东道北部最大的棉花种植主,跟褚遂良的支持分不开。
毕竟,太原王氏是河东道的地主,他们的优势不是其他长安城的勋贵可以比拟的。
像是杜家,虽然也算是关中有数的大家族,但是在河东道这里也就种了五六万亩棉花而已。
至于其他勋贵,大部分也都是几万亩的规模。
当然,他们不会满足于几万亩的规模,只不过扩张的速度赶不上人家太原王氏而已。
要知道,李宽让朝廷划定的这一块区域,至少够大家种上五百万亩棉花。
现在可还是差的远了。
当然,就大唐现在的消费量,棉花的种植规模已经够了。
甚至,短短的两年时间,因为棉花种植规模的快速扩张,棉布已经从高高在上的布匹变得亲民了许多。
“这倒也是。为了省事,这些勋贵都将原来的草原开垦成为棉田,并且各家都派出了许多人手过来,而为了棉田的安全,每家每户都有安排大量的护卫过来。单单这些人的力量,集中起来,其实就是一股不小的队伍。”
“突厥人被我们大唐打败了,薛延陀人也废了,曾经强大的高句丽,也几乎是灰飞烟灭,朔州北部草原,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对手能够威胁到我们。再加上附近发现了大的铁矿和煤矿,两座新的边塞矿产城池冉冉升起,假以时日,朔州将成为大唐北方新的一个经济中心。而一旦这里能给朝廷,给勋贵带来利益,自然就会有更强大的队伍来保护这里的安全。慢慢的,朔州将不再是一座边城。”
褚遂良也是有抱负的人。
他希望自己能够跟马周一样,将朔州经营成凉州那样的繁华州府。
到时候,自己的前途绝对一片光明。
“嗯,不过因为棉田的原因,今年可是累死了不少奴仆,特别是王家的奴仆,有一批是从各处买来的奴隶,他们为了尽肯能的降低棉花种植的成本,可是对这些奴仆压榨的非常厉害。”
“王家手中有不少是淳于家从倭国运输回来的奴仆,说是奴仆,其实淳于家的人是把那些倭国人给骗过来的,不仅没有花钱,据说还收了那些倭国百姓的一些运费,结果一转身,淳于家就将倭国人像奴隶一样的卖给了那些棉田主。这事情,没有伤害到大唐百姓的利益,我们不用太过纠结。”
朔州发生的事情,褚遂良自然很清楚。
但是,只要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他根本就不会去干涉。
反正,只要有利于朔州附近棉花种植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
……
长安城中,因为大量棉布作坊的扩产,以及作坊城中各处衙门、新的房屋及颐和园的开建,水灾带来的流民影响,迅速的被消弭干净,甚至还重新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用工荒。
“郎君,今年的棉花,以及以最快的速度加工成了棉布,如今单单我们王家就有超过十万匹棉布要售卖出去。可是今年种植棉花的,不仅仅只有我们王家,要是继续按照去年的价格来售卖,显然是不现实了,所以我建议直接降价一半,让更多的人能够买得起棉花,也让我们太原王氏的棉布,成为大唐最有名的棉布。”
王峰作为太原王氏安排在长安的管事,如今负责所有的棉布售卖业务。
他很清楚棉布市场的变化情况,如果不趁着其他各家今年的新棉布还没有上市,自己先降价走一批量,到时候再降价的效果,就差很多了。
十万匹棉布,单单太原王氏一家的棉布,就足以满足整个长安城的需求。
甚至把没有什么购买力的百姓算上的话,整个关中地区都够了。
可想而知,今年的棉布竞争会有多么的激烈。
“直接降价一半的话,力度会不会太大了?如果我们在那里辛苦挣吆喝,那就没有太大的必要了。”
王杰作为太原王氏的嫡长子,虽然不直接负责家中商业上的事情,但是对于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有发言权。
“郎君,降价一半也还是有钱挣的,并且挣的还不少。这种棉花比种麻要简单很多,再加上楚王府的机械作坊推出了各种各样的辅助设备,棉花脱粒和加工成棉线,都变得简单了很多。不客气的说,现在我们一匹棉布的成本,已经比一匹麻布还要低了。”
王峰的这话,有点出乎王杰的意料。
“你说什么?棉布的成本比麻布还要低?这棉布明显比麻布更加吸汗,穿起来要舒服很多,长安城各家勋贵都喜欢使用棉布制作衣服,特别是贴身的衣物,几乎都是使用棉布制作的;反倒是那麻布,除了那些田舍奴,没有什么人回穿啊。”
“没错,郎君您说的对!但是麻的种植没有棉花省事,也不适合在草原上种植。像是亚麻,它适宜温和凉爽、湿润的气候环境,你把它放在朔州,虽然不至于种死,但是根本长不好。
并且亚麻要想出麻多,最好就是在气温变化不剧烈,昼夜温差小的地方种植,而却出苗到开花的时候,雨量还得多而均匀。哪像是棉花,整个朔州北部,广袤无边的草原,都是非常适合生长。”
但凡是种植了棉花的人家,大部分都曾经也或多或少的种过麻。
王峰作为太原王氏负责棉布的管事,自然也对麻的情况很熟悉。
“既然如此,那就降价吧。那范阳卢氏,跟萧家联手下南洋之后,一直不想我们介入到海贸之中,屡次给我们施加绊子。我要是没有记错,范阳麻布铺子是长安城最大的麻布铺子,范阳卢氏,是大唐最大的麻布商吧?”
别看五姓七望之间,通过各种各样的联姻,已经绑在了一起。
但是彼此之间的竞争,却是一点也不少。
像是太原王氏跟范阳卢氏,关系就一直不算太好。
如今能够让自家的棉花取得先机,又能打击范阳卢氏,王杰自然是喜闻乐见。
“是的,当初在楚王府羊毛线的冲击下,范阳麻布铺子着实遭遇了巨大的危机。不过羊毛衣不适合天气热的时候穿,所以麻布的市场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范阳麻布铺子还是牢牢的坐在了大唐最大麻布商的位置上。这一次,楚王府没有干成的事情,我们却是可以试一试!”
王峰自然希望太原王氏的麻布能够名闻天下,那时候他这个掌柜在太原王氏内部的话语权,也会上升不少。
“那就开始铺货,明天就按照去年一半的价格售卖。我们不仅在棉布铺子里售卖,大唐交易中心那里也不能放松。”
王杰在长安城待的时间不算短,自然知道大唐皇家交易中心在商业交易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郎君您放心,展示的样品早就送到了交易中心的铺子里了,明天统一开始售卖。这一次,我们要让大唐感受到棉布的新气象。”
王峰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一次,自己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让棉布的价格下降,让更多的人能够买得起棉布,王峰心中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
大唐立国已经二十五年。
撇开武德年间,乃至贞观前几年不说,单单最近十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百姓们的收入,虽然没有人去统计过到底翻了几番,但是从东西两市以及交易中心每年不断上涨的交易规模,就能看出来大家收入的变化。
商业很繁华,必然意味着有许多的人口袋中有闲钱。
虽然上个月被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一顿,上长安城损失惨重。
但是在朝廷的有力赈灾措施面前,大家很快就恢复了生活的期望。
只要有希望,对未来有信心,大家就敢消费。
相反的,哪怕是口袋里有再多的钱财,大家也要捂着存着,留着应急。
“二郎,今年我们麻布铺子的销量,估计可以创新高。单单前面十个月的销售额,就已经赶上去年前年了,价格甚至稳中有升,上涨了半成呢。”
卢安满脸笑容的跟卢宣汇报着铺子里的情况。
作为范阳卢氏的嫡次子,卢宣常年待在长安城,又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的弟子。
虽然自身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但是交游却是非常广阔,每个月花费的钱财也不在少数。
而自家的麻布铺子,就是卢宣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当然,很多的收入都是通过麻布铺子的掌柜卢安的各种操作之后,才到了卢宣手中。
否则,哪怕是卢宣,也不能随意的支取麻布铺子账上的钱财。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百香阁最近新来了几个姑娘,风头之盛,完全盖过了如梦姑娘,我手头上正好有点缺钱呢。”
卢宣作为范阳卢氏嫡次子,虽然地位很是高贵,但是家中的财产却是基本上没有他什么份。
嫡长子继承制,这是各个世家严格执行的一套继承体制。
别看是同父同母的嫡子,老大和老二之间的待遇差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单单跟萧锴对比一下,卢宣心中就想哭。
卢家和萧家联手组建商队开展海外贸易,卢宣作为卢家的窗口经常跟萧锴这个萧家的嫡长孙沟通,对于彼此之间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
“二郎,经过这几年的整合,我们卢家已经牢牢的掌控了长安城的麻布售卖,甚至整个大唐的麻布价格,都由我们说了算。只要稍稍把价格往上提一点点,就足够你去无数次的百香阁了。”
虽然卢宣只是嫡次子,但是要搞掉卢安这个掌柜,却是很简单。
所以卢安倒是看得很透彻,牢牢的保住了卢宣的大腿。
谁让他是范阳卢氏在长安城中身份最尊贵的人呢?
“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很多人都喜欢在年底给家中添置一些衣裳;再加上这几年我们的麻布被广泛的制作成麻袋,需求其实一直很旺盛。别说价格上涨一点点,就是上涨个一成,也是很正常的嘛。”
卢宣对卢安也是很了解了,知道他口中的一点点,那是真的一点点。
卢宣自然不满足这“一点点”的额外收入。
毕竟,要维持他长期出入各个青楼,享用最好的美酒和绿茶,需要的花费可不是“一点点”。
“二郎,我试一试,争取在年底把价格上涨一成!”
卢安面露难色,不过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这就对啦,你看这铺子里头,人来人往,生意好的不得了啊。”
卢宣站在麻布铺子的二楼,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就像是在看一个个移动的银币。
……
有句话叫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些年,楚王府的各个作坊和商铺频繁搞出各种促销活动和宣传措施,其他商家脑子又没有锈透,自然有样学样的模仿。
反正宣传推广措施这种东西,大唐皇家专利局又不会接受专利申请。
“卖报!卖报!新鲜出炉的《大唐日报》,一文钱一份,买不了受骗,买不了吃亏!”
“大新闻,重大新闻!太原王氏棉布平价卖了!”
“价比全城,史上最便宜的棉布来了!”
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传来一阵阵的叫卖声。
很显然,王杰是让人去《大唐日报》上面打广告了。
作为一种效果非常好的推广措施,去各个报纸上打广告,已经成为了长安城各个商家常用的措施。
这也让《大唐日报》、《长安晚报》和《渭水日报》这些报社迅速的扭亏为盈。
别看这些报社的报纸厚度已经从最开始的一大张变成了现在的三大张,但是售价却是一文钱都没有上调。
虽然这几年大唐的造纸技术和印刷技术也在不断的进步,但是进步的速度绝对没有到成本下降到原来三成的地步。
很显然,这些报纸单单看印刷成本的话,绝对是亏钱的。
结果人家不仅不亏钱,反而能够挣大钱,就是因为有广告。
“大哥,这是今天的报纸,你快看一看。”
杜府之中,杜荷刚刚出门,却是很快又回到了府中。
“你说的是太原王氏棉布价格大降价的事情吧?”
杜构很是淡定的看了一眼杜荷手中的报纸,显然是他刚刚已经看过了。
“是啊,这几天我都在棉布作坊里忙碌,眼看着第一批棉布即将上市,现在太原王氏却是跳出来搅局,这是在砸我们大家的饭碗啊。”
杜家刚刚在归义坊跌了个大跟头,眼下最看重的就是河东道的棉花收益了。
按照之前的推测,哪怕是今年的棉布价格不如去年,杜家也能挣个几万贯,甚至十几万贯回来,妥妥的占据着杜家最主要收入来源的位置。
还是没有之一的那种。
“棉布的成本如何,你也三番五次的核算过。那太原王氏说是评价售卖棉布,其实里面至少还有三五成的利润。我们虽然种植规模不如他们,按照他们现在的售价,也不至于亏钱,顶多就是少挣一些而已,慌什么慌。”
“大哥,这可不是少挣一些钱,这至少是几万贯的损失啊。”
杜荷有点搞不懂自己大哥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几万贯啊!
哪怕是杜家家大业大,也没有办法直接拿出几个几万贯出来。
“在今年以前,麻布基本上占据了布匹一半得市场,羊毛线相关的东西占据着三成左右,棉布和丝绸等其他的加起来也就两成左右。要说担心,最该担心的不应该是那些麻布商吗?我们坐在那里看戏就行!”
杜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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