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字科,窥探民间财团及家族纠葛,专司民间杂事。
一言概之,九龙堂四科几乎揽尽天下奇才,也涉猎和管控天下事,尽为圣家族所用,直接受命帝君龙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毫不夸张地说,九龙堂的存在,甚至直接盖过神机营的名声。
玄字科头把交椅玄甲,自然比冷秋更加神秘莫测,也更是神仙中的神仙,强者中的强者。
可是此次南征就是一次小战役,闫俊却是不懂,两位神仙大驾光临,这场面未免搞得有点大,有点不可思议啊。
疑惑归疑惑,当即不敢怠慢,即刻过去见礼。
“南征大军副将闫俊拜见玄甲总指挥,拜见冷秋大总管。”
“免礼平身。”
玄甲略微抬了抬手。
闫俊小心问道,“两位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玄甲淡然一笑道,“奉帝君之命,来给你补充一点兵力。”
“补充兵力?”
闫俊彻底不懂了。
区区金寨国小股势力,正规军都算不上,闫俊觉得三千大军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可是如今,帝君为何还要给自己补充兵力?
难道是帝君对自己没信心,或是不放心?
闫俊心里疑窦,嘴上却是不敢问的。
帝君之命,他只能唯命是从。
玄甲点头,“对。帝君让我给你送来一百多个兵,都是好兵,总共一百一十名,你收下吧。”
说话间,玄甲招了招手,身后的黑暗中即刻闪现一百一十名气息萧杀的武者。
这批武者一出现,闫俊瞬间觉得空气一滞。
这些人的气息未免太强悍了,仿若垂天之云,直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百一十人的气息,更是直接碾压在场三千官兵的气势。
这还了得?
严峻当即愣在了原地。
疑窦再生,帝君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闫副将,现在就请撤下你的一百一十名官兵,把这些人换上去吧。”
“不是增兵,是换?”
闫俊又是一愣。
玄甲笑道,“总共三千南征兵,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是帝君的意志,我也不敢问是为什么。”
玄甲这话很显然是在堵闫俊的嘴,让他不要多问。
冷秋却是一直未曾说话,只是冷眼看向闫俊,直看得他毛骨悚然。
“换,现在就换,帝君的意志,闫俊唯命是从,绝无懈怠。”
闫俊即刻撤下自己的一百一十名士兵,让新来的武道强者填补上去。
“既然是换,肯定就要换的彻底。”
玄甲又指了指离开的官兵身上的铠甲及武器装备等。
闫俊立刻会意,对换下的官兵道,“留下你们所有的装备,回营。”
待一切齐备,玄甲道,“这是帝君的意志,所以,你,不要问,也不要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闫俊信誓旦旦,“下官明白,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三千官兵还是原来的三千官兵。此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告辞。”
玄甲转身而去。
冷秋亦转身而去。
“两位大人慢走。”
闫俊远远送出,忐忑而归,最终装作无事一般,处之泰然,静候太初九明日交接兵权。
正要鸣金收兵,突然有武者来传,“闫俊,帝君急召。”
“帝君急召?”
闫俊当即有些受宠若惊。
刚送走两位神仙,现在帝君又亲自召见,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自己鸿运当头了?
当了这么多的京畿重臣,还从未见过帝君。
今日,就为了南疆一场小小的战役,帝君先送“重兵”不说,现在又亲自召见,还是深夜急召,看来此事一点都不简单啊。
怀着更加忐忑之心,闫俊风驰电掣朝归元殿而去。
五体投地,闫俊跪拜帝君龙正道,“南征副将闫俊叩见帝君,祝帝君洪福齐天,千秋万代。”
龙正头也不抬道,“你就是此次随太初九南征的副将闫俊?”
“微臣正是。”
闫俊伏地,根本不敢睁眼看帝君。
“知道本君深夜急召,所为何事?”
“微臣不敢妄揣圣意,还请帝君吩咐。”
龙正抬起头,凝望着闫俊的后脑勺道,“你以为我大熵三千大军,对付金寨国小撮流寇,胜率几何?”
“微臣斗胆直言,足以百战百胜。”
“百战百胜虽是托大,但也算句实话。”
闫俊小心道,“帝君难道另有所指?”
龙正笑言道,“你也算是个聪明人,本君的确另有所指。你若能猜着所指为何,本君赏你黄金百两。”
闫俊一阵心思急转,帝君又是换兵,又是急召,很显然是在不断增强己方实力,可又不是为对付金寨国叛逆,那是对付谁呢?
想到那一百一十人的萧杀气息,以及最近关于黑水鬼门关的那些流言蜚语,闫俊瞬间有了一个极大胆的想法。
这一切,难道与太初九有关?
所有事情,若非得在自己与帝君之间建立起联系,就只能非太初九莫属。
目前,太初九是构建自己于帝君之间唯一的桥梁。
要是放在之前,自己与帝君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更是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帝君一面。
可是今日,深夜,帝君急召,问自己他所指为何,猜对了还奖黄金百两。
之前更是有两位神仙亲自给自己送兵,送的还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兵。
为何?
难道是因为之前黑水鬼门关,太初九对帝君刀剑相向竟然是真的,所以帝君对太初九怀恨在心?
而此次南征,其实是帝君为太初九专门预设的不归路?
闫俊越想越觉得如此。
只能这样解释了!
堂堂帝君,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无名之辈对自己刀剑相向?
倘若换做自己,也会将太初九杀之而后快。
更谈何无上帝君?
想到此处,闫俊谨小慎微,试探道,“微臣斗胆一猜,帝君难道是为了,南镇大将军,太初九?”
龙正击掌而叹,“本君果真没有看错,你还真是个聪明人!来人,赏下了。”
顷刻有宫女奉黄金而出。
那可是黄橙橙的黄金百两,自己十年的薪俸啊。
闫俊当即幸福的几欲眩晕。
“微臣叩谢圣恩,微臣恭祝吾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你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龙正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没在看闫俊一眼。
“微臣知道了。微臣一定与太初九精诚合作,凯旋归来。”
龙正挥了挥手,闫俊惶惶退下。
夜色寂寂。
星落府院墙边灯火阑珊,不时有几片零星的雪花飘过火红的灯笼,迅速消融于无形。
近来天气逐渐转暖,孟春将至,雪也是渐渐的少了许多。
此刻的星落府一片沉静,好似一切都进入了梦乡。
突然间,有一个细微的声音打破这片寂静,梦境突然远去,一切景致陡然间变得鲜活起来。
洛星罗兰的房间漆黑一片,房门却突然被轻轻推开。
继而,一个脑袋从门后伸了出来,四下环顾,张望,确认安全之后,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
很快,洛星罗兰出现,猫着腰,跌手跌脚出门,向后院轻轻走去。
她一直记得,后院柴房有一把梯子,那是她之前无意间到后院玩耍发现的。
一边走,一边四下小心张望,生怕被人发现,心里一边道,“千万不要被人拿走了。”
到后院,借着灯笼的光线查看,果真还在,于是拍着心口小声道,“幸好还在,幸好还在。可是吓死我了。”
小心翼翼将手中的包裹放到地上,又小心翼翼去搬梯子,脚下却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当即,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差点没直接从喉咙里蹦出来。
洛星罗兰赶紧原地屏气凝神,一动不动。
如此僵持半晌过去,终没发现有人过来,这才放心挪开脚步。
原来是一节枯柴被踩断了。
“哎,柴房当然有柴。是自己太不小心了。”
洛星罗兰当即只怪自己不够小心,再次如履薄冰,搬着梯子,谨小慎微朝不远处的院墙缓慢挪了过去。
搭上梯子,这才发现包裹还在柴房,又轻手轻脚跑回去拿。
爬梯子的时候,包裹在身边甩来甩去,着实碍事儿,索性一伸手将包裹扔过院墙。
之后,洛星罗兰开始专心爬梯子。
爬到一半又停下来了,开始自问自答。
“咦,院墙并不高,我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我干嘛要多此一举?”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好像还真是的。嗯,肯定就是如此!”
“太初九你看,都是因为你,害得人家魂牵梦绕,跟丢了魂儿一样,待会儿要是见到你,一定要你赔!”
“可是赔什么呢?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缺,只缺爱……哎呀,羞答答……”
继续爬梯子,到院墙最顶端,之后,洛星罗兰一跃而下。
稳稳落地,她再次确定,爱情的确可以让人晕头转向,智商为零。
院墙真的不高,她完全可以一跃而过。
可是,包裹呢?
“刚才我的包裹扔哪儿去了?”
洛星罗兰嘴里小声念叨着,一边走到院墙下的阴影中去寻找包裹。
包裹里有衣服,有银子和金子,如果自己和太初九一起南征,盘缠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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