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国王都朝歌。
大内王室。
国主长谷樱川左拥右抱,酒池肉林,耳边丝竹声声,眼前笙歌曼舞,正玩得不亦乐乎。
神将鬼头陀静立身边不言不语。
适时蓝七前来觐见。
“报告国主大人,天宝坊的赌局今日已经开张。”
“开了?”
国主长谷樱川双目微瞌。
“是。”
“你意下如何?”
蓝七躬身道,“蓝七唯国主意志是从。”
“好,很好!”
推开身边的环肥燕瘦,国主长谷樱川猛然坐起。
“与往年一样,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再次夺取魁首,并让大熵圣家族割地三城,不,今年因为大熵,本王损了一个王妃,外加一名太子,还有一员猛将,所以大熵此次必须付出代价,至少赔割五城本王方能罢休!”
长谷樱川眼睛里散发着贪婪的光芒。
其实死一个天海樱紫他并不在乎,死一个太子凉宫织雪他也不在乎。
但王室的颜面却还是要要的!
“蓝七遵命。”
鬼头陀这时晒然笑语。
“你答应得倒是挺爽快,可我就是有所不知,你今年打算拿什么去赢得朝圣大比武的第一名呢?”
过去,蓝七一直是朝圣大比武第一名,这一点长谷樱川异常清楚。
今年难道还有悬念吗?
长谷樱川表示没听懂鬼头陀的这句话。
“神将大人此话怎讲?”长谷樱川问。
蓝七却知道鬼头陀的担心绝非空穴来风。
过去的朝圣大比武从来没有太初九,但是今年有了。
而且,太初九还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扬言要打败自己,成为那个新的第一。
那日的摘星阁,蓝七明显已经败给太初九。
是的,败就是败了,蓝七不否认,虽然当时他并未说破。
他自己的道行,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
鬼头陀火眼金睛,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门道?
蓝七既然在摘星阁败了,那么在今年的朝圣大比武上照样还是会输。
既然横竖难逃一个输字,那他刚才就的确有些大言不惭了。
蓝七以前一直以为太初九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最开始交手的一刻,太初九也的确如此。
但一场战斗还没结束,太初九中途就明显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继而势如破竹,转败为胜。
这着实让蓝七惊讶不已,震惊不已。
同时,也忌惮非常。
这样的太初九,很显然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最简单的道理,他现在依然还对太初九一无所知。
他即便连太初九那天究竟是如何做到瞬间转败为胜,继而彻底碾压自己的原因都还没找到。
鬼头陀对长谷樱川恭敬行之以礼,继而走上前道,“据我所知,其实你早已经败在了太初九手下对吗?”
蓝七愕然,但不否认,“是。”
长谷樱川惊愕。
“怎么,你已经输了?输给了谁?”
蓝七是绝对不能输的。
因为蓝七输了,安息国就无法名正言顺让大熵低头,无法让圣家族低头,如此,安息国就要损失五座城池。
五座城池无异可以值很多钱,搜刮很多奇珍异宝,强多很多女人和奴隶。
“输给了太初九,一个扬言要拿到今年朝圣大比武第一名的大熵少年。”
蓝七如实相告。
“他是大熵的人?”
长谷樱川瞬间失望到了极点,一双炙热的眸子瞬间黯然下去。
这就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是。”
蓝七再次诺诺。
不过鬼头陀此刻又道,“国主请放心,即便蓝七之前输了,但这次朝圣大比武,他照样会赢,照样还是那个永恒不变的第一名,谁也无法改变。”
“神将有何高招?”
长谷樱川眼睛再次被点亮。
他平生绝不轻信于人,但对于鬼头陀,他深信不疑。
既然鬼头陀说蓝七能赢,那蓝七就肯定能赢。
“当然。”
鬼头陀笃定点头。
“还请神将大人不吝赐教,蓝七原为国主身先士卒,死而无憾。”
“好!很好!只要你能赢得今年的朝圣大比武,届时无论是金钱美女,还是荣华富贵,只需本王一句话,你应有尽有。”
长谷樱川拍案而起。
“你听说过鬼道吗?”
鬼头陀问蓝七。
“鬼道能令我修为大增?”
蓝七问。
“岂止是大增,简直是突飞猛进,一气冲天。”
“对于方法本王毫无兴趣,本王只要结果。”
长谷樱川情绪高昂。
“可是现在离朝圣大比武开始已经只剩下三天时间。”
蓝七担心时间上来不及。
鬼头陀摇头。
“你本来根基强悍,再加上我在一旁协助,三天完全足够了。不过话说回来,万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这个方法也只能应一时之需,但足以撑过整个朝圣大比武。”
“只要能为国主争得荣耀,蓝七万死不辞,神将大人,请尽情赐教吧!”
蓝七双目燃烧道。
在他看来,朝圣大比武第一算不了什么,真正打赢太初九,让太初九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那才是他需要的。
“我会用最短的时间燃烧你的三魂七魄,让你迅速遁入鬼道,继而以万千亡魂浇灌,凝聚成为你的神魂之海,让你短时间内爆发出强悍的鬼道修为,一举打败太初九而勇夺魁首。”
鬼头陀比蓝七更恨太初九,更希望太初九死。
因为太初九藏匿了他的一缕魂魄,还以这缕魂魄作为要挟,让他束手束脚不说,竟然还无法享受人间风月,憋得他都快要发疯了。
既然你不让活得快活,我也就没理由让你活得滋润!这就是鬼头陀。
“蓝七遵命。”
……
金寨国王都百花宫。
国主完颜泓问顾命大臣。
“她怎么还没来?”
顾命大臣完颜淼赶紧回道,“已经传唤下去,应该马上就到。”
说话间,百花宫宫主完颜星驰带着一名女子姗姗步入大殿之中。
“花妖拜见国主大人,拜见顾命大臣。”
此女子身高七尺,蜂
腰
肥
臀,容姿妖冶,是那种一眼看去便能让天下男人欲罢不能的绝色尤物。
非要比喻,她就像是地狱忘川河畔的一株血色曼陀罗,美丽不可方物,又剧毒无比,让人沾之即亡,碰之即死。
花妖的一双眸子更是大而明亮,深邃如湖,布满星光,很容易让人沉沦其中而无法自拔。
直到今日,国主完颜泓都还是不敢与花妖正眼对视,即便他是国主,即便他自觉神威齐天。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花妖这个女子天姿国色,却又致命之极,绝非一般人所能降服。
最为杀人利器,花妖却绝对堪称完美。
“花妖来了,快快设坐。”
完颜泓尽量躲开花妖的目光。
顾命大臣亲自为花妖搬来一把椅子。
花妖泰然坐下。
每年这时,国主都会召见她,给她下达命令,她早习以为常。
“谢国主。”
花妖莞尔一笑。
国主的目光躲得更加厉害,这个花妖不笑则已,一笑,就更加要命。
完颜泓即便只是不小心瞥了一眼,这会儿也已经有想上去将花妖扑倒,继而“生吞活剥”的冲动。
但很显然,他还想再多活个几百年。
“不用谢我,你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
完颜泓勉强道。
“知道,国主想要大熵的城池和美女。”
“不要这么直白。”
完颜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花妖这小妮子笑起来真得很要命啊,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威力不但不减,反而随之年龄的增加而愈发成熟起来,也更加的要命。
特别是胸前的那一堆白光,真是呼之欲出,波涛万丈,简直亮瞎人眼啊。
完颜泓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直不直的花妖不知道,”
花妖说话间媚眼如丝,有意无意向完颜泓的座下瞟去,完颜泓立刻感觉胯
下一凉,随即双腿一紧。
“但白,”
花妖又瞥向自己面前的那堆白光,“绝对是很白的,简直比热腾腾的馒头还白。”
完颜泓一连吞了几口唾沫。
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啊……
“咳咳咳……”
顾命大臣赶紧假装咳嗽。
“咳咳……”
完颜泓也咳嗽,“啊,是这样,老规矩,今年的朝圣大比武,我金寨国依然不求第一,但前三的位置还是必须要保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花妖扭捏着道,“知道,过去第一一直是安息国蓝七,第二一直是大蓬莱国紫蝶,而我金寨国一直是千年老三,第四就是大熵的人了,如果前三的位置被大熵夺走,不光是其他友邦没肉吃,金寨国怕是连汤都没得喝了。”
完颜泓道,“安息国与大蓬莱国肯定不用多说,今年仍然会为了第一争得你死我活,但第一终究只有一个。我的意思却很简单,也没什么大的欲望,只要大熵能出血,我金寨国也就没那么迂腐,非得去争这个第一。”
“明白,明白。国主大人自然是没多大,欲望的。”
花妖双腿紧紧并拢。
“咳咳。”
顾命大臣又开始咳嗽。
“对了,还有一事。”
完颜泓赶紧强定心神。
“国主大人请说。”
花妖红唇妖冶,闪闪发光。
“听说今年大熵出了个少年天才叫太初九,你听说过吧?”
“花妖听说过,怎么了?”
“听说他扬言要拿今年朝圣大比武的第一,你,有没有信心搞定他?”
“国主的意思是,让花妖用女人的方式,去搞定,太初九?”
“你这么可以这么聪明。”
“即便花妖再聪明,不也是得不到国主的欢心么?如此,花妖还不是只能自怨自怜。”
花妖饱满的樱唇都快嘟上天了。
完颜泓内心疾呼,“你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
嘴上却道,“总之,这是大熵玄冥的意思,明白吧?现在,太初九是他的敌人!而他,欲与我结永世之好。”
花妖眉头微皱。
“大熵国师玄冥?”
完颜泓点头。
花妖瞬间醍醐灌顶。
“这就有点意思了,金寨国若能得大熵国师友谊,那可就比三城两城的好处大了去了。”
太初九与国师玄冥的恩怨最近传得天下皆知,花妖自然有所耳闻。
难道玄冥自己不便出手,所以欲借金寨之手排除异己?
果真是杀人不见血的高招啊!
对付男人,花妖从来都输过。
太初九,你就等着瞧吧!
……
大蓬莱国国都,天麓香洲府。
兰雪堂。
国主司马臣对紫蝶语重心长道,“紫蝶啊,你是我大蓬莱国最顶尖的少年天才,也是我大蓬莱国最锋利的一把利刃,过去战绩赫赫,今年,怕是还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
紫蝶躬身道,“是。”
司马臣道,“不过今年我们的目标与以往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紫蝶问。
“今年的名次固然还是重要,但那只是表面上的荣誉。”
“所以暗下的荣誉是?”
“太初九!”
“太初九,最近大熵那名风头正盛的少年天才?”
司马臣点头。
“大熵国师玄冥那边传话了,如若在比武场上遇见他,格杀勿论。”
“是。”
“你都不问问太初九武道修为如何,是否在你之上?”
紫蝶笃定道,“只要遇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紫蝶就是紫蝶,果真没让我失望,去吧,尽快最好准备。”
……
罗刹国。
剑阁。
国主耶律隆绪最后确认道,“一切,你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殿前少年目光如炬,“金沙知道该怎么做了,从今天开始,太初九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逢必杀之!”
……
两个时辰过后。
在太初润德及苗悬壶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太初鱼再次幽然醒转。
这一次,她的醒来与之前全然不同。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心疼的感觉也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体上一切的不适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太初鱼就像是刚刚睡过一个好觉,之后安然苏醒。
“爹爹,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太初鱼喜不自胜,像一只猴子挂在了太初润德的脖子之上摇晃不已。
苗悬壶在一边也欣慰地笑着。
两人虽然心神憔悴,几乎同时折损掉半个甲子的功力帮太初鱼修复了碎心掌的损伤,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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