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润德最后道,“为师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决定。但现在,为师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龙渊深知太初润德的心思,颇为感动道,“初九感谢师父挂念。其实今日之事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初九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
“说说你的理由及考虑。”太初润德道。
“这也正是我今日想要请教师父的问题。”龙渊道。
“你问。”太初润德喝了口茶。
“师父是最了解我真实身份的人之一,但我一直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就是他。我是他吗?”
太初润德疑惑道,“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龙渊道,“没有,我只是疑惑,只是不确定。”
太初润德起身关了门窗,之后回来坐下,笃定道,“孩子,毋容置疑,你,就是他,千真万确!”
龙渊的脑海之中顷刻闪过深渊前世的记忆——
深宫内院那一段腥风血雨的过去如狂雪飘零。
“正如师父所说,如果我就是他,今日就一定不会让龙正负于安息国太子,而让大熵颜面尽失。”
“今晚夜宴之举呢?”太初润德若有所指道,“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龙峰明白太初润德所指。
他跟之前自己想的一样,如若自己想夺回一切,龙正早晚是个障碍。
以其将来相恨相杀,倒不如今夜借他人之手除之。
“他毕竟是我一一同袍的兄弟。”龙渊道。
“明白了,孩子。”太初润德微微叹息道,“但你也知道,在你离开山庄的这些天,山庄已经接连失踪十多口人,这些人到现在生死不明。这一定是圣家族,或者玄冥在调查你的身份。虽然失踪的这些人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从六壬山庄暴露。但难保他们的人不从别的地方获取信息。这些还只是明面上我们知道的势力。其他隐藏势力还有多少?而一旦你的身份被坐实,你能想象自己即将面对的狂风骤雨吗?”
“知道。”龙渊再道。
看龙渊镇定自若,太初润德既心疼,又欣慰道,“看来你的确已经深思熟虑过。不过今日之后,你定会名声大噪,从此彻底暴露在圣家族的视线之内。圣家族之力,乃至玄冥之力都远超你我想象,今后你必定如临深渊,需步步谨慎。”
“初九谨记师父教诲。”龙渊道。
“最后,别嫌师父唠叨,还得提醒你一句,这个世界远比你我想象的要残酷和复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有妇人之仁。为师不是挑拨离间,更是教唆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只是希望你不要将自己的善良和仁慈用错了地方。”
“初九明白。”
“还有,今后你的对手恐怕不单单只是圣家族及玄冥势力,还多了个安息国太子。今日之事,安息国太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秉性,今后也一定会伺机报复,你得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请师父放心,就算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一定会去找他的麻烦!”龙渊的眼睛陡然一亮。
太初润德不禁嗫嚅一句,“果真有几分武德皇帝昔日风范!”
龙渊道,“刚才师父说什么?”
太初润德道,“没什么。今后遇到任何困难,都一定记得,六壬山庄永远都是你的家。”
“是。”龙渊说着起身告退,“如此,初九就不打扰师父休息,这就告退了。”
太初润德也起身道,“累了一天,回去早点安歇吧。你砚青师姐应该已经把床铺都整理好了。”
退出书房,刚要掩门,太初润德又道,“对了,鱼儿少不更事,喜欢打打闹闹,惹是生非,你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龙渊道,“小师妹挺好,处处都是维护我的。”
“那就好,早点歇息去吧。”
走进院子,龙渊这才发现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积雪,院墙上,假山上,古柏和松树也是雪白一片。
温暖的灯光透过糊着白纸的镂空窗户照射在雪白的地面上煞是好看。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嗅着白雪中若有若无的清香,清风一吹,说不出的舒爽,说不出的精神抖擞。
到这一刻,龙渊反倒不困了。
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龙渊思绪万千。
突然之间,脑海之中仿佛有几缕刀光剑影闪过,龙渊甚是错愕。
“咦,刚才脑海之中闪过的是什么东西,好像从来没见过?”
深渊听到龙渊的疑惑,即刻苏醒过来道,“甚是奇怪,我也没见过。”
正忖度间,突然背后一个俏丽身影闪过,紧接着一只雪白的小手在龙渊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龙渊仓促转身,迎接他的却是太初鱼笑靥如花的小脸蛋儿和两个深深的大酒窝。
龙渊正要说话,太初鱼却伸出右手食指竖到嘴边虚了一声道,“小声点儿,小心吵到爹爹!”
龙渊回头看了眼透着灯光的窗户,又看了眼积雪的屋檐下,并没有藏身的好地方,那刚才太初鱼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嘴边同时不禁小声道,“你刚才一直藏在院子里?”
太初鱼连连点头,同时拉着龙渊的手就往院子外面跑。
等跑出来了,看四下没人了,这才问龙渊,“刚才你跟爹爹说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龙渊惊诧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太初鱼脖子一横道,“对啊,偷听了,怎么着吧!”
龙渊随即冷静道,“你都听我们说了些什么?”
太初鱼吐着舌头道,“从你进去,到出来,所有的话我都听见啦。”
龙渊暗自苦涩,太初鱼是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
不成想,太初鱼却依然坚持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嘛。我就说这几天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不像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狼生哥哥了。”
龙渊试探问道,“哪里不像了?”
太初鱼道,“之前狼生哥哥什么话都对我说,从来不隐瞒任何东西。”
看太初鱼一幅打破砂锅问题到底的架势,龙渊只能心思急转,随便编了个故事,故作凄凉道,“其实,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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