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一就搞不懂了,靳墨渊自己有马车吧,非得钻进碧落一这边的马车,比在自己的马车还随意。
他们很熟么?车上的水果、点心,靳墨渊端在手心,优雅地品尝起来,还问碧落一要不要吃。
不吃是傻瓜,碧落一抓了一串葡萄,一次丢进嘴里三颗,然后把皮吐在旁边的垃圾盘里面。那感觉就像嘴里咬的是靳墨渊。
“好吃吧!明天本王让人多备一些。”靳墨渊间接的告诉碧落一,水果点心都是他让人准备的。
“谢摄政王的好意。其实你可以拿到自己的马车里享用。”碧落一不稀罕靳墨渊的水果点心,她可以让风忘尘为她准备。
“本王没记错的话,这辆马车也是本王的吧。”靳墨渊慵懒的靠在马车内。
碧落一切了一声,她很稀罕啊?随即冲外面叫,让柳青停车。
柳青吁吁两声停下马车,询问两位主子何事?
靳墨渊当然说没事,碧落一则说要下去。
一个不准下去,一个非要出去。拉扯之间,二人又像那天晚上动起手来。
这次的动静更大,整辆马车都跟着左右摇晃,甚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柳青坐在驾驶的位置,不知如何是好,如芒刺在背地不自在。请问两位主子到底想干嘛?
哐哐噹噹,噼里啪啦,柳青感觉到身后的危险,赶紧跳下马车。
回望马车,只见车身四处散乱飞溅,马儿因此受惊,向前狂奔。
马车底板上,二人都单膝跪着,各自的右手掌抵靠在一起。他们衣袂翻飞,头发无风自动,周身形成一个看不见的护体罡气罩。
咔咔,二人在马车上拼内力谁深厚,遭殃的肯定是马车呀。
马车移动的瞬间,碧落一似乎突然失去平衡。她情急之下撤了内力,被无形的气场弹出去数米,跌坐在官道之上。
靳墨渊从极速的马车上跳下,收势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都是不敢置信。碧落一她怎么可能连他六成的功力都经受不住。
“噗……”碧落一喉间涌出一股腥甜,她捂住胸口喷出来。仰望天空,阳光那么刺眼,眼皮好重,好想睡一觉。
“啊……”
“杀人啦!”
“打架啦!”
路边的百姓尖叫着,四散逃窜。
受惊的马拉着残破的车身乱闯,眼看要伤到无辜的百姓。
这时从高处飞下一黑衣公子,拔剑疾奔之下斩断连着的缰绳,并再次飞身到马儿身上,强制马儿停下来。
马儿扬起前蹄与地面形成近九十度夹角,最终安分下来。
这一幕让附近的百姓暂时安静下来,索性无其他人受伤。
柳青看着碧落一跌落的方向,一时忘了动作,两个主子还动真格的了。
靳墨渊迟疑了一下,向碧落一那边疾奔而去,刚走到一半,一个人影从侧面冲出,心疼的呼喊着落一这个名字,却是刚从药店出来的风忘尘。
碧落一吐出的鲜血,像玫瑰一样绽放在阳光之下,刺痛风忘尘的眼,她虚弱的看着他:“晨风……”
“落一……”风忘尘像捧搪瓷娃娃一样把她轻轻带进怀里:“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
心慌的风忘尘在这一刻,忘了自己是个大夫。今天早上天刚亮他就来到同济堂,就为了给碧落一熬制调经暖宫的药丸,缓解她下次来姨妈时候的痛楚。
黑衣公子跳下马来,谦虚地向感谢他的百姓拱手:“举手之劳,大家不必言谢。”
拨开另一堆人群,黑衣公子看到碧落一的脸,一脸惊诧地飞奔过去蹲下来询问:“落一,你怎么啦?”
“滚。”风忘尘扫了一眼凑过去的流云,恶狠狠地吼。
靳墨渊立在原地,双脚像生根一样挪不动。就那样远远地看着碧落一,只见她凄然地笑着,一点一点倒进风忘尘怀里。
“落一……你醒醒,我不让你睡。”风忘尘红着眼睛摇搡着碧落一,她的身体软软地靠着他,任由他摆布。
旁边还有一个叫流云的男子守着她,靳墨渊过去连站的位置都没有。
每一次试探,最后的结果都是伤害了她。
“晨公子,你不是大夫吗?为什么不给落一诊脉?”流云并没有因为风忘尘的吼叫而退后半步。
风忘尘猛地抬头,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他这样。经流云点醒,风忘尘将碧落一拦腰抱起,冲进身后同济堂的大门。
流云看了一眼靳墨渊,什么也没说,跟着跑进去。在铜鼓镇听闻碧落一当上国师,特地过来恭贺她,顺便说声谢谢。
当初若不是她,他也许早就死在荒郊野外。可为嘛一见到她,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百姓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有人指认出碧落一和靳墨渊的身份,议论的百姓赶紧闭嘴。这要是被他们听了去,还不被斩首示众,诛灭九族啊。
“主子,现在怎么办?”柳青硬着头皮走到靳墨渊身边请示。
“回王府把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拿过来。”靳墨渊说完闪身进了同济堂。
柳青愣了一下,靳墨渊在门槛里面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托马车的马儿还在那边游荡,柳青见此正好过去骑着往溟亲王府而去。
风忘尘直接把碧落一抱回自己的房间,诊脉结果无疑是受了内伤。
想要不留后遗症,就得好生休养,至少半个月不能动真气。找到之前炼制的治疗内伤的药,先喂她服下一颗。
亏得碧落一本身内力深厚,才不至于被靳墨渊震碎五脏六腑。
风忘尘又开了个补气血药方,吩咐童儿去煎药。童儿的师父两天前去琼斯镇进药材,还没回来。
流云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不打扰风忘尘救治碧落一。
风忘尘把碧落一扶着,让她盘腿坐起,欲先用真气舒缓一下她的筋脉,有助日后恢复。
这时童儿再次跑进来:“公子,雪莲没有了。”
之前剩下不多的雪莲,风忘尘全部捣碎做成了调经丸。
“本王已派人去取天山雪莲,稍后便到。”靳墨渊大踏步走进风忘尘的房间,刚好给了他一个进房间去不尴尬的借口。
“草民见过摄政王。”流云和童儿同时行礼。
“起来吧。”靳墨渊眼睛不离昏迷的碧落一,对风忘尘没有行礼无所谓。
流云默默起身,站在一侧。童儿说了声谢摄政王,小跑着出去提前做好煎药的准备。
“请问摄政王何故伤她于此?”风忘尘把碧落一搂抱在怀中,怒视着靳墨渊。
这几天他忍够了。
“只是个意外,我们原本只是切磋下……”靳墨渊看着风忘尘抱住碧落一的手,格外的刺眼。此时此地,他没有理由发作。
“呵,切磋,切磋也能把她伤至昏迷?”风忘尘搂紧碧落一的身子,挑衅地看着靳墨渊。
有种治他的罪啊!仗着自己权势在握,把碧落一呼来唤去,风忘尘看不下去。其实呢都是因为两个字——吃醋。
“本王说了是意外。”靳墨渊快要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等等,你们先不要吵,救落一要紧。”流云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要用真气为她疗伤。”风忘尘冷冷的扫了一眼靳墨渊和流云。
“是本王误伤了她,理应本王为她疗伤。”靳墨渊可不想留他们两个单独在一个房间。
“晨公子,也算我一个。”流云可是特地来报恩的。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可以。”风忘尘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他的女人,她自己救。
“王爷,天山雪莲拿过来了。”小哥捧着一个精致的楠木锦盒,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柳青。
适才小哥之前把马车放好,巡视了一番府中各个角落,在书房外遇到匆匆跑回来的柳青,要取府中的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
询问之下得知王爷打伤了碧落一,遂亲自送过来,探听一下情况。
小哥看了一眼风忘尘怀中的碧落一,打开锦盒递给靳墨渊。
靳墨渊接过锦盒,里面躺着一株天山雪莲和灵芝。重新盖上盖子,他转身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话:“劳烦晨公子救治国师。”
小哥顿了一下,也拱手退出去。
“晨公子,在下就在门外守候。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流云也跟着出去,顺便关上门。
靳墨渊亲自把药送到后堂的童儿手上,并嘱咐他动作快点儿。
小哥见柳青帮不上忙,让他先回国师府帮葛云做事。
房间内,风忘尘扳过碧落一的身子,用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心疼万分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你这是何苦呢?”
捧起她的脸颊,印上自己的唇。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他才好受一些。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风忘尘眼睁睁的看着碧落一像破布娃娃一样从那边跌落在地。
当时,他的呼吸都快窒息了,本能的冲过去抱着她。
而她对面有个男人走过来,是赤炎国叱诧风云的靳墨渊。
风忘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感觉她的一只手从他腋下伸过去,在他背部划着三个字:点晕我。
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的伤却是事实,不是伤在靳墨渊手上,是被她自己的内力反震而伤。
当靳墨渊停留在三米远的地方时,流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碧落一看着风忘尘的眼睛,希望他按她写的去做。他无法拒绝那样的眼神,把什么都交给他的眼神。他悄悄的在她后劲摁了一下,她昏了过去,确切的说是睡了过去。
后来,风忘尘抱着碧落一回到房间。但是流云跟进来了,靳墨渊之后也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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