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兰太妃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她的发丝凌乱又飞舞,配上这黑色的衣裙,在风中缭乱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从地狱上来的女阎罗。
“墨儿,你为何要跟那贱人联合,杀掉冷焰?那可是我最得力的属下啊,你不看僧面也也要看佛面吧,你这样子把母亲摆在什么位置?”
薛墨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
他身姿笔挺的站立,低沉的声音徐徐道来,听不出一丝喜怒:“母亲,您误会了,儿子一下午都在刑部的大牢里,盯着薛凡的案子进度,根本就没有去其他的地方。
母亲若是不信的话,尽管去查证一番。”
兰太妃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又颓废的笑了笑:“呵,不是你又会是谁呢?普天之下能取冷焰性命的,能有几个人呢?”
说到这,薛墨上前走了几步,阴沉着一张俊脸,因为愤怒,下颌的线条都绷了起来。
“母亲,为何要对玉儿下手?她可是我的妻子。
您居然派冷焰去杀她,真够下血本的。
若是冷焰今日得逞,玉儿也没有被人搭救,那死的人就是她。
母亲难道没有想过,失去心爱的人,有多么痛苦吗?
母亲已经尝过这种痛苦了,为何还要把这种痛苦加剧在儿子身上?
在儿子看来,这个冷焰,是他咎由自取……”
薛墨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记耳光。
那记巴掌,不仅仅是打碎了他的心,也让他的心急剧往下坠落。
几个在旁的暗卫,心都突突的跳。
兰太妃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墨儿,你现在敢这么跟母亲说话,是被那个贱人给洗脑了吗?
你要知道妻子死了是可以再娶的,而母亲才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见他沉默着不说话,浑身冷得吓人,薛墨整个人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兰太妃叹道:“那你以为你的皇兄,你的皇帝大哥会是你的亲人吗?他们为了权利不惜手足相残,他们眼里只有龙椅,你算什么东西?”
薛墨的脸上有个巴掌印,可见对方下得多大的力道。
可他依旧冷若冰霜的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被母亲找回来。
如果没有被母亲找回来,我就不会背负这种沉重的压力,更不会跟自己的妻子分开。”
兰太妃听到他这种言语,只觉得心狠狠的碎裂了。
她不明白,做错事的明明就是太后,是她让他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
因为母子分离多年,导致母子感情没这么深厚,所以才会被秦玉儿这个女人夺走他儿子的心。
她好恨太后。
不让他们母子付出巨大的代价,她誓不为人。
她永远不会忘记,原本跟先皇的感情是怎么一点一点消散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儿子失踪的那十几年里,她是怎么度过的?
她早就被巨大的仇恨,给覆盖了。
造反便是背水一战,要不然她这十几年的布局跟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现在是怪母亲了,所以说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对付你母亲啊。”兰太妃奋力的嘶吼着,就跟失去羽翼的一只雄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她气得再次挥出了手掌,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钳制住。
薛墨的手微微一用力,兰太妃的身形便接连退了几步。
他的声音,就像冬日里的冰条,好听却冻入骨髓:“母亲,从今个起,八卦阁也由儿子掌管。母亲年纪大了,该颐享天年了。”
兰太妃此刻的心碎成了冰碴,薛墨的冷漠和疏离,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突然才发现,这段时间他的顺从,都是在等着羽翼丰满。
哈哈哈,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他一边维系所谓的感情,亲情,一边又深得皇帝信赖。
最主要的是,让她这个母亲相信他,把所有的势力都交到他手中。
呵呵,这真是她的好儿子,果然是做大事的料。
兰太妃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笑容癫狂:“墨儿,你这是要造反吗?”
薛墨看她的眼神,冷到了极点,又带着一丝悲痛:“母亲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现在所有的势力都在儿子的手上,至于造不造反,还是儿子说了算。”
“你……”
“很晚了,母亲还是早点回去吧,好好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他说完,便率先走出大门,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身后的暗卫也赶紧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
偌大的大厅里,就留下兰太妃一人暗自神伤。
她将整个大厅,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听着耳边那些七零八落的碎裂声,都不足解她的心头之恨。
等砸够了,她的气也消散了许多。
她不能就此承认失败,现在所有的转折点都在儿子身上。
她要想办法让儿子改变主意,才能重振她的大业。
至于谁能改变这孩子,关键点就是秦玉儿。
既然这个贱人命大,没有死成,那就利用她去改变墨儿。
总之,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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