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洋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样能成功,至少可以拖一天是一天,他要相信杜子爵,即使他是他的情敌,也不得不承认杜子爵的能力比他高出了许多,可以说是略胜一筹。
另一边,门外
“他出了差,我怎么不知道?那刚才你进去干什么?”叶迦衣果然是杀手,一句话当即听出了许多漏洞,尖锐的逼问是男人不知怎的解释,他想了想,继续按照薛铭洋之前和他嘱咐去做,他正色道:“老大昨晚出的差,具体什么事说是很重要,连夜赶了过去,还有,叶小姐,老大这么在意你,没给你打电话吗?我进去只是拿出他昨夜连夜批好的资料而已。”说着,怕她不相信,还举了举手中的证据。
叶迦衣从他的话中挑不出骨头来,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她垂眸深思了一会儿,随后对他淡笑道:“是嘛,还真没说,那他回来你告诉我一声,对了,我有件东西落在他那里了,可以进去拿吗?”
男人心里咯噔一声,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如果他阻止了他的话,漏洞又该怎么解释?随意进出薛铭洋的办公室,也只有叶迦衣敢,她也能。
“可以的,这就去?”男人佯装一脸淡定的模样,问她。
叶迦衣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被她拉着的程一皓心中只觉奇怪,他还不知道杜子爵受伤的事情,今天的薛铭洋很怪。程一皓心中想着,不是猜测,是肯定,不过他相信叶迦衣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只是他不喜欢一个人置身事外。
他摇了摇叶迦衣的手,问道:“姐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可以告诉我,我帮姐姐解决。”
叶迦衣回看他,稚嫩的小脸上有着不符合孩子的凝重,天真烂漫什么的,随着那件事的推移而销声匿迹。
叶迦衣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感伤,她摇摇头,道了一声没事,摸了摸他的头,一脸轻松。
程一皓却不信她的话,心中涌起了莫名的失望,但他还是强颜欢笑,迟早有一天,会的。他笑道:“好,我不担心了。”
叶迦衣见他不追问,松了一口气,双眸再次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她道:“那我们走吧。”
男人虚笑一声,双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恭敬的彬彬有礼,他特意有些大声道:“好的,叶小姐这边。”
薛铭洋手指轻拍桌面,想着怎么办才好,随着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咬了咬牙,杜子爵,到时候,你真有什么事,我也不管了。
门被打开,叶迦衣装作无意的扫了里面一眼,发现没人,失望之意涌上心头,原本的期冀瞬间破碎,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他真的出差,她苦涩一笑,道:“还是不用了吧,我想起来了,那东西在我这里,他好些日子前已经还给我了,抱歉。”随后,紧抓住程一皓的白皙小手紧了几分,程一皓紧抿着唇不语,默默承受住,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真实一些,感觉自己对于她而言,有用一些。
“走了?怎么会?”薛铭洋这是从办公桌下探出一个头来,神色有些怪异,看得男人脸抽搐了几分:“真的走了。”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薛铭洋莫名的摸了摸鼻尖,感觉自己有点傻,清咳一声,以缓尴尬的气氛,他瞬间恢复了神色自若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哑声道:“那就好,如果她,就说我还没有回来,知道么?”
男人点点头,道:“好。”这一次,他不敢问为什么了?怕他一个不定神,又会发怒,下场不是他可以承受得起的,男人暗骂一声自己怂了,随后轻声推出了门外。
独留薛铭洋一人风中凌乱,薛铭洋心中有些烦闷,难受得紧,从裤带里拿出一包烟,将它点燃,熟悉的烟味带着麻痹作用蔓延他全身,他舒服的叹出声来,他看出了叶迦衣为杜子爵担心的样子,甚至连杀手的本能都忘了,他原以为他会被发现,大不了跟她坦言,挨骂一顿,但是她只看不到一眼,就离开了,杜子爵,他手指蜷缩着,骨节被捏的咔咔作响,青筋暴起,他不甘,明明是他先认识叶迦衣的,一切都是他先,为什么爱情要不分先来后到。
“杜子爵,如果你胆敢做出对不起迦衣一丁点的事情,甚至是以后难过一点,我唯你是问,到时候,别怪我狠心了。”清冽带着疮痍的男声回响在办公室之中。
而叶迦衣那里,自从她离开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杜子爵的流言蜚语了,她一度觉得自己刚才是听错了,可事实又无法让她搪塞过去,她开始怅然若失了。
每每睡觉之时,都会做噩梦,梦见杜子爵被人追杀,永远的离开了她,她就会惊醒,豆大的冷汗蕴含着惊恐滴落床单,她埋膝涛然大哭。
薛铭洋每次来到之时,都会响起一阵哭声,他知道那是迦衣为了别的男人正撕心裂肺。他的心就像被人撕扯成两半,即使补好了,也还有后遗症,每每发作之时,痛不欲生。
这一天,叶迦衣早早得起了床,将自己收拾好,从冰库里拿了点冰块,敷了一下哭红的双眼,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在照了照镜子,发现无大碍之后,才肯作罢。
她迈着大步,走向心中一滚瓜烂熟的道路,再次来到了薛铭洋的办公室。
看到的只有薛铭洋身边常跟着的那个男人,问他:“薛铭洋回来了吗?”
男人看着她,摇了摇头,否认。
叶迦衣却依然神色自若,没有什么改变,淡笑道:“辛苦了,谢谢。”然后就走了。
来到基地的操场上,撸了撸袖子,准备来一阵疯狂的泄跑。
薛铭洋站在高处那层办公室,隔着玻璃,望见了那么娇小的身影,叹息一声,拿起手中紧握等我电话,按下了熟悉的电话,电话拨通了:“喂。”那边响起了男人几句磁性的话。
“你还要我怎么帮你瞒?”带着讽刺意味直击了杜子爵的内心,说明叶迦衣这几天过得并不好:“再等等。”
“等多久?瞒一个世纪,你明知道迦衣她爱着你,还让她受苦,这是你爱着她的表现?”薛铭洋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面色不善。
“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郭思奇,我们只要将他逼出,再设下埋伏,不过,这一次不会那么容易中计,毕竟之前有过防范,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冒险。所以 你的心软,是将叶迦衣往死里逼的致命。”杜子爵蹙起了眉,宁愿让叶迦衣现在受些苦,他也不会拿她的生命去冒险,他沉声的为薛铭洋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我知道了。”薛铭洋挂断了电话,静静的一人看着眼底的身影一次一次的冲刺……
电话挂断的这一边,杜子爵正面临着被人追杀,不得不承认,他的仇家多得连他都数不清了,略微动了动受伤的手臂,一阵撕裂的疼痛蔓延全身,他抿紧了唇,注意着黑暗之中与他对峙的黑衣人的动静。
黑衣人不语,刚才只听到杜子爵的说话声音,但由于声音太过压小,他隐隐约约的只听到叶迦衣一个女人的名字,其余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病人,成功的机率已经不大了。”黑衣人放出狠话略含几分警告。
杜子爵轻笑了几声,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那就等着看。”说着,趁他愣神之际,一把将枪抵上了他的额头:“别乱动。”
冰冷得没有温度的枪正向着他,黑衣人心中暗骂自己轻了敌,努力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沉声道:“杜子爵,我真是小看了你。”
闻言,杜子爵没有出声,手臂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轻声闷哼,怕被他发现一样,立即道:“我劝你顾好自己,你的命在我手上。”
“交出来。”杜子爵厉声呵斥道。
黑衣人心虽有不甘,但也是怕死的人,他冷哼一声,伸手进口袋摸索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杜子爵依然维持刚才的动作,他将手上的枪用力的抵了抵他的额头,冷声道:“快点。”
黑衣人见糊弄不过他,只好老实的将前几日失踪不见的从耳环上分解的白色追踪器递给他:“喏。”
杜子爵接过,谨慎的放入深层的口袋,“彭——”一声,将他毙命。
黑衣人惊悚的面容是死状,看起来有些渗人。
“进来将尸体处理好。”杜子爵这才命令等待在门外的人进来,抬了抬额,眼神示意他。
门外的人立马会意了,命令手下的几个人将尸体抬走。
杜子爵这才觉得空气舒畅了些,取出一根烟,点然,他问道那人:“怎么样了?”
那人深思一会,良久才道:“准备的差不多,还有肖芳娜,她想求见您。”
“不用了,不见。”杜子爵摇摇头,将烟头丢走,他又道:“派人去盯紧叶迦衣那边,有什么异动回来跟我说,明白?”
“是。”那人颔首,点点头后,推出去了。
郭思奇……他抿紧薄唇,日子不远了,他冷笑一声,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黑暗之中,他如等待猎物的捕猎着,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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