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女人拽着衣襟一路把乖巧听话的狗男人牵回院里。
陆梓梓虽然喝醉了, 好在霍萧意志还是清醒的, 公主寝院前三步一岗站满了丫鬟婆子, 他在进院前便依依不舍地让自己的衣领“松开”陆梓梓的手,绕到背面走他的“专属通道”——爬窗。
小豆已经习惯了这般情景, 她熟练地清退了所有侍候的人,犹豫片刻, 想着这个男人平日里毫无节操都种种行为,主子又喝醉了,她最终决定自己留下来,真要闯出什么祸来, 主子清醒以后自己没办法交代呀!
所以还是有必要看着点……
小豆悄悄打量着这个跑前跑后帮她一起侍候公主洗漱安寝的男人, 总有种不尽真实的感觉。
这男人在她家主子跟前总是一副被嫌弃了还犯蠢的小贱样, 可此时小豆才发现男人真正散发出来浑然天成的气势竟与太子殿下相差无二。
而此刻这个气场强大气势令她为之胆寒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在给她家公主铺床掖被角,神情庄重肃然, 而眼中却是盛满能亮瞎小豆双眼瞪宠溺和温柔,就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霍萧给陆梓梓掖完被角后顺势在拔步床的床沿边上坐下来,怔怔看着女人醉红着脸颊香甜的睡颜,幽深的黑眸中满满的柔意,眼前静好的画面便是他的全世界。
他想……总算不负此生,慢慢来, 不急, 这一世他还有一生的时光去细细描补曾经撕心裂肺的遗憾和亏欠。
霍萧又回忆方才在道旁隐约瞥见的陌生女子身影,心中隐隐有猜测……
谁也不能破坏他以百世命格为代价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世安好,人挡杀人, 佛挡屠佛!
小豆暗卫出身,感官敏锐,忽然感觉到一股突然尖锐的杀意自男人身周腾起,却转瞬即逝,让她不禁怀疑方才凛冽的杀意不过是她的错觉……
霍萧看着那张镌刻入骨髓的熟悉睡颜许久,而后伸出手轻柔地替陆梓梓捋了捋散乱铺在枕上的青丝,摸着那如缎般丝滑的三千青丝,终是再也遏制不住胸腔内撞得他生疼的汹涌起伏之情,他轻轻俯下身,低头含住了那令他渴望想念了两世的娇艳红唇……
柔软温热的唇畔,带着致命的诱惑,鼻间萦绕的尽是令他疯狂的馨香,霍萧只眨眼的工夫便沦陷。
他擒着陆梓梓的唇,用自己的唇舌转辗细细研磨,呼吸开始急促,他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地,完全沉浸在这令他疯狂的馨香柔软中,忘却今夕何夕。
可怜小豆一个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即便暗卫出身经历过不少血腥杀戮的大场面,但这般令人面红心跳的情景她还是头一次碰上,有些手足无措。
这不要脸的男人貌似已经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多余的她的存在!
终于,在霍萧失控地开始将唇舌亲吻下移至陆梓梓的颈间、胸口时,小豆觉得她必须得找回自己存在的价值了,不然她家公主的节操真的要保不住了!
她可还记得,这个男人是被她主子下了死令暂不让其靠近的,没脸没皮的家伙趁着今晚公主喝醉识人不清之时混水摸鱼进来动手动脚她忍了,但你得寸进尺得有些过分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咳嗽声让小豆脸色通红,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惊动了房外守夜的人,也将男人旖旎中惊醒,他直起身激烈喘息着。
这时门外已经烛火大亮,已经有人在轻轻敲门低声询问小豆可是公主有不妥。
小豆一边回应门外“无事”,一边看着身形怪异僵硬地男人,她看看霍萧,再在将目光转移到窗台处,意思相当明显。
霍萧竭力平稳下气息,而后调整姿态,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自己腿间略略凸起的异样,僵硬起身,狼狈地爬出窗外。
小豆看着男人消失在窗后,眉头不由得疑惑锁紧,她总觉得这霍二牛方才从床边走到窗边的走路姿势说不出的变扭,似乎……似乎是夹着腿走路的……
…………
第二日一早,陆梓梓从宿醉中醒来,虽在前一晚喝过醒酒汤,但依旧感觉头脑发胀。
正当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喝着蜂蜜解酒水时,太子过府来了。
陆梓梓急忙指挥侍女们给她更衣上妆。
当她坐在妆奁前任小香给她梳头时,从铜镜中无意间瞥见了自己脖颈见有隐隐约约的红点……
奇怪?眼下还未到开春,她房里又常年熏香不应该有虫蚁叮咬……
轻轻摸一摸,不疼也不痒……
看着满脸疑惑的主子,侍立在一旁的小豆心虚地眼睛四处乱瞟,心中是满满的负罪感——
主子,奴婢最该万死!霍二牛那厮为人奸诈动作太快,奴婢就一个愣神的工夫,便让这家伙得逞了!
不过好在太子早已等候在暖阁里了,陆梓梓也没时间来得及细究梳妆完毕后便匆匆起身赶往暖阁。
陆煦一早便知道昨日自己妹妹设了个鸿门宴给陆椀椀下套,虽然他也知道自和亲戎狄回归后妹妹变了许多,性格强硬不少不再是能任人欺凌主儿。
但同样他也刚知晓了陆椀椀的蛇蝎真面目,因此还是担心妹妹对上陆椀椀会吃亏,昨儿个宴会时便命人随时看顾着,今儿个更是一大早匆匆赶来打听情况,还顺便来看看自己养在公主府的小女儿。
陆梓梓进去时才发现不止兄长一人,陆煦的第一心腹谋士周启山闲着没事也屁颠颠地跟来了。
一场宴会下来,有人捐得多有人捐得少,但聚在一起也真是笔不小的数目,陆梓梓昨晚战果也算丰硕,特别是从陆椀椀嘴里抠搜下来的五万两,让她倍感自豪。
太子如今统管战时后方粮草输送,因着三皇子等人的干扰,他为了能备齐粮草供应前线,一直都在和朝中那些顽固害虫们斗智斗勇,头发都愁白了不少,而陆梓梓的这笔义款真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还有陈家!
别看陈家平日里低调不起眼,但这一家子历经三朝不衰,家主陈干做过先帝伴读,且族中年轻子弟才学不凡,势力昌盛雄厚。陈家本是中立从不参与任何夺嫡之争,可就是他妹妹轻飘飘几句话就把陈家拉到了他的阵营。
若不是看妹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娇姑娘,陆煦真想如幼时那般抱着妹妹亲亲抱抱举高高。
看着明显面带兴奋之色的太子,陆梓梓掩嘴轻笑:“皇兄我刚刚命人将昨晚所有义捐的明细誊抄了下来,一会儿便送过来,三姐姐那五万两白银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落下,以免耽误了人家对将士们的一番心意……”
兄妹俩外加一个插科打诨的周启山正愉快地聊着昨晚陆椀椀如何吃瘪吐血时,誊抄好的清单被送了过来。
云嬷嬷和小豆跟在陆梓梓身边,而小蔻也许是昨晚看到的事实太过冲击,今儿个上吐下泻的起不来床,所以最后送清单过来的便成小香。
小香半边脸毁容后便不爱在生人跟前露脸,这次因为清单是她亲手誊抄的,怕下面的小丫鬟交代不清楚,便亲自送了过来。她将清单恭敬递给太子后,便安静地站到陆梓梓身后。
只是她脸上狰狞的疤痕终是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周启山这个之前从未见过小香的陌生人……
周启山这人即使在东宫也一向大咧咧散漫惯了,他好奇地盯着小香一个劲猛瞧,虽然并无恶意,但小香心思纤细敏感,那灼然的视线还是让她头越埋越低。
陆梓梓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转头看看低头敛眉默不作声的小香,再看看盯着小香出神的周启山,顿时就不高兴了,她一向护短得很,尤其是有人拿小香的容貌说事。
这周启山也算是熟人,平日里也是个有大智大慧的人,这会儿怎生这般无礼!
周启山是太子的心腹之人她不好随意发作,便皱眉示意陆煦,陆煦这会在过于安静的氛围中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注意到妹妹已经板起了脸,于是赶忙一脚踹过去,将那家伙给踹回了神。
周奇山一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太子和公主都不满地看着他,而那姑娘正他的目光中站与公主身后低头一动不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于是赶紧补救道歉:“这位姑娘……姑姑?不……姑娘我我……在下孟浪了但并无恶意,只是瞧着姑娘稍稍异于常人所以一时间有些呆愣,我……”
越描越黑,小香骤然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已经积蓄了泪水,她狠狠咬唇,朝陆梓梓和陆煦行礼告退后匆匆跑出去了。
这下好了,太子和南央公主四道目光如利箭就差在他全身上下扎洞洞了,周启山摸一把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认命叹气赶紧追了出去兵书谋略他一点都没少学,就不信这个歉道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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