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宫琳突然流泪,陆鸿有些手足无措。
原来她会哭,认识二十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哭。
在他的印象里,她永远都是一副疏离高冷的样子,除了对他会相对热情一点以外,对谁都仿佛不屑一顾。
宫琳没有哭出声音来,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地滚落,她身体僵直着,渐渐浑身开始轻轻地颤抖,紧接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样的哭泣,让陆鸿心里难受。
他低声劝道:“别哭了,宫琳!”
宫琳闻声,泪水更汹涌了。
陆鸿颇无奈地看着宫琳,递了纸巾盒给她。
宫琳抽了两张纸巾擦眼泪,身体还在一颤一颤的。
陆鸿无奈地低叹一声,他起身坐到宫琳的身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别哭了!”
“呜呜”宫琳靠到陆鸿的肩头,再也止不住哭声。
这么多年,她活得太累了,太累了啊!
小北虽家境贫寒,父母只是卖鱼的,给不了小北富足的生活,可是小北的家庭是幸福的啊!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小北,有多渴望一个家,一个爸爸爱妈妈的温暖的完整的家!
可是,她的妈妈,因为父亲的背叛,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抛下了她。
她的爸爸,将她扔进训练营里,做他成就大业的工具。
她从始至终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多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多希望自己像小北一样,拥有一个简单的家。
“别哭了,宫琳!”陆鸿看着宫琳哭得抽噎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可他从来没有劝过人,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宫琳哭得更厉害了,从刚才的抽噎变成号啕大哭,仿佛要把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陆鸿看着宫琳痛哭的样子,心里难受,也不再劝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低声说:“哭吧,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哭完以后,仍然做个坚强的女孩!”
“呜呜”宫琳哭得更厉害了。
她知道,她的一生都将是辛酸痛苦的。她的一生都将会是爱而不得的。
她爱妈妈,可是妈妈永远离开了她。
她爱陆鸿,陆鸿永远都不会爱她。
男人爱你的时候,都会跟你说,你可以软弱,不用那么坚强的,一切有我。
只有在不爱你的时候,才会对你说,坚强一点,做个坚强的女孩!
如果可以,如果有所依靠,哪个女孩愿意坚强?
谁不想做一朵有人保护的娇花?
努力了那么久,她尽力了,好累,心好累,她再也不想去爱了!
哭了很久以后,宫琳止住了哭,她双眼通红,用纸巾擦过以后,仍然很红,她起身,陆鸿立即紧张地跟着起身。
她红着眼眶冲陆鸿一笑:“我去一下洗手间。”
“没事了吗?”陆鸿担忧道。
宫琳笑着摇头:“没事了,哭完了以后舒服了很多,希望你不要笑话我。”
“不会!”陆鸿干涩道。
第一次见到宫琳情绪如此奔溃,他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宫琳再笑了笑:“我很快回来!”
“真的没事吗?”陆鸿问。
“放心,没事!”宫琳再笑了笑。
她会坚强,她会比从前更坚强,因为,她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陆鸿点点头。
宫琳去洗手间。
看着宫琳离开包间,陆鸿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仍然是有些不放心的,这是他第一次不放心宫琳。
以前,他一直觉得宫琳是无坚不摧的,她是不需要任何人担心的。
宫琳洗了把脸,又简单地补了一下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要不是仔细看她的眼睛,眼睛还有些红的话,都看不出来她刚才号啕大哭过。
她一出来,便看到陆鸿从另一个洗手间里出来。
她心头颤了一下,随即想到陆鸿大概只是顺便上洗手间,并不是不放心她,她便苦涩一笑。
她不该期待的,默默地喜欢,默默地爱着,就已经很好!
“还好吗?”陆鸿问。
宫琳点头:“嗯。”
说完她径直回了包间,坐下以后便吃饭,仿佛刚才痛哭的人不是她一般。
陆鸿也一直沉默地吃饭,偶尔看宫琳一眼。
宫琳抬眸冲着陆鸿笑:“怎么了?”
陆鸿微尴尬,摇头:“没事。”
“嗯。”宫琳应了一声,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有些尴尬,陆鸿找了个话题:“宫琳,你觉得司徒老师好吗?”
宫琳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平静地点头:“嗯。”
“宫琳,你知道我们z国有句古话吗?”陆鸿问。
宫琳抬眸不解地望着陆鸿。
陆鸿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更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什么意思?”
“总之你记住这句话就行了,不管对谁,都不要完全相信!”
宫琳盯着陆鸿看。
陆鸿皱眉道:“不管怎么样,你要保护好自己!”
宫琳眸子里迅速闪过一抹幽光,她点点头:“我会的!”
离开餐厅,宫琳给司徒琰去了电话。
她约司徒琰见面,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
司徒琰正好要来z国与顾锦辰面谈,当即应了下来。
包间里,陆鸿展开手心,手心里是一个微型窃听器。
最终,他还是不忍心将窃听器放进宫琳的包里。
她的内心太苦了,他不想往她的苦楚里再添一勺黄莲。
对她进行窃听,也许能够让他更快地知道司徒琰的动向,更快地知道司徒琰的真实目的,可是,他终究没有狠下心来!
裴擎南开车回家,握着方向盘的手几次都感觉十分僵硬,手背会突然有青筋暴起,他将手抬起来,手指展开以后,手背的青筋会渐渐地褪下去。
他给吕品发微信说自己的症状:现在手会突然僵硬,手背会有青筋暴起。
不是怕死,只是想要给吕品提供更多的研究信息。
也是怕死,有了牵挂,他再也做不到从前像部队里的那般无所畏惧!
吕品无能为力,只能叮嘱裴擎南,身体出现任何异常,都及时告诉他。
吕品呆在实验室里,疯狂地折腾着试管。
没有多久,他又收到四哥的微信:手指尖会偶尔发麻!
吕品握着试管,看着微信,他脸色铁青,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无能感包围着他。
“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啊地一声大吼,砰一声将手里的试管砸到地上,他再愤怒地推倒一个实验架,上面的试管乒乒乓乓地掉到地上,砰一声砸碎,里面的化学药剂流了一地。
各种颜色的化学制剂很快流到一起,汇合,又再分开,再汇合。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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