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情绪起伏的声调从莱特嘴里吐出,他的手臂依旧遮挡着他的双眼。
然后,他感觉到一个气息在他身旁轻轻的坐下来,不发一语的似乎指是来陪着他看看这个城市一般,莱特微微掀开手臂,看见对方长长的在眼前飘动黑白色长发,清澈却深不见底的双眸正静静的凝视前方。
“我们的缘分应该早在一百年前就结束了。”
莱特说道,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与他有所联系的事物了,他只是一芥浮萍,在浮世中静静漂泊。
听到他说这话的特利德维维一愕,“怎么会呢。”他叹道。
“至少艾里恩他还记得你。”
莱特翻过身背对特利德,青绿色的眼眸却撇向了对方。他对特利德的话感到些许疑惑。
“我记住你并不算,因为身为记录者必须记住所有的事。”心知道对方在疑惑什么的特利德勾起苦笑,他说∶“我充其量是一个旁观者,为了将一切都收入历史之中因此才不断的记录,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并不合理。”莱特皱起眉,他想到了他之前在望月祭中做的种种。
“不,一旦成为了记录者就会如此。”特利德望向远方,“就如同我之前在此处破坏了实验祭坛,但是对于自称为神族的种族而言他们的实验依旧没有停止,所以就这方面来看,我并没有改变了什么。”
“我最多能做到的只有引导,我只能不断的引导人心去改变世界,仅此而已。”
即便是拥有了被全世界所尊重的地位,但是实际上自己能做到的却只有引导,而且并非所有人都会接受引导。
原来如此,所以这家伙,也是一芥浮萍。
“所以,你想起来了?”
“嗯,算是吧。”意识到对方在问自己的事情,莱特直觉的应了声,淡淡的回复了他的问题。
“不害怕了吗?”特利德问。
他赌气的不应声,却引来特利德的一阵发笑。
然后沉默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莱特心知肚明,对方正等着自己开口,这也是那家伙追着自己跑追这么久的原因。
一切一切,都随着他的导引而往世界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这就是记录者的职责。
那瞬间,莱特似乎明了的什么。
他撑起身子。
“那天。”他开口说道,瞧见对方的双眼中闪出光辉,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姑且就称做‘那一天’吧。”莱特淡然的说道。
所有的真相都存在在他隐瞒的记忆之中,静默的在心中缓缓沉寂着。
蒸腾的热气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氤氲而上,然后四散在潺潺流动的时光之川上方苍蓝的天空中。
“怎么办?该怎么办?”
伫立在宽广草原之上的一栋灰黑色城堡中的某个隐匿房间里,瑟缩着一个人。
那个人宽大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魁梧的身材与有棱有角的面容正露出完全不适合他的恐惧神情。
“不,不该是这样啊,我可是,我可是堂堂的狼人族叛乱军的首领啊!”他巨大而长满棕色毛发的双手抱住了头,恐惧的听见从门外不断传来且越渐大声的刀见碰撞声与惨叫声。
没错,曾经风光一时,将这个国家搞得沸沸扬扬,甚至是抢夺下这座雄伟巨大的城堡的他,却因为刚刚传令兵的通报搞得他如同胆小鬼般的蹲坐于此。
传令兵传到,有一名不确定是国王兵与否的人物单枪匹马的杀进这座城池。
不过才一个人,快点解决掉便是。他这样跟传令兵说。
但是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传令兵并没有再度来回报以解决,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浑身带血的士兵冲破了他的办公室木门。
他愕然,那个士兵以颤抖的手伸向他,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快逃。
认出了倒在地上的是谁,那是他手下一名非常强劲的角色,在与国王军的战斗中都属于一人可砍数十人的狠角色。
外头的哀嚎声不断传来,瞬间他感到害怕了,这种莫名的恐惧感他也不懂是从何而来的,他一脚将几乎已成为尸体的部下踢到一旁去,将自己的战袍从座位上捞起披在身上,然后就这样从门口狂奔出去。
路经的走廊上所有的守卫都倒在地面上抽搐着,没有人死亡,只有重伤与昏迷,这样的情景让他更加的害怕了,想要控制力道并不是容易的事,拥有此等功力的人物肯定是令人害怕的强者之一,想到这里他因恐惧而迈出的步伐变更加的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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