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有些赫然,不好意思往下说,万幸九公主也没继续追问。
她撑着下巴一脸沉思状,末了点头道,“要是能来我一定来,对了,”九公主抬头看她一眼,目光中尽是得意,“这么好的日子,怎能不请薛采露一道过来呢?你们送请帖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她也送上一份!”
她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直把宁木子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
回想昨日那薛小姐拼命在付延铭面前表现的样子,宁木子倒还真有些好奇,那薛小姐参加她与付延铭的婚礼时,又会是何等情景。
“还有,”九公主伸手捋下腕上镯子,塞到宁木子手中,“婚礼那日我还不一定能不能来得,若是来不了,这便算作我的贺礼吧。”
那玉镯色泽通透,通体不带一丝杂质,浑身也泛着冷白的光,一眼看去便非凡品,加上刚从九公主身上摘下,甚至还带着温热。
宁木子粗粗看了一眼,就要把玉镯退回去,“公主殿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九公主并不接,反而柳眉一竖不悦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我既然给了你,那你便得收下,不然我可要不高兴了!”
宁木子见状便只好收下,不忘道,“多谢九公主。”
送走了九公主之后,宁木子又在亭子里歇了会儿脚,等回院子里时,就发现管家正带着几个丫鬟守在院子里。
见到宁木子之后,王伯的态度瞧着比从前又恭敬了几分,同宁木子介绍道,“夫人,将军今日出门时同老奴说了你们成亲的事。您这娘家不在京城,要操办什么事多有不便,我这特意捡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过来供您差遣。”
宁木子往那两个丫鬟身上看了看,不算熟悉,但也在府上见过几次面,算是手脚麻利的大丫鬟。
“王伯费心了。”宁木子感激的朝王伯小小,倒是朝那两个丫鬟为难道,“我这院子估摸是住不下了,你们两个就只能住到偏院去了。”
他们这院子里统共也没几间,杂七杂八的基本上也都占尽了,要塞两个人进来,显然是不太够的。
丫鬟们也不挑,齐声便道,“我们两个都听夫人的,夫人让我们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
宁木子就点头“嗯”了声,对这两人还算满意,便道,“我这儿暂时还不用人,你们两个就先回院子收拾东西吧。”
翠儿看着她们两个随王伯离开的身影,凑到宁木子耳边小声道,“这两个姐姐是管家最为得力的大丫鬟,来府上已经有些年头了呢!”
宁木子心中微讶,也想不到王伯会花这样大的手笔。
当初他将翠儿发配过来,就已表明自身的态度,宁木子知他不喜她,倒也从不放到心上,可这会儿看来,王伯倒是要接纳她了?
晚上见到付延铭的时候,宁木子便将白日九公主送她的镯子拿出来给付延铭看,小声道,“这玉镯瞧着不错,九公主倒是舍得。”
付延铭接过来粗粗看了看,也是点头,“这镯子约摸是皇上赏的。”
“皇上?”宁木子吃了一惊,整个人都从付延铭怀里坐起来,接着灯光又将那玉镯仔细瞧了一遍,担忧道,“那九公主将这玉镯赠与我,将来皇上岂不怪罪。”
“这都是小事。”付延铭将玉镯在宁木子手上戴好,安慰道,“圣上心胸宽广,不会为这等小事动怒。”
宁木子担忧的点头,不过心中还是不安,便把那镯子捋下来,挑了个首饰盒仔细放好,“我还是不戴了,免得徒生事端。”
戴不戴也不要紧,总归只是一个镯子,宁木子对首饰这些身外之物需求很低,有没有都无所谓。
想起九公主今日种种异常反应,宁木子忍不住问道,“九公主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付延铭微眯起了眼睛,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没有。”宁木子止不住摇头,“就是觉得她有些异常,具体也说不上来。”
“这些事咱们是管不了的。”付延铭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皇家的事太过复杂,不是咱们能插手的。”
“我知道。”宁木子扑过去搂着他的腰,鸵鸟一样缩在付延铭怀里,“这些我也没想管,咱们连自己都尚且难保,又如何去管束别人?”
先前那批黑衣人一直像阴影一般笼在宁木子心头,他们来时一共备了三辆马车,只有一辆是真,结果除了他们坐的这一辆,剩下两辆都遇到了突袭,暗卫们伤势惨烈,不得不让人多想。
宁木子摇摇头,将脑袋里这些想法给驱散,她自己的力量有限,与其一天天琢磨这些事,倒不如好好谋划现在!
这样想着,宁木子就又从付延铭身上下来。
昨夜的图纸只画到一半,宁木子今日又生了些新的念头,她想一次性全画完,等明日好到首饰店去问问看。
付延铭见她又在桌边专心致志起来,心头一阵无奈,只好催道,“夜里不能太晚。”
“放心放心。”宁木子朝后头摆手,连头也没顾上回。
她从前在现代熬到一两点也是常有的事,现在在古代天一黑就睡觉,付延铭口中的晚,与她而言不过十点左右,还早着呢。
付延铭见她嘴上应得勤快,却连任何睡觉的意思也没,只得自己亲自下来。
宁木子正专心致志的作画呢,就觉身后笼上一片阴影,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浑身一轻,就被付延铭直接抱了起来。
宁木子手脚一轻,下意识就抓住了付延铭胸口的衣服,手里还捏着那节石黛,紧张问道,“怎么了?”
付延铭也不说话,只是将宁木子在床上盖好,又把那半截石黛从她手中抽出来,这才道,“该睡觉了。”
桌上画纸一整,付延铭将宁木子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边,桌上蜡烛一吹,和衣便陪宁木子躺了下来。
宁木子被他揽在怀里,小声抗议道,“我还差一点儿就画完了,而且我现在也不困……”
付延铭却不想同她商量,直接道,“夜深了,等明日再画。”
他一双手臂在宁木子腰间揽的很紧,宁木子就是想挣脱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付延铭这样揽着。
等身边付延铭呼吸稳了下来,禁锢在宁木子腰间的手臂也松了一些,她瞧瞧将付延铭胳膊挪到了一边,作势就要下床,付延铭被她挪开的那条胳膊又缠了上来,嘴巴抵在她耳朵旁边,“你要去哪?”
宁木子被他呼出的热气带的缩了缩脖子,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床帐,陪笑道,“不去,不去,哪儿也不去。”
转过身子跟付延铭面对面,宁木子就见他一双眼睛亮的可怕,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宁木子根本就睡不着。
闲来无事,她干脆抓起付延铭的手把玩。
她设计的是一对儿戒指,虽然古代没有结婚戴戒指的习俗,但宁木子还是想为她和付延铭设计一对儿。
大致的形状都已经设计好,就剩下一些小的细节,宁木子敢保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肯定能设计好。
她抓过付延铭的手指,用手指在付延铭的无名指上摸了一圈,目的是丈量戒指的尺寸。
付延铭却被她勾的睡不着觉,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黑夜里一双眼睛饿狼一样盯着宁木子直看,“睡不着?”
宁木子对上他这样的眼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点头还是摇头,结巴道,“没……没有,马上睡!!”
付延铭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长臂一卷就擒住了宁木子。
早上付延铭神清气爽的去上朝,宁木子则顶着一张昏昏欲睡的脸从被窝里爬起来。
她身子有些酸,自己揉了揉后腰,默默吐槽了付延铭两句。
昨晚说是要让自己赶快睡觉的,结果却被他折腾到那么晚,还怎么早些睡觉。
翠儿从外头进来,见宁木子精神萎靡的倚在床头,身上露出来的地方还遍布红痕,小脸霎时就红了,也不敢看宁木子,就把手里的水盆放到桌上,小声道,“夫人,该洗漱了。”
宁木子侧头看了她一眼,正想要应声,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只好改为轻“嗯”了一声,心里就又吐槽了付延铭两句。
翠儿原本为她选的是件普通的衣裙,结果领子太低,居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痕迹,宁木子对着镜子来回看了几遍,只得无奈道,“给我换件高领的衣服来。”
翠儿也不敢多问,急忙应了一声,这才给宁木子挑衣服去了。
万幸现在天已转冷,大街上穿高领衣衫的人也并不少,宁木子也并不显得有多另类。
翠儿随她坐在轿子里,掀起侧帘好奇的不住往外头看,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放下帘子,问身旁的宁木子,“夫人,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宁木子摸了摸她揣在怀里的图纸,这可是她忙了一早上才画好的,回头看一眼好奇的翠儿,一脸高深莫测,“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翠儿看一眼她神秘的样子,就理智的选择了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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