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到水清都觉得他命好。
有时候不得不说,白子谦,胎投的是真好!
范氏学堂上,白子谦、晏秋星回、江河湖以及范招弟几人正襟危坐。
凌然无论是年岁还是学识,都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自然不在里面。
范进待人接物上温和儒雅,在教书育人上却丝毫不含糊。
孩童可以不会、可以笨,但学习态度一定要端正,要主动的去学!
而不论男女,他皆一视同仁。
白子谦和范江掺杂其中,最为痛苦。
前者是不喜,后者是不会。
两个难兄难弟苦兮兮着一张脸,宁愿跟前些日子一样上山砍柴。
范招弟却求知若渴。
翻着书的手激动的轻微颤抖。
她从未碰过写了字的纸张,上面每一个字都好看的不得了。
范进很满意,“招弟,你先认最简单的字,复杂的别看。”
一上来看复杂的字,容易打击信心,畏惧识字。
范招弟重重的点头。
小叔真好,哪怕她在他家只能待几天,也没区别对待。
其实可以区别对待的。
毕竟她只学几天,过后再也没机会碰书本和笔墨了,教她只会耗费小叔的时间。
星回抬头看向爹爹,“爹爹,你给小妹也取个名字吧!”
小妹不喜欢她的名字。
女孩子大概都不会喜欢这个名字!
范进抿了抿唇,黑润的眼眸里有不忍,有迟疑,最后化为一句:“再等等,合适的时候爹爹会取。”
星回想问什么是合适的时候?
被范招弟打断,“二姐,等一等也没事。”
等不等得到也没事。
她和大姐二姐不同,她的爹娘知晓了怕是又有的说嘴,甚至说难听话。
小叔本该拒绝,小叔没有一口拒绝就很好了。
范进微微弯曲的腰背挺直,终究没有多说。
已经能干活,过几年又能收取聘礼的女娃,他的大哥嫂子不喜爱,但是会看的很重。
大哥家的日子过的一塌糊涂,凡是跟钱财有关的人和物,都不可能撒手。
这次水灾过后...或许会有转机...
堂屋里临时组建的学堂传出朗朗读书声。
厨房里,热气腾腾,满满的烟火气。
胡屠夫在剁羊骨,胡文华在切羊肉,凌然在择菜。
胡母和水清在准备饭菜。
猪太大了,一头几百斤,杀一头短时间吃不完,怕臭了浪费。
鸡能生蛋,养着不亏。
羊和兔子只要重量达到了,就最先吃,还能省些草料。
今日杀了一只羊,大概八九十斤,羊骨二十斤左右,内脏十多斤,扣除皮毛出肉也有四十来斤了。
爹负责杀,文华早早将羊杂洗了出来,蔬菜也是范进早上喂了草料捡了鸡蛋后从菜地带回来的,她和娘负责做。
先将羊骨红烧加入萝卜一起炖。
羊杂炖汤,加入葱花香菜,对于爱吃羊肉的人来说,喷喷香。
羊肉分两天吃,今日有羊骨和羊杂,只用了一小半,剩下的放在泉水中浸着,明日吃也不会变味。
留下的一小半,也有十几斤羊肉!
晌午的时候用大铁锅全部炖了,小火慢慢炖入味,留着晚上那顿吃。
人多,自然有不爱吃羊肉的, 水清又烧了几样其它菜,爱吃羊肉的多吃羊肉,不爱吃羊肉的人也有下饭菜。
外面雨声不歇,屋子里的人各有各的事,时间倒也好打发。
傍晚时分,李文拖着满身泥泞回到家。
他没进屋子,而是在屋檐下,脱下早已淋湿的蓑衣。
接过递上来的温热帕子抹了把脸,终于感到脸上不再是木木的了。
“来,当家的,快把姜汤趁热喝了!”王桂芬端着大大的粗陶碗,大步走来,催促道。
李文端上姜汤,先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发现热而不烫,一口喝完。
呼出口气,见爹爹出来,方才说道:“爹,这雨一点小的迹象都没,我回来前顺带瞧了,那河水快淹到村子口了!”
以往也淹到过村子口,但那是下了五六天的雨后,如今这才第一天。
后面的咋过。
李武转头问道:“爹,要不堆沙袋挡一挡?”
李强摇头否定:“泥巴多的是,只是麻袋哪里有那么多?”
麻不容易得,做成麻袋更是家里重要的物件,就算村子里的人家舍得拿出来挡洪水,也要有那么多数量吧。
他继续说道:“后面不够了,洪水倘若漫上来,岂不是更危险?”
李文李武神色凝重。
一步步涨上来的洪水和汹涌扑过来的洪水区别还是很大的。
“后面怕是只有范二家的地方最安全,可咱们村子老老少少四百多号人,总不能全在那上面窝着。”李文沉声道。
李武跟着说:“人能走,房子、家当、牲口、粮食咋办?
全抛了,洪水褪了咱们也没法活!”
老村长握住拐杖的手发紧。
他对上二儿子吩咐:“你去进小子那问下,有无麻袋。
和他们说清楚,算是我们村子人借,等洪水褪去到时多多的种了麻,做了麻袋再还,不过估摸着最快也要到明年了。”
今年怕是来不及,得和他们说清楚。
李文想起挖沟渠时大家聊天的话,忙拉住李武,对上爹爹说道:“爹,我反正淋湿了,我过去问;
还有我想着范进毕竟是读书人,问下他要不要用沙袋挡,说不定书上有说?”
老村长沉沉的点头。
说不准进小子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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