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祝阮阮有点想起来了,当时和她并肩差不多高的少年,如今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傅西洲没想到李肖白和祝阮阮还有这样的渊源,那几句话如同在他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争先恐后涌出来,流过先前残破凝固的伤口上,伤上加伤。
阮阮是带着这样的心情走向自己。
他们都想给彼此幸福,是他先失了初心。
“她说了什么?”
“但愿情如纱长。”
两个声音一齐响起,能听到的只有一个。
祝阮阮也跟着喃喃念出,那份沉重的甜蜜在傅西洲背叛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枷锁,磨光她的棱角,强迫她负重前行。
这话无疑像是在傅西洲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得他心脏骤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李肖白还嫌不够,继续嘲笑道:“我说女人就是太感性,如今回头再看,五米,五年,傅少的情还真是恰如其分。”
祝阮阮想竖大拇指了,不得不说李肖白真是补刀好手,刻薄起来分分钟火力全开,说得傅西洲脸都青了。
五米,五年,什么情如纱长,就是她矫情了。
“等她醒来,我会用我的一切补偿她,我和拙荆还有半辈子时间,还有很多个五年,李少帅就别操这个心了。”
傅西洲咬牙切齿却不好发作,他亏欠阮阮太多,理亏在先,而李肖白又是阮阮的救命恩人。
他这伤口眼下就像是被李肖白揭开了翻来覆去的撒盐,辗转反侧的切割,不得愈合。
也不知道这李少帅怎么这么有空,跑来为他的妻子出头,一口一个“祝小姐”,容不得他不多想。
回头有必要跟李大帅说说,年纪轻轻学成归国,不要荒废了。
李肖白一点都没有不操这个心的觉悟,他就是乐意撒盐。
对比傅西洲口口声声的“拙荆”,他就是要说“祝小姐”。
回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柳嫣就期期艾艾的进来了,“夫君,姐姐今天好些了吗?”
李肖白笑笑,“因为有话跟傅少聊聊,所以就让你的小妾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傅少不介意吧?”
傅西洲面无表情,他能说介意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此刻看到柳嫣,傅西洲无比膈应,李肖白看好戏的眼神简直是化作了耳光扇他脸上。
柳嫣面红耳赤,指甲都快刺入手心了,还是强颜欢笑,装作乖顺的模样退出去。
在那个看上去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李少帅面前,她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其实柳嫣在傅西洲挥退管家后就到了门口,清清楚楚的听到他那句“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我也不要了”,登时恨得妒火中烧。
抹脖子还死不了,祝阮阮怎么就这么命大?
就算她得了绝症,治下去也说不准有什么变数!
瞧,现在还没开始治,傅西洲就为了讨好她,连自己腹中这个孩子都不要了!
柳嫣面上浮现不自知的扭曲,让李肖白瞅见了,当下一点也没客气的讽刺道:“真该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现在有多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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