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小玥就又虚弱得倒了下去。
第二天,小玥仍旧高烧不退,还说起了胡话,再拖下去一定会要了命。
祝阮阮只逼不得已,只能拖着疼痛的身体,去求傅西洲网开一面。
却没料到,傅西洲却好似就在等着她这一刻的臣服——直接给出了最后通牒。
“喝了嫣儿敬的茶。”
像是一盆冷水一泼而下,让祝阮阮从头凉到脚。
“绝不后悔?”她揪住衣摆,压下嘴里苦涩最后一次问道。
傅西洲一脸漠然不为所动,旁边的柳嫣眼中皆是看戏。
“呵呵,好,好,好。”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见她这样,傅西洲内心涌起一股烦躁:“给夫人敬茶!”
祝阮阮站在那里,终于明白,原来这世间真有言语就能深深绞碎人心。
喝下柳嫣递过来的茶水,心里有什么一直坚持的东西,彻底消散了。
“我祝你,这辈子多子多福,平安顺遂!”她看向傅西洲,唇角扬起,眼里却没一丝笑意。
祝阮阮拉过柳嫣的手,将自己腕上的祥云点翠花丝镶嵌的手镯套到她的腕上。
“昨日让你受累了,这是婆母当初送我的,当作赔礼。”
柳嫣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傅西洲的吼声吓一跳——
“祝阮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傅家儿媳代代相传的镯子!”
他怒喝着,掩饰突如其来的心悸和慌乱。
成婚后,这镯子祝阮阮就日日戴着,从不离身,如今竟拿下来给了别的女人。
这代表着什么,傅西洲拒绝去想……
柳嫣心头一跳,热切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镯子冰凉的触感是切实的,戴上就舍不得拿下。
可如今傅西洲显然发怒了,再不舍也只能取下来,还给祝阮阮。
“姐姐,我不敢受……你不要气夫君了……”
祝阮阮看着大厅里那一张张看戏的脸,恍惚觉得,自己真是孤立无援。
将柳嫣的手臂佛开,无所谓道:“戴着吧。”
傅西洲被彻底激怒,一贯清隽的面上带着几分狰狞,“祝阮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傅西洲的‘正妻’之位,我不要了。”祝阮阮眼里的光彩骤然熄灭,笑得颇为惨淡。
柳嫣捧着手镯,弱弱的开口:“夫君,这……”
傅西洲愣了愣,被祝阮阮那刻骨的悲恸给镇住,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好像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就会将她彻底推远,咫尺天涯。
收敛思绪,傅西洲因被这莫名的感觉搅乱而心生恼怒,当下绷着脸咬牙道:“收!不要辜负‘少夫人’一番好意。”
那三个字被他说出,似在狠狠咀嚼,撕咬。
祝阮阮起身,从大悲到平静,看起来着实诡异。
擦身而过时,傅西洲揪住她细瘦的手臂,眼睛看也不看柳嫣,喊道:“你出去!”
他紧紧抓着祝阮阮,用力得青筋毕露,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脱离了掌控,必须这么抓住才行。
“祝阮阮,你长本事了?”
祝阮阮闷哼一声,身体越痛,她笑得越灿烂。她在等着,生命燃烧殆尽的那天。
这抹笑落在傅西洲眼里,是那么碍眼!
离开自己就让她这么开心?
“傅少爷,这个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吗?”
傅西洲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她这声“少爷”还是那空洞而平静的眼神。
祝阮阮被软禁了,除了竹悠苑哪里也不能去。
三天后,傅西洲再度出现在竹悠苑,眼里带着祝阮阮从没见过的戾气,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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