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尘挑眉看向南宫熙,她刚还在想南宫煜一个骂名把柄都没留给史书,就将世家给清除掉了,好吧,被自己的亲弟弟给骂了一通。
“北境王,我这扇门可不便宜呢,起码要五十两银子。”晶晶无比心疼地看着包厢木门。
南宫熙扔了一锭银子给晶晶,“南宫煜若是当不好这个皇帝,那就换个人来当,不论哪个人当了皇帝,也不会有人像他这么窝囊极了!”
夏初尘抱着平儿过去道:“你瞧着他是一个窝囊的人?”
若真是窝囊,怎会一步步筹划直接将世家扣杀呢?就算以前在别人眼中是窝囊的,不过也是麻痹世家罢了。
“怎么不窝囊了?”南宫熙哼道,“婉儿前些日子都在照顾景逸,可是她今日又跑来找青璃,让青璃带她出家为道士!”
“这是怎么回事?”
夏初尘问着,从上回来看,景逸与婉儿两人之间互相都有心思,叶夫人已经退亲了,夏初尘也觉得景逸不错。
至少为人实诚。
南宫熙拍桌道:“国丧还在呢,叶家被抄家之后,文亭县主和叶依依都被夺走了县主封号,两人本是要发放奴籍的,大长公主前去先皇灵前求情,没有将她们贬为奴籍。
不过叶夫人与叶依依也流落街头无处可归,可他们才流落了一个时辰,就去找了景逸,说景逸是叶依依的未婚夫婿,不能发达了就抛弃糟糠!”
“叶家好算计,上回红口白牙自己说的要退婚,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夏初尘微恼道,“婉儿呢?”
“婉儿在青璃那边,可气的是南宫煜,他作为婉儿的亲兄长,直接赐婚又有何妨?却让婉儿遭受此大辱!”
夏初尘皱眉,上回叶夫人前去说退婚之事,南宫煜也是在的,也是亲耳听到了叶夫人说退婚一事的,怎会帮着叶夫人,而不帮自己的亲妹妹。
“我去问问南宫煜。”
夏初尘抱着平儿去了宫中,南宫煜办事的地方是在太极殿前殿,在修的地方是太极殿之后。
夏初尘过去的时候,一众宫人都纷纷伏地行礼,她只能让自己习惯。
“娘娘来了,陛下正在与东王商议要事,您要不在偏殿稍候?”内侍公公对夏初尘是极为恭敬的。
这都几日过去了,夏初尘可是自从南宫煜登基之后第一次出来,更别说她怀中的抱着的可能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公公们敢不尊重吗?
夏初尘扫了他一眼:“若是我要进去呢?”
“那也是可以的。”公公哪敢拦着夏初尘。
既然内侍都这么说了,夏初尘也就直接进去了里边,平儿一见到南宫煜,便口齿灵清地喊着:“爹爹,爹爹。”
一点儿也不认生。
南宫煜从龙椅上起来,忙上前抱过平儿,“还再想等你出来之后,让旭阳把平儿带来的,原来已经到了。”
夏初尘回道:“也是今天刚到的,听北境王说景逸要娶叶依依?你还答应了?”
“景逸要娶叶依依,婚书齐全就差一个成亲之礼,我答不答应还有什么用?他竟然都找上了你。”
“什么意思?是景逸要娶吗?他疯了吗?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上回叶夫人都说了要退亲,他竟然还娶?”夏初尘不能理解景逸的想法。
南宫煜说道:“安武侯夫妇来京中,他们并没有谈妥退婚一事,便有这个礼法存在,我能够逼着景逸娶婉儿,可是婉儿不愿抢夺她人幸福,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世上皇权虽大,也大不过礼法。
“所以叶家这是要耍赖了,那时候他们退婚是当着你我的面的,难道还不能让退亲之事作数?”
“初尘,我说了,是景家要娶,但凡是景家说已经退婚,区区两母女就算是大骂景家抛弃糟糠也无人会同情他们,毕竟叶家犯的是民怒。”
南宫煜也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景逸是个会打仗的,年轻一辈的武将之中他算是数一数二,就是太孝顺也太古板。
夏初尘被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叶依依说什么抛弃糟糠本就不存在,这出戏就算没有叶家先行退婚一事,景逸与她解除婚约换娶公主也无人会说景逸的不是。
叶依依是罪人之女,她爹是仓部主事,在这个位置本该是调价米价,却变成哄抬米价,叶依依被人退婚,更会让人觉得解恨呢。
而景逸有有功的将军,娶这样的罪人之女日后如何领兵,士兵都不会去服他。
娶一个罪人之女,真正是毁了前途。
夏初尘转身就走,“我要去找景逸!”
“若是打一顿有用的话,我早就打了,我已经找过他了,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抗,你被他弄得气死也无法反驳!”
“退婚呢?”
“非两方父母亲谈的退婚,在律法上一般是不认的,除非是双亲长辈都没了,婚事才能由自己做主!”
夏初尘听着南宫煜这话,无奈道,“这算是什么礼法,我那时候就说了,让你别撮合婉儿与景逸,你还说婉儿早就有意了,现在好了,你就等着婉儿一心一意去道观里吧。”
南宫煜也颇为无奈,对着夏初尘说道,“慕辰也该启程了吧?他与你同日生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未成家室,重要的是他与你相像,说不定婉儿会动心的。”
夏初尘:“……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这种做法其实在有些穷困地方并不少见,双方人家互换女儿,连礼金都能省了。
南宫煜斜睨了一眼夏初尘,“是慕辰是肥水,还是婉儿是肥水?”
“别胡说八道,你可有曾听过诗经里头的一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夏初尘抬眸问着,“男子要改变一段情缘,可以很快,而女子若是爱上一人,再要改变心思便难得很了,想让婉儿变心岂会容易。”
南宫煜摇头,带着些幽怨道:“这句话不对,至少在你我这边,分明是要倒过来的。”
一旁的祁东桑诧异地望着南宫煜,谁能想到已经一统天下的初合帝会有“怨妇”一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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