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可被他摇的头晕眼花,幸亏柯晨过来解围,不然脑袋都快要死机,“我的天啊。官若盈现在.......暂时没事啦。”
听到这句话,官若盈的动作才停止下来,只是心底还是滑动着不安,怎么样办呢,怎么样办呢?
“我现在来,只是想问一下,学长,你到底喜欢官若盈还是夏沙培学姐拉。”沈可可好不容易缓过气,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话。
官若盈苍白着脸,眼睛转了转,刚刚抚平的那一点狂躁几乎又要掀开,嘴里喃喃自语着,“不行,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他站起了身,却立刻被旁边的两个黑衣大汗挡住了。
沈可可这才看清了原来周围还有两个人,看起来面无表情的,高高大大的很是恐怖的样子。
“让开。”官若盈冰冷的开口,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两个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如山一样挡在前面。
柯晨跨过去,皱着眉,拉住了官若盈,“他们只是看着你的,不会说什么的。官若盈?要不,给你大哥打个电话吧。”
真是,怀疑官若盈的家人脑子是不是锈豆了竟然还会派人,看着他。
沈可可讶异的惊呼,难道这就是官若盈不去看官若盈的原因?心底突然明亮起来,眼睛闪着光滑,这样的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吧?他们还会在一起,很美好,很美好的样子。
沈可可向柯晨使了个眼神,柯晨心神理会,装作劝着官若盈的样子,却在背后不注意的时候给了其中一个人一个冷袭,沈可可是跆拳道的,虽然段数不高,此刻总还派上了一点用处,两个人一左一右,拖住了那两个大汉,官若盈向他们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什么,拔腿向外跑去。
几番牵扯和躲避,等到那两个大汉挣脱了沈可可和柯晨的钳制,官若盈也早已跑的没有人影了。
官若盈跑的很快,甚至生平第一次跑的这么快。汗水滚落下脸颊,阳光照射下来,把整个人都要炸裂一样。
空气里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只是拼命的奔跑,似乎想把所有的力气用尽一般。
奔跑不过是一种形式,所想要的是只是尽快赶到那个人身边。即使从别人口里听到了关于她的只字片语,却无论如何也让自己放心不下。
脑子却又还记挂着那一天,她对自己决绝的话语,心口不免疼痛,但是担心的心情甚过了所有,官若盈也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一心盼着看到官若盈。
寂静无人的小道,一如先前,空旷无人,偶尔有几只鸟啼叫,也只是添了几分疏懒的意味。阳光点着金色从杨树周围散落下来,密密麻麻地铺了地上一层的金屑。车子停在了路口旁,扬起的灰尘遮住了前方,让人看不清路途到底是整样。
空气里无端地刮过一丝冷风,青晃晃的太阳当头照耀着,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即使身上的汗珠如断了线的水珠子流下,却还是让人的心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官若盈开始走的很慢,停住了奔跑的脚步,对于他来说,只能这样缓慢。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张张清晰如在眼前,却又不能伸手去抓住。只是心底寒冷,不知道怎么来驱散。
带着一点忐忑和不安,他轻轻扣响了银色的大门环。
沉钝的声音响起,惊飞了一丛雀鸟扑扇着飞走。树荫里投下的影子零碎地点在大门上,稀疏斑驳,恍惚间如在梦中。
门被打开,他勉强准备好的笑脸在看到来人之后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一瞬间仿佛疲惫全部都涌了过来,让心感觉累的无力,连笑容也装不下去。
门内,上官宇飞一身黑衣,清晃着神子,白玉似的脸颊在树荫里看不出一点表情。他的眼睛微微闭阖,手指奇异地张开,只是伫立在门口,良久,才勾起一味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官若盈。
“我要见她。”官若盈开口,视线越过了门缝,径直朝里面看去。声音里夹在着一丝疲惫,却又异常的坚定。
上官宇飞轻笑,眼睛睁开半打,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不知名的光花身子却是一闪,遮住了官若盈的视线。
“可笑,你不是已经和夏沙培一起了吗?我已经告诉了官若盈,现在她正在睡午觉,恐怖不能见你吧。”上官宇飞的声音带着冷漠。
官若盈瞬的抬头,睁着如血的眼睛,似鹰隼般的盯着他,“你竟然敢骗她!”
“骗她?”上官宇飞反问,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这有什么区别吗?再过不久后不也是一样吗?官若盈,官若盈不是你的。”
官若盈不是你的。这句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官若盈的心口,心一沉,面上却还是没有一丝波澜,他再也不想多说废话,只是将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上官宇飞也没有拦着他,只是在门口自嘲地一笑,看着外面恍花了眼的太阳,兀自沉迷着。
一路无阻,径直来到了她的卧室。
这原本是自己熟悉之极的地方,连带着旁边的一些小玩意也是自己制备的,可是一来到,还是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熟悉与陌生一起扑面而来,忍不住让他停下了脚步。
到底还是急躁了些,连鞋子也忘了脱,点点淤泥落在地板上,给白璧无瑕的瓷板盖一层新的污痕,屋子里很近,窗户都被紧紧的拉了起来,不透一丝缝,窗帘紧闭,看起来竟然严和的透不出一点阳光,让人心生晦暗。
那个人,自己一直想见的人正蜷缩在角落里。而是自己以前一味警告过她不能呆的地上。
冰冰冷冷的地上,寒气逼人,她,从来不服天管,不服地管,连自己的话也未放在心上,是一个人太久了吧?所以才会寂寞,因为习惯一个人了吧,所以才会看不见自己的关心。
她蜷缩在地板上,把身子缩成一团,被子几乎将全身都掩盖了起来,看不清模样,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几缕发丝如墨般扑散在地上,有着淡淡氤氲的紫气。
房间里很昏暗,因为将阳光都遮起来的缘故,所以一切都显得朦胧,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不能发现她躺在地上,虽然她的头发是那么显眼,几乎让自己一眼就能看到。只是没有光泽,只是黯淡,只是用被子盖住了全身,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埋起来。
他轻轻地走了过去,踩着细碎的步伐,然后撩开了她脸上的那层被子。
她的双眼紧闭,脸上是密密的一层细汗,神态看起来很不安详,仿佛纠结于一个痛苦之中,脸上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刚刚揭开能够看到一层不自然的红色,空气袭击而来,很快又被冰冷所融化了下去,越溅苍白的小脸在自己手中越来越透明,仿佛就快从他的手中消失一般。
似乎陷入了噩梦之中,正在经历一件异常可怕的事情。
官若盈看见了她,突然平静下来,任由心里刚刚是多么风起云涌,惊慌是乱,似乎在见到她的一刻就全部被抹平了。
只是因为见到她,所以心安。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着她又如何,过的好不好,吃饭又没有乖乖吃,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官若盈........”他轻叫她的名字,仿佛在口中演练了千百万变,她依旧紧闭着眼眸,好像沉睡了过去。
声音开口,却连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声音太过低沉太过沙哑,好像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说过一样突然蹦出来的嗓音,生涩的让人落泪。
“官若盈,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又再一次轻唤她的名字,忍不住将她轻轻地拥入了怀里,动作轻柔如风,眼神低迷,温润如水。
“官若盈,官若盈,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很爱你?很爱恨爱,可是为什么你总要从我身边逃走?是我做的不好,让你不满,还是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他低低呢喃,声音低沉,恍惚间好像是一个失恋悲痛的男人在婉转诉说自己的心思。
一滴泪从官若盈眼角滑过,滚落脸颊,“啪”的一声溅在了地板上,但是声音如此微小,两个人仿佛都没有听见一般。
很久,官若盈只是轻轻抱着她,然后露着一种似哭样的笑容神情恍惚。
只是不禁意地低下头,然后看到了她粗糙包扎的手指,从外面还能看出淡淡的红肿,心里滑过一丝疼。
然后执起了她的手,似乎是感叹般滴轻念道,“你看,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也总是弄伤手指。”
怀里的人没有动,只是能感觉到轻微的颤抖,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上次的伤口还没有好,这次又受伤了,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啊。上药也上的这么马虎,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伤口感染会有什么效果吗?”
他似是责备,似是苦笑的话语让她心口一颤。
从来没有睡着后,从他踏进房间里的第一步开始,她就清醒了,只是该怎么样开口,怎么样说话?
“你来就是为了教训我吗?”她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眼睛上蒙了一层缥缈的雾气,神情怔凝,仿佛一汪绿水直直地望入了官若盈的心底。
官若盈抱着她的手一颤,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清醒,然后与她对视,第一次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竟然憔悴地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风采。
“官若盈,你知道我并没有。”他轻轻牵起了一点笑容,然后伸手随意一拉,窗帘被打开,阳光如豆子般涌了进来。
她不适地用手轻轻遮挡下了眼睛,这样刺目的光线突然间一股脑涌了进来,刺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窗角的风铃被轻轻地触碰,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串串音符飘荡进来,仿佛要随着阳光一起融入了心底一般。
官若盈暂且放开了她,走前一步,又将窗户完全地拉了开来,微风透过玻璃窗斜斜地飞入,将一屋子的闷气全部都赶走了,只留下了窗帘轻轻地翻舞,仿佛在和着音律轻起舞姿。
刹那间,光华涌动,阳光闪耀,绿影轻拂,遗落下来的最后一丝闷热的空气也全部消失殆尽,只留了轻风吹拂在脸颊上,只遗留了那么一瓣似花非花,似叶非叶的影子,映入眼眸,探进心底,竟是再也不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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