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叶过,梧桐自凋零。此上武当山,调戏小道士。
“伍老头,本少爷这诗怎么样?”说话之人躺于马背,一袭素雅白衣金丝镶边,双足皆蹬的是朝云国特制卧龙靴。此人正是朝云国大国柱云毅的三公子云风。
“啊!……诗啊!……公子我一牵马老头儿哪懂这高雅玩意儿,但你这一问定是好诗……嗯……好诗……”伍姓老头醉意微醺的答道。还不忘打了个清脆的酒嗝。
“是吧!就知道你识货,不枉我多给你备了这猴儿酿。下次我让小妹再给你捎两坛天虞城独有的千日醉。”云风道。
“啥?千日醉?”老头似只听得这三儿字,回头醉眯着眼冲他憨憨笑着,咚,一声响……栽倒在地,醉死了过去;手里缰绳顺势一扯马儿一惊掀倒了马背上怡然自得的云风。
此时,一道白虹似雪浪袭来。
云风扶风而动,凌空虚踏,躲过了这森然刀意,这一刀落在身侧山壁之上,一声闷响,威力十足。
云风微眯着眼打量着刀痕,旋即泰然自若道:“不愧是惊鸿刀,人未至意先到”。
“不愧是堂庭云府三公子有见识”声从幽涧起。
“有见识个屁,你一个天机阁杀手榜千年老二,怎么?争不过那杀怖剑便跑到这武当山欺负我个晚辈?你好歹也是至虚境,脸不要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号人物啊!”云风大咧道。实则心里犯怵,一千只草泥马内心奔腾而过,但依旧神色淡然,不着痕迹。
“聒噪”回应云风的仅有地两字幽荡在山涧。
下一刻,一道青影闲庭信步而来,看似缓而犹慢,实则落叶泉滴间已至云风身前百尺。
“嘿,前辈!你看这武当山,笔锋挺立,山涧深沉;两崖花木争奇,松篁斗翠;实在是不宜见血啊!”云风硬着头皮胡诌八扯。
只见来人凌然开口:“无妨,惊鸿刀虽久鞘未出但绝不见血”。
“没得商量?”云风挑眼试问道。
“没得商量”
“是谁雇你出手?”
“问题真多,还是先死吧!”
惊鸿刀骤然出鞘,刀光炸起,刀意浑然……云风此刻全神贯注正准备以凌虚独步全力出逃。突兀一飞剑瞬间自武当山顶携惊雷之势而来,席卷崖间绿意翻飞,挡下了这惊鸿刀意,此间剑气纵横,刀意狂乱,两者交汇山石炸裂,幽泉起浪。
“好一柄青云剑,这武当掌教不是在三十年前苍梧问剑中损了道行跌了境界一直避世不出吗?怎会……”惊鸿刀主,谢军暗自想着。忽觉不对,这剑势虽凌厉无匹,纵横剑气中却多了几分松生空谷的静。
正想着时,一旁山路小径忽闪一人,身形若龙游太虚,步伐玄妙之极。只见来人头戴逍遥巾,洒然而立。身挂青衫道袍,迎风飘荡。足踏着素靴,一层不染。
云风警惕不怠地打量着忽来的山上道士,细看其身高不足五尺,年岁不过舞象,一对柳叶眉英气勃发,一双丹凤眼神采熠熠,好不俊俏。不过对于刚刚那挡住惊鸿刀意的天外一剑,是真真的由衷佩服再加模样不错印象不由多加两分。
正想着时那小道开口道:“武当陶弘景奉家师之命迎堂庭三公子云风”。
话毕,冲一脸紧张的云风咧嘴憨憨一笑,这一**势陡然一变与刚出场时的景象反差之大,大破青天啊!
然后道:“云公子随我走吧!”。
云风犹犹豫豫道:“小道士咱们上山是可以,怕是这谢前辈手里的惊鸿刀不答应啊!”说话间望着崖畔横刀而立,杀意浓稠的谢军。
“哎呀!对对对。”陶弘景咋乎道,一连三个对。云风盯着他似眼里是个傻子。
“我师父他老人家让给谢前辈带话儿,差点儿给忘了。师父说谢前辈如今身居天机阁数十载怕是也未寻到答案,让前辈您今日且下山去,你想要的答案日后自有人送去。但是前辈得到答案的条件,便是出一次手。”陶弘景说完走到云风身前,伸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示意放轻松些。
惊鸿刀谢军听了此话,沉思片刻后。双眼灵光一现,周身煞气乱涌呼啸!说道:“何时送来?”。
“不知”。
“何时出手?”
“不知”。
“我要上山”。
“不可”。
谢军神色黯然,仰天一望,深深吐了口气。
“好吧!王老先生既然如此说了也罢……,若得答案莫说出一次手就是舍了这条不应活的命也可”。替我向他问个好!
说完,一道惊虹起不见了踪影。
云风此刻莫名其妙,这什么跟什么啊……要杀我的不知所云,这救我的也不知所云。
一边愕然,一边走到栽倒在地呼呼大睡似美梦未醒的伍老头身边。用脚撩了撩他,谁想这货睡得深沉竟唤不醒。无奈道:“咱们先上山吧!马儿留给他当脚力。”
陶弘景摸着脑袋,看着沉沉而睡的伍老头觉得山间太凉了些别生了病可不太好。遂说道:“要不我背老爷子吧!”。说着就上前搬人,谁曾想这老头看着瘦骨嶙峋还死沉的要命竟丝毫不动。
…………
武当山路小径,两翩翩少年并肩而行碎碎低语。四周树树皆春色,山山唯春光。山水云烟,让人流连往返。
“这武当山还真是无双胜境,你们这帮道士挺会挑地方啊?在这等人间一等仙山证道美哉!美哉啊!”云风随着陶弘景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言语道。
“嘿嘿,是挺美地。云公子……”陶弘景憨笑双眼炯炯有神看着云风乐呵道。
“你傻乐啥啊!瞧你出尘脱俗,模样俊俏咋是个呆子不成?不过陶弘景你先才那破空一剑是真的不错,只怕已是半步至虚了吧!我云风虽不是君子但今日出手解围的情分我记得住,日后必有所报答,随即话锋一转送你个小媳妇儿咋样?”云风邪邪笑道。
“云公子莫言,小道士我出世之人岂能行婚娶之事,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受师父之命,出手传话,莫不然已我这刚半步至虚怕是也奈何不得那谢前辈。再者说,就算小道士我不出手云公子也定能无恙,岂敢求什么谢答。”陶弘景支支吾吾道。
“哦,何以见得。”云风长讶一声道。
“云公子虽是离火境,起先谢前辈奔雷一刀,迅猛之极,但公子身法玄妙不可语生生躲过了这至虚境全力一击,想必此身法乃凌虚独步吧!”
“哟!有见识啊!”
“武当藏书楼一本奇闻异录中有所提及小道不过有幸观过,书中所载此身法修致大成,可摘星揽月,如鹏化鸟,扶摇九天乃世间第一身法。这等绝技在身对敌不足保命有余。只是书中云,此身法已绝迹千年。公子乃大福之人啊!”
“陶弘景你别一口一个公子来公子去听着别扭,叫我云风就行。”
“嘿嘿,好。”陶弘景答道。
“我什么大福哟,不过你可以啊这般年纪就已是半步至虚。那为何九州武评榜没有你的名字,以你这实力准是三甲之列。”
“出世之人不争其名。师父曾言我天生剑心通明,唯缺一窍,便是道。遂让我由剑入道。所以我其心在剑别无旁物。师父受我青云剑万不能负。”
“嗯,是缺一窍我也看出来了。”云风作答。
陶弘景,挠了挠头微笑着。
说话间二人已至天柱峰太和宫前。宫殿落于孤峰峻岭,楼堂依山傍岩,其结构精巧致极。门前悬着太和宫三字镀金匾额,笔法豪迈空灵,苍劲有力。
陶弘景引着云风穿殿越堂,来到一处待客厢房。“今日云风就先在此处休息,师父闭关明日即出,若有何需要随时知会。”
陶弘景说完施了一礼遍出门去,欲离时心中惦记着随云风同来的老者便开口道:“那老先生真没事?”
“没事儿,放心吧!伍老头就这样这会估摸着应该上山来了!若到了你不必招呼,我领他到隔壁房间歇着就行。没醒也不碍事我那锦丝衣避寒祛暑冻不着他,醒了自会上山。”
“那就好,那就好。”陶弘景笑着道,随后再知会两句便出门而去。
人走后云风打量房间,室宇精致,陈设素雅,桌案上燃着武当独有的檀香沁人心脾,宁神静气。
云风因今日一事有些困倦,便倒床而睡。昏沉而睡的云风此刻后颈处一记咒印正缓缓绽开。
夜幕刚落那咒印陡然成行,云风蓦然睁眼,其双瞳瞬间深黑如墨,周身煞气冲天宛若凝实。嘭~一声巨响,厢房楠木精雕门轰然破碎被这周身煞气而毁。
武当弟子闻声而至,只见一袭白衣披头散发双眼无神似饿鬼修罗。
数十名武当弟子,见此情形不对。厉喝到,结天罡剑阵困住他。
剑齐出鞘,剑阵迅速结成,天罡剑气凛冽,剑光灼灼。发狂的云风好似受到挑衅,僵硬的歪了一下头,神色木然,脚掌猛然一蹬弓步上前握拳而去,周身黑色煞气牵引轰然砸下。拳势与天罡剑阵的剑气僵持不过数息便被打碎。数十名武当列阵弟子倒飞出去,口鼻皆血受伤不轻。
此刻,自然惊动了武当前辈。陶弘景也闻声而至。就连伍老头也不知何时牵着马立于不远处,只是其眼中神色复杂似心疼,似不甘,似无奈。
正在云风发狂再度袭向武当弟子时,御剑凌空的陶弘景青云剑出,剑招至简卓然剑意对着云风而去。此刻云风似乱世狂魔面对半步至虚倾力一击硬撼一拳,竟能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师叔云公子为何发狂且明明离火境的修为却突然暴涨,此刻已然没了神志”陶弘景面色凝重担心的望向一长者,那人正是武当灵虚指张奎松。
“我也不知,不像是修炼走火入魔也不像是药物作祟。不管怎么要先制住他。”张奎松答道。
随即飞射而出,灵虚指法缭乱速度之快破空嘶鸣。与发狂的云风胶着在一起,两人速度之快残影绰绰,气浪滚滚。最后张奎松以封八脉断五识之法暂时制住了云风。并吩咐陶弘景暂且照看,以免再起事端,等掌门出关再处理。
陶弘景应声是道。
而后与伍老头将其带回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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