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丞相接过金象,欣喜地拿在手中把玩,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掌握了花家命脉,他看了眼花忆安,笑道:“如果公主不愿意微臣去送,微臣自然不敢去送。”
花忆安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不再与他多言。
她先是去了老太君屋里,老太君大约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与之随行的也只不过是她贴身的两个嬷嬷,以及嬷嬷的家眷,还有一伶俐丫鬟罢了。
几个人倒也利落,早就收拾好了,花忆安虽然与花丞相说的是明日启程,但因为担心花丞相派人调查老太君的行踪,所以准备今日启程。
她唤来寿生,问道:“你那里可否有十分可靠的车夫,大约要两三个,两架马车,最好是都会些武艺的,只不过最重要还是老实可靠。”
寿生沉吟片刻,回话道:“有,名唤李贵,周文,以及黄守三个,都是在我们酒楼里干活的,身手体格都好,人也老实可靠。”
花忆安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吩咐寿生给老太君留下了千两黄金,这才罢了。
直至中午,花忆安把老太君送了出去,这才放心。
如今花府里她了无牵挂,怎么施展身手都没有顾忌了。
这般想着,她肚中也不觉得饥饿,便携着鹊灵两人往当初二夫人的院子,如今是花蕊宁所休养的地方去,院子十分破败,花忆安一时感慨良多。
正至此时,一未曾谋面的小丫鬟端着食盒走了过来,见状有些怯懦地问道:“这位小姐,你是何人,怎么——”
鹊灵替花忆安开口道:“这位是三小姐,不过如今已经是和雅公主了。”
那丫鬟听了大惊,刚想跪下行礼,便听到一清丽的女声,“罢了,免礼,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丫鬟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答道:“是宫中悦娘娘送过来的糕点,自从二小姐回来之后每天都有,说是极好的东西。”
花忆安听了有些惊讶,问道:“二小姐醒了?”
小丫鬟摇了摇头,“并没有,但是大小姐执意要送,奴婢们就只好每日来送了。”花忆安挑了挑眉,看来就不能指望花莲兮这个废物,连花蕊宁醒没醒都没有打探清楚,还来害人?
不过她只是微微颔首,道:“正巧我要去看看二小姐,我们一起过去吧。”小丫头应了一声,随着花忆安走了进去。
花忆安目光定在躺在床上那人身上,只见花蕊宁已经枯黄了不少,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惊艳的感觉,只不过是个病弱的娇女子,花忆安有些微的感慨。
而方才那个小丫鬟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惴惴不安地看着花忆安。
花忆安想了想,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如果你没事的话。”
小丫鬟应了一声,悄默默地退了出去,花忆安则是坐到了花蕊宁身边,轻轻巧巧地笑了一下,也不管花蕊宁听不听得到,只是说:“二姐姐啊,你说你,当初若是好好为我做事,你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鹊灵转过头,走出屋子帮花忆安把风。
花忆安扶了扶花蕊宁的脸,上面有掩饰不去的伤痕,即使很淡也无法忽视,又摸了摸花蕊宁的脖颈,“估计现在也说不出来话了吧。”
她笑容里带着诡异,“真是可惜呢。”说着,她拿起了一块糕点,凑在鼻尖嗅了嗅,看起来花莲兮还是有点脑子的,糕点中并不是吃了就会死的毒药,而是慢性的。
她咬了一口,竟咽了下去,并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则是将老太君送给她的那个盒子拿了出来,随意挑了一小瓶毒药,取出一颗混在水里,将一杯茶水慢慢地倒进了花蕊宁口中,接着用手绢将茶杯搽干净,站起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
她叹了口气,眼神中有微的悲悯,“我曾经杀了你的母亲,在这个地方,而如今更是巧的可怕,你也要在这个地方死在我的手中,当初你杀江晗雪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过,如今我也是心中平静,你也该完成你的义务,去了吧。”
随即转身,刻意将自己吃过一口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她等着今日花丞相发现花蕊宁死了,再去调查却发现是自己的大女儿害死的,然后纳兰世昭会怎么想呢,她笑了一下,几乎可以预料到今天会发生的好戏了。
鹊灵见花忆安出来,有些不安地问道:“公主,我们——”花忆安摇了摇头,道:“一会儿傍晚我们回皇宫里住一晚上,等着明天看好戏吧。”
幸而自己成了和雅公主,可以随意地来往于皇宫和花府,要不然这件事情还没有这么容易处理,她暗中舒了口气。
两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刚刚坐稳,便听到寿生十分着急地跑了过来,花忆安有些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寿生舒了一口,乖乖地回话道:“方才奴才在外边听说,洛县那边发大水了。”
花忆安猛地抬起头,洛县那边确实地势比较低,还临着一条大河,所以经常发水,只不过都传到了京城,可见这次水势不太寻常。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里露出了一些担心和忧虑,“怎么样了?可伤了人?”
寿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传出消息,听说现在水还没有停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京都也派去了不少人,希望可以救一救那些可怜的人。”
花忆安叹了口气,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洛县不是新修的一段大坝,怎么会发生涝灾。”
寿生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楞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听见旁人说的。”
花忆安点了点头,一边走出屋子望着窗外,却偏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似乎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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