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了?”池小河一惊,也顾不得八爷刚刚叮嘱的话,先掀了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就见八爷浑身透湿的坐在泥地里。赵仁宽和李顺正手忙脚乱的准备扶他起来。
“没事,脚滑了一下!”八爷抬头看了池小河一眼。
外面的雨很大,地上泥泞不堪,池小河前后看了看,就发现不止他们这一辆马车沦陷了。
“爷,我们还是下来吧。”池小河道:“不然这车吃重,车轮更不好出来了。”
这会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后面马车上的汪氏也掀了车帘探出头来,“贝勒爷,让福晋和大阿哥来奴婢这吧。”
汪氏的马车倒还没事,虽然小了点,但挤个池小河和弘旺还是没问题的。
八爷也没犹豫,便让春桃她们打着伞护送池小河和弘旺去汪氏的马车。
“爷也上来换身衣服吧,别着了凉。”池小河道。春雨还是冻人的,这湿淋淋的衣服在身上穿久了,难免不生病。
“你别管了!照顾好弘旺和自个儿,爷得去前面皇阿玛那里看看!”八爷摆摆手,便大步向前走去。
池小河这才想起八爷身为内务府总管,即便是出了宫,这车队路上有个什么事情,他也需要出来调停一下。
虽然满心的担忧,但八爷职责如此,池小河也不能拦着。只能抱着弘旺坐在汪氏的车上焦急的等着。
“福晋要喝茶么?”汪氏主动开口询问,“奴婢这还有点心,大阿哥不嫌弃可以试试。”
池小河哪有心思喝茶,但也担心弘旺受冻,便给他倒了杯热水。
“额娘,咱们今日走不了?”弘旺窝在池小河怀里到不冷,反而担心起这行程来。
“便是要安营扎寨也得找块适合的地方。”池小河随口回道:“这里太过泥泞,不方便。”
若是平日在府里,这样的雨天坐在窗前,或是屋前的回廊下,喝着热茶,吃着点心,倒也挺惬意的。可这会噼里啪啦的雨声听在耳朵里,却无端让人觉得烦躁起来。
“额娘,咱们的车还能出来么?”弘旺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肯定可以的。”池小河低头看他,见他皱着小脸,不由笑道:“放心吧,有那么多人呢,便是抬也能把空马车给抬出来。”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嘿呀一声,然后就是奴才们的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不一会儿,李顺就在外面道:“回福晋,您的马车已经从泥地里出来了。您是这会过去么?”
“先不急。”池小河道:“你去看看贝勒爷怎么还没回?”
“是,奴才这就去!”李顺应了便往车队前面去了。
“额娘,咱们为什么不回自己的马车?”弘旺不解道。
“这会雨太大,出去又淋湿了。”池小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一会儿等雨小点咱们再过去。”
弘旺和汪氏并不生疏,但没有和张氏的亲近。而且汪氏的这辆马车狭窄,他们三个人坐在里面都显得有些拥挤,也没有池小河车上那些好玩的东西。就这么枯坐着,他便觉得无趣起来。
“额娘给你讲故事可好?”池小河想办法转移弘旺的注意力。小孩子的耐心有限,她可不想这会大家正忙的时候还得应付这个小家伙。
“好啊!”一听讲故事,弘旺立刻就来了精神。
池小河搜刮了下脑子里的存货,决定还是讲《西游记》。其实弘旺打小就已经听她讲过不少,便是府里请戏班子的时候也演过孙悟空的戏。但对男孩子来说,孙悟空的故事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于是池小河便讲起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汪氏和池小河待在一块儿并不觉得尴尬。相反,她还挺喜欢听池小河讲故事的。她心里庆幸的是八爷并未留下,否则她在这马车上是真待不下去的。
池小河嘴里讲着故事,心里却惦记着八爷。眼瞅着天色都暗了下去,八爷也没回。去打探消息的李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今也没回。
这人一分心就容易出错。当弘旺再次指出池小河讲的错误时,她实在没办法继续了。
“也不知道你阿玛那边情况如何了?”
“额娘,我肚子饿了。”弘旺这会委屈巴巴的道。
被弘旺这么一提醒,池小河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离了钟是不会看时辰的。再加上这会外面下雨,越发弄不清是什么时辰。但对于古人来说,这不是啥难事。汪氏当即便接话道:“这会都过申时了,大阿哥觉着饿也正常。”
“这么晚了么?”池小河惊讶道。若是晴天,这会太阳也落山了。
“咱们刚刚车队停下来的时候就申时了。”汪氏又道。
“那看样子今晚真的要歇在这了。”池小河皱眉道。
她忍不住又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就见外面雨势似乎小了点,奴才们都各自找地方躲着雨,三三两两的说着话。
因为没有得到车队行进的消息,大家都在等待。但看这个架势,都做好了就此安营扎寨的准备。
“贝勒爷回了!”春桃突然喊了一声。
“哪儿?”池小河边问边探出头去看,就见前面不远处赵仁宽背着八爷走了过来。
“爷这是受伤了?”池小河一下就急了,起身就想下马车。
弘旺一听八爷受伤,也想下车去看。池小河为了安抚弘旺,一时间倒是没下成马车。
然而八爷没上汪氏的这辆马车,而是上了前面池小河的马车。
“你乖乖在这待着,额娘先过去看阿玛,一会儿再来接你。”池小河对弘旺道。眼看着八爷是被背回来的,池小河哪里能安心在这坐着,立刻就想过去看看。
弘旺这会还挺懂事的,乖乖地点了点头,没有吵着同她一块儿过去。
池小河正准备再叮嘱汪氏几句的,刚一看过去,汪氏就忙点头道:“福晋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大阿哥的。”
池小河这才下了马车去看八爷的情况。
马车里,赵仁宽正在给八爷换衣服,见池小河进来便停了手中的动作。
“我来吧。”池小河接过赵仁宽手里的衣裳。
“那奴才去给贝勒爷拿跌打药油。”赵仁宽利索的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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