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斯男爵横眉冷对,“霍语初,连你这条命都是我和你母亲给的。你的身份地位,声誉财富,从一出生开始就高人一等,你不用做任何事情就能够获得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更加奢华的生活,而这些都是我给你的,整个埃尔斯家族给你的,现在就是你回报我们的时候。”
“回报?”霍语初笑了。
所谓回报,不过是利益交换的一种粉饰的说法罢了。
如果今天霍语初悔婚,当着全世界的面给顾言聪难堪,那不管曾经埃尔斯家族为他登位做出过多少贡献,今天这一笔账就足够顾言聪将之前的所有全部抹杀。
显然,这并不是埃尔斯男爵想看到的。
“把婚纱拿进来,换好了把人带过去。”说完,埃尔斯男爵看都没看霍语初一眼,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霍语初如同一个断线的木偶,整个身体直直坐倒在椅子上,“妈妈,你也走吧。”
“语初,妈妈知道你的心意。”霍夫人擦去脸上掉下的泪,将霍语初温柔地抱在怀里,“都怪妈妈没用,是我没本事保护你。”
霍语初淡然一笑,回靠在母亲怀中,“妈妈,我这一辈子,最关心我,最爱我的人只有您。”
她默默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好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爱着她的,让她不至于活得那么孤独。
“妈,妹妹的事情,我还欠您一句对不起。”
霍语初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们姐妹都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对她们的疼爱从来都没有谁比谁少。
霍语初想,要是生在普通的家庭当中,她们应该是很好的一对姐妹吧。
可惜,她们都姓埃尔斯,从小就被培养如何取悦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排挤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所以,从小她们的关系就不像正常家庭的姐妹。
最终霍语晴死了,霍语初赢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变得跟自己的父亲一样,眼中早已没有了亲情。
“语初,妈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跟亲王阁下在一起过得有多苦。可是,就算你这样做了,三少也不可能再回头的。”
霍语初笑容清浅,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原谅我,或许在他心里,对我连讨厌这样的情绪都不曾有过,从我喜欢上他那天开始,就只是一厢情愿,注定了不会有结局。”
霍夫人看着这样的女儿,心里越发疼起来,“语初,妈妈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不开心,可我还是想说。当初是你放弃了三少,主动接近四少,选择跟他在一起。你为他付出过很多,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以说你和我们整个埃尔斯家族才是最大的功臣。我知道他对你不好,但是至少他还愿意给你一个亲王妃的位置,这证明在他心里,你的地位还是与别人不同。”
霍夫人这样说,霍语初又何尝不知道她只是在宽慰自己。
只是霍语初不愿戳穿这个善意的谎言,“那妈妈想让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能够看在整个埃尔斯家族曾经为你付出过那么多的份上,至少出席今天的婚礼,不要让阁下下不来台。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若是今天你真的不去,那整个家族也会因你受到牵累。孩子,就算你不喜欢你父亲,怪他不顾亲情,但是你至少要为埃尔斯家族其他人考虑,比如你的姨妈和姑父,从你很小的时候……”
“妈妈,”霍语初打断了霍夫人的话,“我会去的。”
霍夫人终于破涕为笑,拉着霍语初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好孩子,谢谢你能听妈妈的话。”
“你跟父亲先出去等我,让造型师帮我把婚纱拿进来,我换好了就出来找你们。”
霍夫人连连点头,“好的。”
可是,当霍夫人离开,造型师再进门的时候,哪里还见得到霍语初的踪影?
此时的霍语初正站在警察局最高层的天台上,她拿出手机,发给顾承泽一条短信。
看着屏幕上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她忽然嘴角上翘。
紧接着,她的手机从高处坠落,楼下的路人听到动静,纷纷抬头望向高处。
“天哪,快看,有人要跳楼了!”
“在警察局楼顶跳楼,还穿着婚纱,什么情况啊!”
……
耳边的嘈杂逐渐远去,霍语初静静地望着某座高山。
她闭目,泪水滴落,“顾承泽,对不起。”
“砰”,鲜血混杂着骨头悉数碎裂的声音,楼下众人逐渐围成一个圈子,将那个从楼顶跳下的女人围在中间。
猩红刺目的鲜血将她身上圣洁的白色婚纱染成了一片浓艳悲伤的红……
E国酒店。
顾夫人联系到自己以前在女王宫的亲信,那些人趁着今天顾言聪防备松懈的时候,把女王宫内最重要的东西全送到了这里。
顾夫人再次披上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女王披风,手执女王权杖,头戴王冠,曾经那个睥睨天下的女人再次回归。
面前的侍从纷纷朝她低头俯身,“愿为米拉夫人效劳。”
她静静地坐在众人面前,就有一种不怒自威,让人不得不向她臣服的气势。
“开道,回女王宫,今天是我儿子的婚礼,怎么能少了我亲自主持。”她一拍权杖,整栋建筑似乎都在随之抖动。
顾夫人回头望了顾承泽一眼,那眼神当中多了几许母爱的色彩,“承泽,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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