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头皮发麻,趁着君冷颜低头,她瞪了眼君墨渊。
君墨渊朝她微微挑眉,似乎有些疑惑。
然后,看着她瞥了眼君冷颜,他才渐渐恍然过来。
“哦,四弟你还有其他事吗?”
君冷颜眸底划过一丝冷光,向君墨渊行了一礼,一言不发,且面色阴冷的离开了醉月楼。
月千澜凝着君冷颜离去的背影,浅浅的勾唇嘲弄一笑。
君冷颜他想利用叶瑾萱算计她,却不想最后搬去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
当真是好笑,还真以为她月千澜是泥捏的,任由他欺辱陷害,却不懂得还手吗?
或许,这又是他俘虏她芳心的诡计?在她绝望无助之时,他便像个救世主一样出面帮助她?
“你在看什么?四弟当真有那么好看?”君墨渊阴恻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月千澜蹙眉,回头瞥了他一眼。
却发现,刚刚还春风细雨的太子殿下,如今脸色阴沉,隐隐有一种暴风雨将要来袭的阴霾。
“嗯……”她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带着翠湖,还有两个护卫,便要向醉月楼外走去。
君墨渊眸底迸射出一道寒芒,拽住了她的手,冷声问:“嗯,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喜欢上了四弟吧?”
月千澜蹙眉,他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有些大,手腕那里有些疼。
她看向君墨渊:“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
“本太子不许你看他,不许你觉得他好看,更不许喜欢他。”君墨渊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恨恨斥道。
月千澜微微挑眉:“抱歉,我这人最讨厌别人管束我,对我指手画脚。纵使你是太子,也无权干涉我喜欢谁吧?还希望太子殿下自重……”
君墨渊瞬间气得脸色铁青,他睁着一双凤眸,眸底含着怒火,瞪着她:“他接近你是有目的,你别再被他骗了……”
别再?这个词,她怎么听着觉得那么诡异呢?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我以前是被他欺骗过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君墨渊自觉失言,有些懊恼,他是被她气得,气得一时之间口无遮拦了。
“总之,不许你靠近他,再和他见面说话,更不许多看他一眼。你听到没有?”
月千澜觉得他有些奇怪,说的话奇怪,这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更是奇怪。
前世,他可从来都是温润尔雅,从不在她面前发脾气的。
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她动了动手腕:“太子殿下,你实在管的太多了,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束。”
君墨渊抿唇不语,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
翠湖的身子颤了颤,为小姐捏了一把汗,小姐实在太大胆,居然公然忤逆太子。
唐欢宋云义则是对视一眼,纷纷对彼此眼中捕捉到了细碎的光芒。
暗夜则是惊诧不已,他从来都没见过太子动这么大的怒。
这月大小姐,当真是不简单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轻易的撕开太子伪装的温和面具。
所有人都以为,下一刻太子定会暴怒,或是好好惩治月千澜的大逆不道,或是甩袖而去,从此嫉恨上月千澜。
可是万万没想到,君墨渊眼底却含了一丝笑意,看向月千澜。
“我派人送你回去……”他看向暗夜:“你护送月大小姐安全回到月府……”
暗夜连忙应下:“属下遵命……”
月千澜却微微一怔,别人或许能够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可是她却看见,那笑意未达眼底,眼眸深处藏着的冰冷。
他看也没看一眼月千澜,然后步出了醉月阁,往门口一批千里良驹走去,他翻身上马,不过片刻消失在了醉月阁。
月千澜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微微蹙眉。
她是不是有些过分,故意激怒他,故意把他往外推?
月千澜心口闷闷的很不好受,她咬咬唇瓣,用力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下去。
她没做错,唯有和他保持距离,暗中再帮助他巩固太子地位,这一世,他才会顺顺当当的登上皇位,执掌天下。
她要把他前世为她失去的东西,一一都捧到他面前,还给他。
翠湖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无比忐忑的说道:“小姐,你不该公然忤逆太子……”
“没事,我们走……”月千澜淡淡说了句,然后跟随着暗夜的安排,上了马车。
暗夜护送着月千澜,离开了醉月阁,送回了月府。
月千澜回了院子之后,觉得有些疲倦,她想起程大夫塞给她的药丸,她拿来药瓶吃了一颗。
下一刻,一股暖流便由四肢百骸流窜开来,整个身体,瞬间舒畅了不少。
月千澜眯眸,静静的凝着药瓶良久,她总觉得这个药丸不简单。
随即,又拿出君墨渊给他那瓶药丸进行比对,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下意识,她觉得君墨渊不会害她,所以她也没有再深想,让翠湖将药丸放起来,她便脱了鞋子和外衫,躺在了榻上浅眠。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后。
她刚刚发出了声响,翠玉便掀开了门帘,端着一盆清水进来。
月千澜微微扬眉:“酒楼茶馆观察的怎么样?”
翠玉一边伺候月千澜梳洗,一边把见到的一些情况,向月千澜一一禀明。
京都最有名的酒楼莫过于醉月阁了,其次便是以素菜著名的茹素馆。
茹素馆多半是夫人小姐去的居多,特别是一些身份尊贵,且常年吃素人士去的居多。
这家饭馆,装修雅致,素菜样式多,且味道极其美味。
传闻,便是太后,有那么一年中两次都微服到茹素馆吃饭。
京都除了这两家酒楼出名些,其他的都默默无闻,根本和这两家酒楼不在一个档次。
翠玉办事仔细,随即把觉得有几家地理位置极好,生意却不温不火的酒楼茶馆,整理了一番,记录在册,全数呈给了月千澜浏览。
月千澜眸光一亮,有些讶异的看着翠玉:“你识字?”
翠玉抿唇笑了:“我爹是一个教书先生,我八岁的时候,几乎会写会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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