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关于九爷的所有传言里,净盘大师的出现都是必不可少的,如今外面的人谁不知道净盘大师就是九爷的代言人呐!再加上这阵子以来因为管小玉的不在,车凌钧每回顶着九爷的身份应酬的时候都是将净盘大师带在身边的,这一来办事方便,二来没人敢轻易怀疑,三来嘛,净盘大师那可是活保镖啊!有他在君小候爷还怕镇不住外边的跳樑小丑们吗?
当然,这些事情管小玉都不知道。而净盘大师也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至今为止还没向管小玉汇报过。
管小玉只是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当她步下车撵,看到车凌钧竟然打扮成‘九爷’的模样时,她心里就留了个心眼。她记得她可从来没提点过车凌钧这小子顶着‘九爷’的威名行走江湖啊,但凡能想到要利用‘九爷’之名行骗江湖这茬的,绝壁不会是个怂货!
也正因为嗅出了这股子不寻常,才有了管小玉先前的那番调侃之言。管小玉认为,男人无论大小,但凡有女人夸奖他们,他们就会飘飘然如身在云端,那个时候只要你眼神足够锐利,就一定能够从他们的言行中找出点儿蛛丝马迹来。
此时管小玉见净盘大师望向自己,便顺势说道,“去吧,你们主子我这回可真是没辙了,既然镇远候让你去,那你听他的就是!”她倒要看看,车凌钧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净盘大师不凝有他,向管小玉行了个僧礼便依着车凌钧所言出去了。
了无痕很快被净盘大师给请进了府中,而他进的门正是镇远候府的偏门!
了无痕这厮自打离开火国皇宫过上杀手生涯后,什么门没走过?别说是偏门了,就是窗户他也照走不误啊!况且他们火国又不像木国这般讲究,自然不知道这偏门与正门的区别。
管小玉自动要求回避了,躲在书房的帘子后边侧耳听着,心中对车凌钧的作法却很是了然。她虽生于现代,但好歹是看过些宫斗、宅斗之类的戏码的,车凌钧让净盘大师带着了无痕从偏门进,这等于是一开场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啊!
了无痕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向车凌钧讨要痒痒粉的解药。耽搁了这许久时光,他那一张脸上已经有不少地方溃烂流脓,原本一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此刻正是红绿相间,犹如一片盛开的繁花。
车凌钧没出声,端起身侧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微抿着薄唇不答话。了无痕越是急,他的姿态就越是悠闲。竟然将之前管小玉所扮的‘九爷’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管小玉暗暗诈舌,心想,难道车凌钧当真想毁了了无痕的容貌?!
了无痕是个心直口快的,深怕自己引以为傲的脸就这么毁于一旦,心里这个急呀!见车凌钧还在那儿要死不活地喝着茶,顿时不干了。
“喂!我说姓君的!做人要公平啊!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将你的女人完璧归赵了,那你呢,是不是应该先给我把脸上的毒给解了!”了无痕气不过的嚷嚷起来。
车凌钧此时却笑了,笑得异常地灿烂,冲了无痕勾了勾小指头,说道,“了无痕,本候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公平竞争了?你神功盖世,本候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傻子,和你公平竞争?那不是找死么!反正现在你脸上的毒已经发作了,九儿也已经安全地回到了我身边,怎么算我都比你好过一些……”
车凌钧风凉风还没说完,了无痕已经历喝一声,“好你个车凌钧!你难道要抗旨不遵!?”
车凌钧却是一点儿害怕的表情都欠奉,诧异地直摇手,“哎哟哟~无痕殿下言重了不是!本候区区一介闲散候爷,哪里来的胆子敢抗旨不遵啊!你可别拿那个大个高帽往本候头上叩哇,本候可承受不起哟!”
了无痕脸上的脓胞破溃的程度越来越严重,现下车凌钧居然还跟他玩这一手,不由得气得脸都歪了,怒道,“车凌钧!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候没想怎么样啊,这不是正按照吾皇的意思好好地考虑接受你这名侧夫的建议嘛。”车凌钧将‘好好’二字咬得奇重,让人一听便知这小子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了无痕被他给气得呀,却又因为脸上的毒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妥协下来,“车凌钧,你想怎么样啊,就不能给个痛快话吗?我已经说了,我对管小玉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想找让她帮帮忙而已!难道管小玉没有告诉你,我只喜欢男人吗?这样的我对你是没有一点儿威胁的!”
车凌钧听罢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是真没想到了无痕竟然不喜欢女人!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义务给那家伙当什么挡箭牌!
九儿就算再聪明,那也是他的老婆,断没有与他人共享的可能!哪怕这种共享只是名义上的!
他懒懒地伸展了会儿四肢,慢慢悠悠地起身,以高冷的姿态瞧了了无痕许久,在将了无痕瞧得浑身直起鸡皮之后,说道,“了无痕,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求人就得有求人该有的样子吗?你一上来就又是下毒又是威胁的,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但,看在你并没有对九儿下什么不可挽回的毒的份上,我还是可以卖你个人情,不计前嫌地将你脸上的毒你解了,条件是,你得带着你的嫁妆和你的人,滚蛋!”
了无痕那难看的脸又扭曲了几分,幽幽怨怨地道,“这怎么能行?车凌钧啊,你就不能讲点道理么!嫁出去儿,泼出去的水,你让我们火国皇室的脸往哪儿放!你就不怕惹怒了火国,到时候举国来犯!”
车凌钧撇撇嘴,用仿佛正中下怀的语气说,“来呀!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正愁找不到理由开战呢!如果真的因为本候的事儿开了战,说不定我们陛下还得嘉奖本候呢,哼!”
了无痕哑然,这这这!他自然知道木国也不是好惹的,当初他不正是看到车凌钧只是个不中用的小子,而又偏偏有个很牛叉的老婆,这才打上了镇远候府的主意的吗……
可现下看来,自己算是踢到铁板了!车凌钧这鬼小子,哪里不中用了!?分明是有恃无恐得很呐!
此刻回过头去想想,这鬼小子先前的示弱肯定只是为了让自己放下戒心,从而上他的当吧……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地就将管小玉给交出去!
可惜呀,世事没有早知道!他这个悔呀!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帮这个忙?”了无痕叹了口气,感觉深深地无奈了,这就是错估形势应付的代价。
车凌钧不答反问,“那就要看无痕殿下的诚意有多大了。”
了无痕急忙道,“只要你先帮我把这毒解了,我一定表现出我最大的诚意!”
车凌钧意味不明地笑了,“你确定毒解了之后会表现诚意,而不是提剑砍了本候?”
了无痕眼中果然闪过一抹不自在,但他即便心里是那么想的,嘴上也不敢那么说呀!他虽然傲气惯了,但好歹还是一国皇子,对于上流圈子中人那种表里不一的手段了也是深得其精髓的。
此刻见被车凌钧给戳穿了,他也不慌,只笑着说,“君兄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给我解了毒,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对你不利?况且我也不想火木两国开战啊!”
车凌钧冷冷一哼,懒得再跟他装腔作势下去,说道,“就算你敢玩什么猫腻,本候也不怕你!医圣的名头你听说过吧?不好意思,那正是区区在下行走江湖的名号!俗话说医毒不分家,本候可以救你,也可以在弹指之间灭了你!”
了无痕一听‘医圣’的名头,讶然抬首。就连那个长期给自己看病的专用医者都是医圣的门徒,他又怎么可能没听过!
了无痕心内快速计较着,不敢造次了。
眼前这位在外人面前装傻充愣的君小候爷,人家水深着呢!自己还是能少惹就少惹吧!
当下,了无痕便彻底软下来,识时务地道,“君兄说的极是!您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痕全听您的!”
车凌钧高姿态的睨了他一眼,招了招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还愣着干什么?你的脸真想毁容不成!”了无痕连忙巴巴地跟着车凌钧的身影进了内室。
了无痕二话不说赶紧伸手进去挖,车凌钧这小子可是医圣啊,随便拿出点儿什么来都有可能要他的命好不好。
然而,无论他怎么挖,那吞下去的药丸都不见出来。
“姓君的!你给我吃了什么!”了无痕愤怒地盯着车凌钧问。
车凌钧眼都不抬地吐了一句,“夺命奇毒。”
了无痕一听,脸刹时变得有如白纸!他了无痕一生杀人无数,却不想到头来竟然是这么种憋屈的死法!
他愤愤地瞪视着车凌钧,极度的怨恨之情让他的脸扭曲变形,丁点往日的风华也无。
“车凌钧,你这个小人!凭真功夫斗不过人你就下毒,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了无痕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怨恨地怒吼着。
车凌钧不理他,径自鼓捣着书房格子里的各种瓶瓶罐罐来。
了无痕气着气着,过了一会儿竟然觉得脸上的痒意止住了!抓住桌上的镜子来一照,脸上的脓胞居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结痂!继而新生出来粉红色的嫩肉来!
了无痕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脸上的变化,冷不防颊上一凉,车凌钧的那沾着某种透明液体的手指已经缓缓在他脸上涂抹开来。
车凌钧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看起来既有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的优雅,又有着时常运用手指的那股子灵巧劲,单单就是指腹在脸上轻抚慢移,就让了无痕有种享受了顶级按~摩的感觉!
车凌钧的手指过处,有如春风拂面,令了无痕整张脸上的肌肤仿若新生!甚至比他原来的肌肤还要来得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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