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说出苏嫣的下落，那霍昭就大度一点儿，留卫南一条命，如果卫南不说，那霍昭就干脆点儿，直接让卫南下地狱好了！反正如果卫南不开口，那留着他的命也没什么用。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她在哪儿？”
锋利的刀刃在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折射出凌厉的寒光。当那片薄如蝉翼的银刃抵在脸上划破皮肤时，切割出一条让完美主义者都无可挑剔的血痕。
尖锐的刺痛从皮肤直击脑海，汗水顺着脸庞下滑，浸进伤口，紧接着伤口处火烧火燎。很痛，但这样的痛和曾经被烈火生生炙烤比起来，不值一提。
霍昭对他起了杀心——这一刻卫南很明确意识都这一点。
如果他继续不松口，他的命将会终结于此。
他还有仇没报，还有恨没了结，他不想死！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苏嫣被他关在地下室与世隔绝，他现在落入霍昭手中，没有人能够继续给苏嫣提供生存必须的食物。
卫南从来没想过要苏嫣的性命。绑走苏嫣，已经让他心怀愧疚。他和高家那些恶魔不一样，他不会取走无辜者的性命！所以告诉霍昭苏嫣的下落，只是时间问题。
对卫南的话，霍昭并不相信。而且审问了卫南三天，他的耐心也快要告罄。
“我的耐心不多，而且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抓起卫南的头发，霍昭看着卫南的眼睛，眼神冰寒唇线锋利，他缓声道——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告诉我，要么——现在你就下地狱，去见你倒霉爸妈。至于报仇，等你死了，看看能不能化身成为厉鬼，再去找你的仇人。”
松开卫南的头发，霍昭站起来，拿起帕子嫌恶擦了擦手指。他动作优雅，雪白的帕子从手指缝中拭过，带走属于卫南的血。
居高临下，霍昭垂眸看着被人压住，跪在自己脚边的人。他把脏掉的帕子扔在卫南脸上，像扔垃圾一样。
“留着你要你张嘴，不过是想早点知道她的下落。哪怕没有你，以我的势力，迟早也会找到她。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
说完这些，霍昭停顿片刻，把手中的利刃丢到地上，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动手！
霍昭话音刚落，卫南就感觉到一柄锋利的刀刃再度抵在自己身上。不过这次，锋刃不是抵在自己脸上，而是脖子上。
脖子上青筋暴起，血液沸腾，浑身紧张到开始发抖颤栗。
卫南感觉得到，冰冷没有温度的金属薄刃一点点割破他脖子上的皮肤，然后在一点点深入。它要陷入他的肉里，要割破他的血管，让他鲜血喷涌，一点点带走他的生机。
卫南不怕死，他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活在人间日夜忍受折磨，不一定比死了好。死亡对卫南来说，是仁慈、是解脱。
不怕死，但卫南不想现在死！他大仇未报！就算要死，也该拖着仇人一起下地狱才对！
霍昭，是真的要杀了他！伴随刀刃切入皮肤的深度一点点加大，卫南心跳加剧。他不想现在就死！
“我告诉你她的下落，你让我活着离开……”
霍昭从房间里走出来，行走间长腿交错气势带风。
王特助跟在他身后，问霍昭：“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他可是伤害了苏小姐。”
霍昭看了眼王特助，没有回答王特助的问题。他有说过就这么放过卫南的话吗？
他是答应了卫南，只要卫南交代出苏嫣的下落，就留卫南一条命。霍昭向来说到做到，他会留卫南一条性命，不过卫南也必定要为绑走苏嫣这件事付出代价！
“打断他的四肢，把他扔给高晟。”
卫南的命对高晟来讲还有些用途，霍昭决定给高晟一个面子。
收到四肢全断如同一滩烂泥的卫南时，高晟嘴角抽了抽，满脸嫌弃让医生给卫南治伤。
“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交到我手里，还要我来付治疗费，你们霍董也太奸诈了。”
抱怨一句后，高晟看了眼惨兮兮没有人样的卫南。啧啧啧，真是惨啊，手脚骨头全断，脸上脖子上都是血。所以呢，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霍昭，现在卫南这样子完全是活该。
卫南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睛盯着高晟，渐渐汇聚出光彩。
当霍昭离开，他被霍昭手下压着折断四肢的时候，他以为霍昭出尔反尔要杀了他。
但最后的结果，是他活着，霍昭守诺留了他一条命。软塌塌的手搭在胸膛上，心脏还在动，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报仇的希望！
高晟眼中闪过惊奇。都被折磨成这个模样，意识还能保持部分清醒，这个人有点儿意思，是块硬骨头。
想到卫南是自己二叔的仇人，高晟露出个笑容。他有预感，卫南的存在，就像一颗炸弹，能“嘭”的一声！炸乱高家如今的格局！
“老子今天心情不错，让人救你一回，你可要对得起老子的决定，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医药费可不便宜！”
拍了拍卫南的脸，高晟让人把卫南抬下去。
另一边，霍昭已经赶到别墅。
之前的种种痕迹表示，苏嫣很大的可能被藏在那栋别墅的隐秘角落。所以霍昭没有怀疑卫南的话，苏嫣就藏在别墅的地下室！
苏嫣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下室到底过了多久，看不到太阳，没有时钟，她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就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幽闭的空间，阴暗的环境，折磨着苏嫣的神经。
哪怕她足够坚强，足够勇敢，心理防线也开始一点点崩溃。
被关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四周的一切都仿佛静止。
就像被埋进了坟墓，自己是个只有呼吸的活死人。
这地下室，和坟墓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在地底，都是一样寂寞安静，都是一样有蛇虫鼠蚁爬过，也都是一样黑暗看不到希望。
苏嫣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一遍遍回忆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回忆那些美好。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放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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