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揽是带有安慰和保护的意味的,毕竟昨天他冲到姚氏的房间时,这丫头的状态实在吓人。他与她认识一年多,从没看到她那样难过又受伤的样子,要不是他自制力算是好的,要不是那个把他媳妇儿气成那样的人是媳妇儿的娘,昨天他真有可能把躺在床榻上的人一鞭子给抽死。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的丫头,凭什么就被人那样说?
玄天冥揽住凤羽珩的肩,低了头,正准备安慰几句。然而,他还是太小看了他家媳妇儿这个心理状态的自我调整速度,睡了一觉之后,昨天的黄历已然翻过,他垂眼看到的又是那个坚强倔强又古灵精怪的小女子。
凤羽珩微扬着头,小下巴向上翘着,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种玄天冥最喜欢的嚣张模样。她对章远说:“疯了不怕,什么病本郡主都能治,就看她出不出得起钱。”
章远一听这话差点儿没哭了,“皇上也是这么说的,皇上还说了,郡主也一定是这个话儿,还跟奴才打赌,如果您不这么说,他就输给奴才五两银子。”
玄天冥差点没气乐了,老头子能不能有点儿格调了?你堂堂一个皇帝,跟人家玩儿赌博,就玩儿五两的啊?他简直无语。
两人好不容易送走了章远,凤羽珩决定先回一趟郡主府,收拾些衣物。子睿和松康也跟着一并回去,她去大营,便想着把子睿也直接送往萧州。
子睿很是懂事,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也不去提姚氏。虽然对于那个母亲他还是很有感情,可姚氏对凤羽珩的态度却也是寒了这孩子的心。
凤羽珩将随身衣物打了个包袱带着,又放到空间里一些,这才带着子睿又上了玄天冥的宫车。玄天冥说:“咱们一起先往大营方向走,到了岔路口,就安排暗卫送子睿去萧州。”说完,又问她:“要不要跟你外公道个别?”
凤羽珩摆摆手:“他在凤家呢,我就不去了。我只是去大营,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我相信以外公对我的思念程度,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到大营去看我的。咱们到了那边可得跟守山的将士们说一声,到时候别把外公给拦在外头了。”
玄天冥笑着点头,吩咐外头一声,宫车缓缓前行。
车厢里坐着的人不少,他们两个,加上子睿、松康、黄泉,还有已经赶回来的忘川。在宫车的四周,隐藏着无数随行的暗卫,可即便是这样,凤羽珩依然阵阵的心慌。心慌的根源也不知道在哪,情绪无处排遣,就只能牵着子睿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嘱咐他到了萧州要好好读书,多跟先生学知识。
宫车终于出了城,凤羽珩唠叨得更频繁了,干脆就不停,从好好学习说到强身健体,又从强身健体说到也要跟同学搞好人际关系。子睿十分无奈,只能向姐夫求助,玄天冥却迎着他那可怜的小眼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终于到了要分开的那个岔路口,宫车停下来,外头白泽进了车厢说:“一共六个暗卫跟着小少爷,王妃你就放心吧!”
凤羽珩皱着眉,明显还是不太放心。
玄天冥一挥手,“再加四个,十人保护。”然后看向凤羽珩:“这样行吗?”
她叹了一声,“这样要是再不行,那就是我亲自跟着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了。”她揉了揉子睿的头,再把收拾好的包袱都递给白泽,然后嘱咐子睿:“不管路上遇到什么事,首先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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