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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文学 > 大明:我,朱允熥,带着朱棣造反 > 第524章负枷请罪的戴县令
 
朱允熥不急不缓,拍手站起,向冯海招手示意。

冯海眸光一亮,走近太孙,却发现太孙暂无进一步行动。

这时,储学海猛然自地上跃起。

“证据在府衙后院。”

“在府衙,在府衙,就在后院里……”

“嘿嘿嘿……”

“在府衙后,就在那里……嘿嘿……”

“嘿嘿嘿……都灭亡吧,都灭亡……在梁上挂着呢……”

一番狂乱后,储学海如疯犬般在地上匍匐挣扎,边爬边胡乱撕扯着衣物。

“开封府衙后院?”

朱允熥低语重复,嘴角勾起一抹笑。

或许,这储学海确是开封府中最狡猾的那个。

不过,此时此刻……

朱允熥踱步至地面上匍匐的储学海前,用脚拦住其去路,随即朝冯海递了个眼神。

储学海趴伏在地,首垂不语,进退不得。

冯海心怀疑惑,步伐缓缓靠近。

朱允熥侧目一瞥,微颔首,视线却悄然落在冯海腰间。

霎时。

寒光一闪,绣春刀已握于朱允熥掌中,随着他身形半蹲,锋刃轻轻搭上了储学海咽喉。

冰凉的刀刃紧贴脖子,储学海仿佛瞬间被寒意穿透骨髓,浑身一震,疯狂尽褪,匍匐在地,战栗不已。

“微臣罪孽深重,太孙所问,臣必无隐瞒,乞求太孙宽恕臣。”

朱允熥冷哼一声,默然摆手,绣春刀又沉一分,令储学海不敢妄动分毫。

朱允熥眼神如冰:“你的命微不足道。你若真疯,本宫也能容你疯生疯死。只是,本宫能绕你不死,兰考数十万苍生能饶你吗?六府受灾之民,能放过你吗?”

“你引爆的缺口,本宫亲自上去看了,想必你未曾目睹。那里,修补河堤的百姓眼中,仅剩木然。”

“是你,不,是你们这班人铸成今日大错。我若不惩治于你,便是辜负了大明子民。”

“赴开封府的途中,案牍不断,其中全是关于陈留县令戴星海的奏报。他为解饥荒,斩一人首示众。”

“戴星海一刀下去,稳住了陈留县民心。而今,我也需借你项上人头,以安兰考人心。”

哀嚎伴随着刀锋出鞘,鲜血顺着绣春刀滴落尘埃,缓缓晕染开来。

朱允熥眼神平静无波,提刀拾起首级,朝冯海递去。

“速去公告兰考,明示朝廷之正义,望民众重拾对大明的信心。”

冯海眼神复杂,接过沉重的首级与刀,与温旗交换了默契的眼神,随即提刀携首,大步迈向县衙之外。

不久,喧闹声从县衙门外涌来。

朱允熥移步一旁,静坐下来,视线掠过地上的遗体,最终定格在温旗惊恐的身影上。

温旗急忙上前:“太孙,此处不妥,是否另寻地休息?”

朱允熥欲言又止,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该带高炽一块来的,如今连个商议的人都没了。”

雨田一脸委屈地看着朱允熥。

朱允熥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你先让人把这边灾难解决掉,然后,让兰考县的人过来收拾尸体。”

温旗面露几分幽怨,却只能默默颔首,绕过地上的残躯,向外走去。

……

离兰考县城西南数里外,满眼黄土,路途崎岖。

田野间,村民们忙碌于清理田间杂草,重筑田埂,疏浚沟渠,尽管四周尽显荒凉凋敝,鲜有生气。

此时,一群身着官服的队伍,步履维艰,在这片荒芜中格外醒目。

队伍前端,一名身戴枷锁,身穿七品青衣的官员尤为引人注目。

寻常而言,戴枷者不应再着官服,更不应保留乌纱。

紧随其后的,是陈留县的典吏与数名差役。

典吏望向不远处的兰考城,又转头注视着自动枷锁加身的戴县令,眼里满是不忍和困惑。

“戴大人,您杀邹贼,实为陈留县谋福。一人之命换得全城士绅慷慨解囊,民众无不为您称颂,何苦……何苦如此向太孙请罪?您有何过错?”

戴星海淡然摇头,毫无惧色。

“国法不可违,我若能任意杀人,他人亦可效仿,国法何在?百姓靠谁?天子犯法与民同罪,需下罪己诏。区区七品小官,未奉旨意妄自行刑,怎能心安理得?”

那典吏脸上闪过一丝愤慨。

“咱们戴县难不成是替罪羊?那些状告的信件怕是早就飞到太孙的案头了,可太孙也没采取什么行动啊。若太孙在意,早该派锦衣卫来拿你了,戴大人。”

在典吏眼中,自家老爷样样都好,称得上是大明少见的清官了。

偏偏,就这么轴。

一条道走到黑,愣是当了八年知县没挪窝。

虽然心里为老爷的不作为憋着火,典吏还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望向兰考县丞,只盼望着老爷面见太孙后,能躲过严惩,最好能大事化小。

这样轴的犟驴子,即便不升官,也该安安稳稳养老才对。

但戴星海并未为自己未知的前程忧虑。

他缓缓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不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

那松林在平野上隆起,形如古老的坟冢。

这正是汉代陵墓的风格。

戴星海笑道:“此处应当便是汉留侯张子房的安息之地吧。”

面对老爷再次停下,典吏转头没好气地瞪了眼那松林围绕的坟茔。

他不满地嘀咕:“张良的坟处处皆是,人人都说葬有张良,前汉哪来那么多张良?小的看,这里未必就是张良真墓。”

戴星海不以为意,回头看了典吏一眼,轻轻摆手:“当初从洪水中把你捞出来,就劝你多读点书,你偏是不听。”

典吏噘起了嘴,“我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戴星海笑而不语:“所以你不明白我刚才说的话。”

典吏被老爷的话搅得心头烦躁,忍不住高声嚷起来:“我确实不明白您那些高深道理。可我明白,您这回怕是要遭殃了。”

“谁说我要遭殃了?”戴星海忽而笑问道。

随即,他悠闲地调整了下身上的枷锁,让自己稍微舒坦些。

最终,他慢慢转向兰考城方向。

“或许,太孙正等着我去和他聊聊呢。”

典吏一怔,呆呆地望着戴星海。

他又急又气,跺了跺脚,抿嘴低声道:“真是头倔驴,太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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