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栖轻轻呼出一口气,小朋友的热情有些的确让人招架不住。
他定定心神,再次将目光放在试卷上。
卧室里安静下来。
薄峥嵘躺回床上,有些心烦意乱,等他好了,一定亲自去趟国外,把戚雪逮回来。
国外,她最好别去找周劲重叙旧情。
明明满脑子想的是怎么逮回戚雪,可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那天的草地上,戚雪说他在意的应该是薄栖想要什么样的父亲,又想到鹿家那小丫头和他说,薄栖很喜欢他,让他也多喜欢一点……
幼稚。
薄栖就是来看他有多少戚雪的消息,哪是真来陪他养伤。
要这么在意他,又怎么会帮戚雪逃跑。
薄峥嵘越想越烦,猛地掀起被子起一些身,冷冷地道,“别写了,让闻达带你去看医生!”
“……”
薄栖刚刷完选择题,突然被他这么一吼,不禁抬眼看去,有些不解。
竟然是疑惑的目光。
薄峥嵘被他看得不自在,声音更冷,“把你的脚拍个片子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薄栖低头看向自己肿起的脚踝,道,“已经不疼了。”
“你很想让我说第二遍?”
薄峥嵘拧眉。
“知道了。”
薄栖搁下笔,站起来往外走去。
薄峥嵘这才发现他的脚伤得不轻,哪怕他已经极力掩饰走路的异样,但明显脚下还是一轻一重,他根本不敢踩实。
薄栖出了去,薄峥嵘才拿出手机打电话,“闻达你是不是干到头了?少爷脚扭了你看不到?你瞎?”
“……”
闻达接着电话都快哭了,“我确实没注意,我马上带少爷去看医生。”
“最近他运动的课程全停了。”
薄峥嵘冷冷地道。
“是。”
闻达惶恐地应下。
薄峥嵘自认父亲做到这份上就够够的了,何况对方还是个逆子,但有些话到了嘴边,不说不行,“还有,以后少爷但凡考年级第一,别管大考小考,你都准备一份礼物。”
别天天当鹿家都是什么好人。
几个哄小孩的礼物而已,他薄家又不是买不起。
“啊?啊?”
闻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薄妄是我的独子,是薄家的长子长孙,你作为管家要做不到事事上心,就赶紧给我滚。”
薄峥嵘语气特别差。
戚雪离开后,薄峥嵘的态度就没有好的时候,但这为少爷凶人……好像还是第一次。
“我明白了,先生,我先带少爷去看医生。”
闻达说道,满头雾水。
什么情况,考试还要买礼物,先生不是一向都觉得少爷考得好是应该的吗?
怎么太太不在,先生突然还对少爷好起来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闻达转头,正见薄栖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少年沉稳,怎么看都不像是还需要礼物来哄的小孩了。
……
鹿宅门前的花开了又谢,叶黄又落。
比起北方的冷,南方的冷更像是一种魔法攻击,潮湿的寒意直往骨子里钻,让人难受。
大大的六层蛋糕摆在桌子中央,鹿家一群人热热闹闹围在一起。
鹿之绫戴着生日帽,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被抱到桌前。
“小寿星,快许愿。”
老太太姚心容捏捏她的小脸蛋。
鹿之绫一双小手按着桌子,转头往外望去,期待中又透着些许失望。
“薄叔叔把阿栖带进财团了,他没时间来。”
程桐知道她在等谁,再一次和她解释。
自从戚雪走后,薄峥嵘苦寻无果,就在折磨儿子的程度上加了一个档次。
十来岁的小孩,被押着去巡工地、去车间、去研究室,参加各种会议、饭局,甚至是财团的各种文件也要薄栖去看,看完还要说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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