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像你这么想就好了。”薄妄有些讽刺地低笑一声。
“哎……”
季怀宗叹了一口气,又看向鹿之绫,忽地眼睛一亮,说道,“我想到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您说。”
鹿之绫微笑。
“鹿家出那么大的事,你一个孤女只能寄人篱下地生活,谈个恋爱也全是坎坷。”
季怀宗十分同情地说道,“峥嵘看重背景,既在如此,不如你来做我的干女儿吧,咱们认个亲,峥嵘总会看我几分薄面。”
闻言,鹿之绫很是吃惊。
认亲?
做干女儿?
听上去的确是为他们着想的好办法,她要是能靠上季家这棵大树,薄峥嵘再气也会退几步想想……
但,还是说不出来的怪。
“季叔太看重我了。”
鹿之绫谦卑地低了低头,在桌底下轻轻扯了扯薄妄腰间的衬衫。
刚扯两下,她的手就被薄妄握住,薄妄勾唇,慢条斯理地道,“认了亲,薄峥嵘还当我向他妥协,我刚跪完,暂时还不想给他那么大的脸。”
“你呀……”
季怀宗无奈地轻叹一声,用手指了指他,又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认亲也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我先让人安排,还要通知媒体……这一通操作下来,你气大概也消了。来来,吃菜,之绫吃菜。”
用完饭,季怀宗还留了他们很久,带着他们去看自己的一些私藏,和薄妄聊着一些自己过去的事情。
走的时候,鹿之绫收了个沉甸甸的红包。
确切地说不是红包,而是塞满钱的两个保险箱上贴了两张红封。
鹿之绫推脱着不要,季怀宗却是不由分说地亲自将保险箱放进他们的车里。
“你们新婚,长辈当然要封红包。”
季怀宗说着转身看向鹿之绫,从佣人手里拿出一套血钻的首饰放进她的手里,“我看你穿得简单,连个耳环都没戴,这是我去年在C国拍的一套,很少有这么清透的血钻,很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鹿之绫婉拒。
“我的一点点心意而已。”
季怀宗拍拍她的肩膀,“之绫,从今天起,我可就当你是亲女儿了,以后多来我这里走动。”
“您太客气了。”
鹿之绫敌不过他的热情,只能将首饰收下来。
薄妄拉了下她的臂弯,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朝季怀宗淡淡颔首,而后离开。
……
这一晃,又是晚上了。
丁玉君已经回到神山,精神不错,打电话问他们回不回梧桐山。
问话的瞬间,薄妄的车已经停在帝江庭的顶楼。
鹿之绫只能说,“奶奶,那我明天再回去。”
丁玉君在电话那头郁闷地叹了口气,“薄妄最好是能把你放回来……”
“一个月一次。”
薄妄从车上下来,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便扬了下声,很是嚣张。
“一个月?”丁玉君惊呆了,“那怎么行,起码也是一周三次吧,我和爷爷都习惯之绫陪我们吃饭了。”
“从现在开始,她每天陪吃饭的人是我。”
薄妄宣示主权,从鹿之绫的手里接过手机挂掉电话。
鹿之绫无可奈何,“老太太才刚好一点,别气她。”
“问过医生了,她身体不错。”
薄妄道,牵过她的手转身,就见门口的地上堆了不少的东西,还有戚雪的照片。
丁玉君收到鹿之绫的语音信息后,第一时间派人把戚雪的旧物都送了过来,没有耽搁。
薄妄看着,眸色深了深,道,“一个月两次。”
剩下都是他的。
鹿之绫摸到腿边的相框,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笑起来,“搬进去吧。”
“我来搬,你进去坐着。”
薄妄带着她绕路进门,拉了张椅子让她坐下,往她手里塞一杯橙汁,然后卷起衣袖开始干活。
鹿之绫听话地坐在那里听他进进出搬东西的动静。
薄妄搬着箱子走进来,修长的双腿跨出步伐,黑眸扫过她,道,“你不想认季家这门干亲?”
鹿之绫双手握着手中的杯子,闻言,她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我觉得他有点奇怪。”
“季怀宗?”
薄妄的声音忽近忽远,一会出门,一会又进来。
鹿之绫点点头,“他对你太好了,好得有点超过一个世叔对世侄的喜欢。”
这样的私宴上,其实安排子女在更好,或者让季曼诗在,让小辈之间说通一下,长辈以后不防碍他们自由恋爱,两家小辈还是照常来往,那这事更顺一些。
可是一个子女都不在,只有季怀宗接待他们,还热情成那样。
为了能帮薄妄,不惜认她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做干女儿。
“他把赌注压在我身上,等我接了薄峥嵘的班,对季家有益无害?”
薄妄道。
偌大的客厅里,两人随意地聊着天,如同归家的普通夫妻一般。
鹿之绫注意到他用的是疑问句,显然他也觉得这不够解释其中的怪异。
“薄妄,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好像特别希望你喜欢他,而不是喜欢季家。”
鹿之绫道,“按理说,他和你父亲是好友,这种私宴他肯定是尽力帮你缓和你和父亲间的关系,今天他是一直在帮你想办法,可一句你父亲的好话都没说过。”
不止如此,好友薄峥嵘还没正式承认的儿媳,他就先封红包给见面礼。
太怪异了。
“嗯。”
薄妄应声。
“还有,你今天说‘他要是像你这么想就好了’这句话时,他虽然沉着气息,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笑里有一种兴奋,说不出来的兴奋……”
鹿之绫现在想起来当时在桌前听到的感觉,都有点不寒而栗。
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会让他感到兴奋?而季怀宗为什么又刻意压制兴奋。
“我故意说的。”
薄妄放下东西,站在那里俯下身按了按膝盖。
弯腰搬东西,膝盖的痛又开始发作。
“你故意?”鹿之绫愣了下。
“我跟他打交道比较早,他对薄峥嵘有攀比的心理。”
薄妄忍着痛站在那里,声音语气装作正常地说出季怀宗的真面目,“我今天带你过去就是想再证实一下。”
结果证明,季怀宗对薄峥嵘的攀比心态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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