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样子,阮蜜有些无奈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靠近她小声地道,“小七,你不能这么惯着男人,会惯坏的,你想想他那些前科,你不怕吗?”
“不怕。”
鹿之绫敢得很。
“……”
阮蜜郁闷地拿着手包站起来,看一眼病人,想想决定还是膈应他一下,便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塞进鹿之绫手里,“廖家这边我还没送请柬,正好,听说他们就住旁边的住院楼,你把请柬给廖家鸣吧。”
“……”
薄妄的脸色阴佞到极点。
阮蜜爽了正要走,就听薄妄冷声叫人,“进来两个人。”
怎么,还要打人?
阮蜜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鹿之绫,却见鹿之绫表情平和,似乎并不担心。
有两个薄家保镖走进来,薄妄目光阴鸷地睨阮蜜一眼,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来,“送二嫂回去,保护周全。”
“……”
鹿之绫一怔。
而阮蜜整个人顿时呆在那里,美艳的妆容都撑不起御姐的气场,只剩下震动与愕然,像个茫然的孩子。
好一会儿,她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薄妄,“你叫我什么?”
“二、嫂。”
薄妄语气凉飕飕的,一点都没有尊敬的意思。
可阮蜜听得还是眼睛都红了,其实她的意思很明显,只是鹿之绫始终没有开过这个口,她知道,小七是怕叫出这一声,就把她锁死在鹿家二嫂的位置上。
但她心甘情愿。
她愿意给鹿景泽守一辈子的寡。
没想到,薄妄叫了。
阮蜜的眼眶愈发地红,几秒后,她回头一把从鹿之绫手里抢过请柬,语气硬梆梆的,“我去送。”
就冲这一声,她什么都不计较了。
阮蜜走后,鹿之绫有些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
薄妄抬起手,捉住她的手指。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
鹿之绫道。
“当年姓谷的你也不叫。”薄妄睨她一眼,眸色深邃,“结果又怎样?”
谷娜还是死了。
“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鹿之绫道。
不是每个人遇到悲境就走不下去。
“一个称呼而已,她高兴了,就不会折腾那么多事。”
“……”
鹿之绫笑得更加无奈,“你可真会拿捏。”
阮蜜那么大的怒意就被一句二嫂给轻易抚平了。
或许,她真不该那么执着。
薄妄捏了捏她的手指,黑眸盯着她,“其实你很怕我跟她对付上是不是?”
“不怕啊。”
鹿之绫不假思索地道,反而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真不怕?”
“嗯。”
鹿之绫用力点头。
她一直都记得她把他铐在顶楼的那天,他哭着求她,他说,他会学着怎么去爱她,怎么去爱她的家人……
她知道,他做得到。
他不会因为阮蜜一点话语就对付她,所以,她根本不担心。
薄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有些用力地捏她的手指,“之之,要是你家人还活着,我会拿命帮助他们,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重视的一切,他会替她守。
这突如其来的假设让鹿之绫愣了下。
她看向他,以为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另类告白,便笑着道,“我知道,不过就算我的家人还在,我也不要你拿命,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能好好相处我就高兴了。”
“好。”
薄妄颌首,他能做到。
不止如此,鹿家人在查的事他也会跟着查下去,将周劲找出来,了结血案,让鹿家人能毫无顾虑地和她相认。
鹿之绫不知道薄妄心里装的事,只笑了笑,“好了,你休息会,我去看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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