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汹涌而可怜,他只是在等她一个坚定的奔赴。
她弯腰扶着他的双臂,一瞬间,她看着眼前面无血色的男人,心被揉成一团,痛觉牵绊至身。
“你一次次给我下饵,看我咬得鲜血淋漓再把我丢了……”
他用尽力气说着,眼底泛出薄薄的水光,可怜到极致,“可我没用,只要你下饵,再锋利的钩我也想咬。”
“……”
“鹿之绫,你听见了吗,我想咬。”
他笑起来,笑得眼泪淌下来,他低贱到没有任何底线,“不管你这一次又想勾我多久,我都想咬。”
“……”
“所以,别走,行吗?”
到最后,他跪在地上看向她的眼神都是乞求。
“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
她喉咙酸涩地凝视着他苍白的面容道歉,声音微颤,“但你也说错了,我不是在向你下饵,这一次,是我咬了你的饵。”
说完,她腾出一只手去拿床头的呼叫铃。
按下去的刹那,鹿之绫低下头,坚定不移地吻上他干涩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薄妄仍是虚弱地跪在地上,被她拥着才不至于倒下。
柔软的触感落下来的一瞬,他浑身刺痛,僵硬得一动不动,猩红的眼盯着眼前的人,恐惧和疼痛同时笼罩他全身。
他害怕,他会突然醒过来。
鹿之绫慢慢吻着他的嘴角,轻轻抿着,像对待一颗宝贵的珍珠,用尽心血。
她在他的唇上留下自己的温度。
没有所谓的高高在上,只有被打动想要回馈的一份温暖,一份因他而生出的温暖。
鹿之绫不停地吻着他,身体轻颤地浅含他的下唇,向他倾诉自己的坚定。
秦医生带着医护人员冲过来时,鹿之绫仍在吻着薄妄。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光圈热烈跳动。
仪器上的数字经过剧烈的波动后逐渐平复下来。
……
“好端端的,怎么又急救了?”
二叔公和四叔公拎着补品急匆匆地走进医院,满脸的急色。
“谁知道,这帮江南的废物,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我看医院内部也要好好查查,江南的人都得防着,他们就想让我们薄家的继承人出点事,让薄家不安稳。”
“二哥,你轻点拎,鸡汤都要给你洒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病房前,还没开门就听到薄妄低哑的声音传来,“鹿之绫,我手疼。”
“今天又被扎了一针,几个针眼了?”
“我手都肿了,你给我捏会。”
病房的门没被关紧,开着一点小缝,两人靠过去看。
就见他们愁死愁活的薄家继承人正一副大爷样地靠在床头,鹿之绫坐在一旁替他按摩手指。
大爷精神非常好。
“鹿之绫,我要喝水。”
薄妄又在折腾。
鹿之绫宠得没边,要什么有什么,闻言任劳任怨地站起来给他拿水杯,刚要插吸管,就听他道,“不要吸管。”
鹿之绫拿出吸管。
“我坐不起来,喝不到。”
薄妄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极深,意思很明显,“我是个病人。”
鹿之绫含了一口水就低下头。
“……”
这哪里是在住院,这是在耍流氓吧。
二叔公和四叔公相视一眼,推开一点门,悄悄把补品放进去然后离开。
薄妄仰了仰下巴,忍着疼痛去凑近那双温软的唇。
鹿之绫的唇停在他上方一公分处,将那口水咽了下去,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嘴里有细菌,不好过给你。”
“……”
薄妄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二叔公和四叔公给你带了补品,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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