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鹿之绫感觉他的声音倾重在最后两个字,将“暧昧”两个字说得十分……暧昧。
她定眼看他,见他神情如常,目光都没什么温度,衬得她这个前妻太过胡思乱想。
“这个我想过了,为避嫌,我鹿家这边会有别人主导,包括媒体面前,包括同你联系。”
她只做幕后人,不会和他这位薄氏财团继承人有任何的直接接触,保证空出绝对的界限,谁都挑不出毛病。
“你还有别人?”
薄妄的指骨一弯,眸底幽暗,他怎么不知道?
“应该有,暂时还不确定。”
鹿之绫转头看了一眼鹿家墓的方向,然后收回视线,“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回复我。”
薄妄也不是个犹豫的性子,他盯着她,沉思两秒便道,“我让人拟合同给你。”
“不再考虑一下?”
鹿之绫有些意外他的果断。
“对我有好处的事不用考虑,但你最好保证你真的能替我赚钱,否则我们两个怕又要纠缠上了。”
薄妄凉凉地说着,身体往她面前倾近,近距离地盯着她的杏目,眼底掠过一抹戾气,“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的手段,你也知道。”
威胁上了。
鹿之绫看着眼前男人的脸,想到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头皮一阵阵发疼。
好一会儿,她才从他给的逼迫感中走出来,点头坚定地道,“我明白,生意场上利益为重,我不会让你失望。”
“最好是。”
薄妄神色淡漠而沉着。
“那你先忙。”
鹿之绫看他还有文件要处理,便不再打扰他,说了句就推开车门下去。
薄妄隔着车窗玻璃看向她的背影,镜片后的眼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深沉。
她要让别人来做鹿家的决策人?
米叔?不对,米叔毁容自卑,又是活死人,她不可能让米叔走到幕前。
谁?又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
男的女的?
老的年轻的?
结了婚还是单身的?
长得丑不丑?
……
和薄妄谈完事,鹿之绫又回到鹿家墓。
和尚们还在敲着木鱼念经,好些个人撑不住,跪在大太阳底下昏昏欲欲。
鹿之绫走到最前面跪下来,她拉平裙子上的褶皱,看向面前墓碑上的一道道名字,开口,“你要不要出来和我做事?”
没有任何的前缀。
声音在经声中显得很小,只有跪在她身后的裴默和阮蜜听得到。
阮蜜白着脸跪在那里,闻言,她目光变了下,抬眸看向鹿之绫头发上的白色绑带,声音微哑,“什么?”
“我准备以鹿家的名义和薄家合作推进江南计划。”
鹿之绫头也不回地道,“你要不要一起?”
阮蜜听着目光震了震,一时间不知道该震惊她居然动起和薄家一起侵吞江南市场的心思,还是震惊她居然还拉自己入局……
裴默听得也脸色大变,跪在地上道,“之绫,不可以,你怎么能帮着江北洗局江南?”
“国家之下,分什么南北?”
鹿之绫淡漠地道,“我只知道,江南的福利远不如江北,该改改了。”
“……”
裴默僵硬。
阮蜜定定地看着前面的鹿之绫,略微发白的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鹿之绫回头看向她,一双眼睛温柔而坚定,引导着她走向另一条路,“出来,不做阮家女,不做谁家妻,只做你自己。”
“……”
阮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发觉那个一直跟在她和鹿景泽身后的小女孩原来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糊涂,反而远远比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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